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明圓別墅錯落有致的半隱在園林景觀中,在夜色籠罩下顯得格外的幽靜,而此時,某市三甲醫院的副院長孫景權正坐在他那諾大的客廳沙發上看著今天的報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張媽,張媽…………,我那件粉色的連衣裙到哪裡去了?怎麼沒見到呢?我明明才不久看到了吖,張媽你給我收拾到哪裡去了?孫芳芳不耐煩的吼道。
「小姐,你那件粉色的連衣裙我已經送去乾洗店了,你忘了,那裙子被你昨晚上不小心沾到了葡萄酒,所以我今天早上就趕緊送去乾洗了」,店家老闆讓我明天才去取」,張媽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孫景權聽到孫芳芳這麼大聲的吼叫便開口制止道「芳芳,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大聲的和張媽說話,沒規矩」。
「老爸,我沒有啦,只是那條裙子是您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最喜歡那條裙子了,因為沒看到,所以剛剛才著急了一點而已」。孫芳芳說完轉頭便又對著張媽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張媽,你說是吧」。
「是………,是的」。張媽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老爸,我向你打聽一個事」。
孫景權聽後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問道「你向我打聽事?什麼事啊?
「老爸,我聽說昨天晚上咱們光華醫院來了一個急診,說是一個女患者因為吃了野生菌子而中毒」。
孫景權聽了點了點頭「怎麼了?咱們這光華醫院每天都有那麼多的急診的女患者,吃野生菌子吃得中毒的人每年也有很多啊,這有什麼稀奇的」。
「老爸,問題是我聽說這個女的是顧澤風的女朋友,很奇怪啊,顧醫生來光華醫院二年多了,我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過他有女朋友,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女朋友了呢,我明天一定要去問問顧澤風,孫芳芳帶著怒氣的模樣,孫景權看了直搖頭。
「芳芳啊,就你這大小姐的脾氣,天下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你說我托人給你介紹了那麼多的王公貴子,哪個不比那顧澤風強,你瞧都不瞧,是………,我不可否認那顧澤風做手術那是一絕,技術確實了不起,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一個既沒錢又沒後台背景的窮小子,說實話能在咱光華醫院站穩腳跟還得看他的造化,他靠著張院長徒弟的關係,有了張院長的推薦才來到咱這光華醫院的,也就你這丫頭當他是個寶,至於他有沒有女朋友,我作為一個醫院的副院長,我怎麼可能會去過問,如果他真的有女朋友了,那正好,你就死了那條心,安心的去給我相親去,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想拖到什麼時候,唉………..,我還想早點抱外孫呢,你明天就給我相親去」。孫景權說到這裡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孫芳芳聽到自己的老爸又在嘮叨讓她去相親就氣不打一處來。
「相親,我才不要去相親,我就喜歡顧澤風,我除了他誰也不嫁,老爸,你自己剛剛不也說顧澤風的手術技術厲害麼,張院長眼瞅著就要退休了,等他退休了,老爸你這個副院還不得轉正了嘛,到時候你這個院長提拔提拔顧澤風不就行了麼,老爸你想,你是院長,我是護士長,顧澤風到時候成了你的女婿,他又是整個心胸外科手術的操刀者,老謝又管著後勤,那光華醫院以後還不是您說了算,您以後可是要風得風 ,要雨得雨啊,想想都高興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孫景權聽到女兒說的這一番話也是打心底里有氣,氣自己的女兒就這麼絞盡腦汁的想要得到顧澤風,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芳芳,你說了這麼多無非不就是想讓顧澤風做我的女婿嘛,我跟你講,我不同意,堅決不….. 同….. 意…..,你就死了那條心吧,你吖………. 你,都是被我慣壞了」。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說的不算,老爸,我…….我恨你」,孫芳芳氣急敗壞的吼叫道。孫景權見狀也不出聲,任由孫芳芳胡亂的發著脾氣。許久……..,孫芳芳見自己的老爸無動於衷,氣得摔了手上的抱枕,頭也不回的就往樓上跑,就聽到「哐啷」的關門聲,樓上便傳來孫芳芳「嚶嚶嚶」的哭泣聲。
張媽聽了擔心地問道「老爺,小姐又開始鬧脾氣了,我上去勸勸吧」。
孫景權搖了搖手說道「不用,張媽,你忙你的去,不用管她,她的脾氣我了解,她鬧一會兒就沒事了,讓她一個人在樓上冷靜冷靜也好」。
張媽聽了點點頭便也不理會了。
孫景權剛拿起來的報紙也沒有心思再看了,便重重的摔在了茶几上,順手就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來的煙霧繚繞在上空,他望著那煙氣有點兒出神,他在想孫芳芳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後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記得十幾年前,就是自己和芳芳的母親林霞離婚的那一天,也是芳芳生日,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自己和林霞簽了離婚證明後,心情很不好,芳芳那時候還小,只見她那天吵著非要買蛋糕吃,於是便載著她驅車前往的途中出了一場車禍,當時迎面而來的小貨車為了避開自己的車,最後連人帶車的都翻下了大橋,當時那座大橋是新建的,還沒有來得及安裝攝像頭什麼的,再加上又是晩上,自己怕被問責便就開車逃離了,至於後來聽說那個小貨車司機死了,家裡就剩孤兒寡母的,自己後來還特意偷偷的托熟人去交警大隊了解過,之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很多年以後,直到光華醫院來了一位年輕有為的醫生,他就是顧澤風,當自己聽到顧澤風這個名字後就不淡定了,塵封已久的那場車禍歷歷在目,因為顧澤風就是那個死去的小貨車司機的兒子,所以自己怎麼可能會同意顧澤風成為自己的女婿呢?這是不可能的,再者以顧澤風的秉性他也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同流合污的。
孫景權想到這裡不由的皺緊了眉頭,深深的嘆了口氣,手中的香菸早已滅了,就只剩下那小半截菸頭緊緊地夾在指縫之間,他使勁地捏碎了那截菸頭後便扔在了地上,眼中卻升起了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