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有些人，註定了是留不住的
看了兩個小時的試鏡，中戲和上戲出身的演員，確實碾壓北電的。
就連非三大院校出身的鄧嘉佳，也吊打北電的畢業生。
「我已經盡力了，第一輪篩選的時候，就給本校出身的演員放了水，要不然連八個人都沒有，最多四個。」
郭幡有些無語。上個月參加畢業典禮的時候，學校把他叫過去單獨談了話。
意思很明確，希望他以後拍電影多用北電的人。
可照顧本校學子，也不是這麼照顧的呀？
年輕演員，無論是台詞、表情還是即興表演，完全沒法和中戲、上戲的比，基本功差了好多！
郭幡心裡打定了主意，他可不會拿自己電影的質量開玩笑。
「不用管那麼多，按照你的想法試鏡就行。反正已經畢業了。」
林楠肆無忌憚地笑著。這種事兒，他很早前就經歷過好多次了。
外面有員工敲門，「林導，岳總監讓我來看看，您這會兒忙不忙？」
「看來是有事兒，林導先忙吧。」郭幡下意識說道。
「好。」
林楠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
電影行業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媒體的頭條新聞上。
「《天才槍手》上映第五周，票房報收7200萬，至此總票房已至14.3億。」
「新的國產電影票房紀錄已經誕生，《天才槍手》，14.3億。」
「不知道這個紀錄，再次被打破，會是多久之後？又是哪個導演？」
「由好萊塢3D科幻大片《阿凡達》，保持兩年半之久的內地電影市場票房紀錄，被《天才槍手》正式打破！」
「林楠導演，已成為華語電影圈，最賣座的商業片導演，沒有之一！」
「劉藝菲，加冕14億票房電影大女主、製片人……」
……
網上都是讚美，連電影局的官網都有單獨為《天才槍手》而發的簡訊。
林楠覺得，得低調一些了。但電影圈裡這幫人，明顯不這麼想。
版權收益、貼片GG、票房分帳。
坑爹的，林楠影業和紅星塢稅後能分到多少，這幫人給算的明明白白。
「林楠，雖然光線上市了，可也缺錢啊，有沒有興趣買點股票呢？」
「誒！王董，你敢開這個口子，我還真就敢買，賣嗎？」
「那你得去二級市場，哈哈……」
「那還不如不說。」林楠吐槽道。
「嘖嘖嘖，十一個左右吧？還有後面陸續結算的東南亞票房分帳。圈裡的人，能羨慕的發瘋。」
林楠沒理會王常田的酸話，只是笑。
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來，都是相熟的合作夥伴，韓三坪、葉寧，還有上影、西影、寧影。
恭喜之後，要麼說起《太空旅客》，要麼期待下一次的合作，林楠都一一應著。
圈內關係不錯的演員，導演，也都跑來打趣，開口也不叫林楠或林導了，直接就是林老闆。
「終於下映了。」
林楠低聲念叨著，感覺輕鬆了很多。
回到別墅的時候，劉藝菲領著汪汪隊和喵喵隊，正在林楠這邊翻箱倒櫃。
「茜茜，伱抄自己家呢？」
「我找找有沒有什麼有紀念意義但又不貴重的東西，我準備拿去芭莎當拍品。」
劉藝菲回過頭，甜甜一笑地說道。
林楠都樂了，「那你應該去我書房找，不過我可沒有畫畫的習慣。」
這兩天網上都在報導，馮曉剛畫了一副油畫，準備拿到芭莎十周年慈善夜上去當拍品。
劉藝菲此時的樣子，就是憨憨的一面，那股精明勁兒，估計是正在冷卻中。
她一個人領著兩支儀仗隊，踩著拖鞋直奔書房。
林楠跟在後面，「要不，我給你選一個？」
「什麼？」
劉姑娘捋了捋額頭的髮絲，白嫩的鵝蛋臉，有種香噴噴的感覺。
「書架第三行，左手第一個格子，裡面有我的手稿，《天才槍手》的手寫劇本原稿。」
「呀！這個好！」
劉藝菲眼睛一亮，迅速找出了劇本，是裝訂好的劇本原稿。
紙張很新，但還是有點卷，一看就是某段時間經常翻，裡面是手寫的內容。
「要不，換一個吧？」突然，劉藝菲又有點捨不得了。
「不換了，就它。趁著電影剛下映，熱度正高！」
林楠笑著決定道。
……
…………
「還記得那次差點被陳虹封殺麼？」
曾佳的話，像一根針，刺在楊蜜心頭，她點點頭。
「我記得，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曾佳看著楊蜜說道：「當時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原來到了一線，也是會被封殺的！」
楊蜜沒有接話茬，而是搖了搖頭，「我有點迷茫，很猶豫。」
「背靠山海傳媒，很舒適、很安逸對嗎？」
「對。」
曾佳知道楊蜜此時的心態，兩邊都捨不得：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連唐焉都開工作室了，開始涉足投資、製片、藝人經紀。
我承認，待在山海傳媒，背靠林導這顆大樹，確實很舒服。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要一輩子只做個演員嗎？」
曾佳最後一句話，好似重錘砸在楊蜜心口。
「公司資源很多，但最好的資源，永遠會先放在劉藝菲面前，然後才是其他人。」
楊蜜承認，曾佳說的都是對的。
「你已經是一線了，而且是一線裡面比較穩的。
看看黃小明、李冰兵、范冰兵、周訊他們，他們已經告訴了其他一線，前面的路該怎麼走，前路是資本。」
最後，曾佳坐在楊蜜面前，「這些話，都是以前你說的，我現在還給你，該做決定了。」
楊蜜突然抬頭，莞爾一笑，「我只是猶豫了一下而已，用得著說教這麼多嗎？佳佳。」
看到楊蜜這個笑容，曾佳瞬間就懂了，楊蜜一直沒變，還是那個有野心、有上進心的楊蜜。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要變卦呢！」曾佳撫著胸口，打趣道。
「回公司吧。我去和岳總監，還有林楠學長談，《小時代》我接了。」
…………
郭幡還在試鏡。
林楠估計自己拍了這麼多電影，試鏡的演員，都沒郭幡兩部戲試的多。
……
《白鹿原》的點映儀式現場。
林楠和張一謀在一塊坐著，後者倒是有閒心和林楠說起了最近的官司。
好像是《山楂樹》和《十三釵》的導演片酬，張衛平是一分錢都沒給。
從《三槍》開始，張一謀就沒看到過屬於自己的票房分帳了。
張衛平也是真厲害，這都能忽悠、穩住張一謀，好像其他產業也是打著張一謀的招牌，但利益都是張衛平自己的。
感情張一謀奧運之後，一直在打白工呀？！
「張導下家找好了？」林楠忍不住問了句。
「要是別人問，我肯定是無可奉告。既然是你問，我也就實說了，確定好了。」
果然！
外界傳的風風火火，一會兒是萬達、一會是小馬，一會又是搏納，實際就是樂視，只是秘而不宣。
電影銀幕上，是張雨琦和段亦宏的情慾戲。
反正林楠是做不到王權安這一點的，讓自己老婆和男演員拍這種戲。
哦，想起來了。好像就是拍這部戲的時候，王權安才和張雨琦對外界公開的！
「這電影，剪的太多了，不好。」張一謀給了個評價。
林楠點點頭，剪了一個多小時呢，能好才怪！
……
「林導您好，恭喜《天才槍手》斬獲14.3億！」
張雨琦握著林楠的手，說道：「希望以後有機會上您的戲，或者公司的戲也行……」
「客氣了。」
這確實是個彪悍的女子呀，胸懷廣闊！
……
林楠回了趟公司，準確的說是被岳軍打電話喊回來的。
《小時代》的事情，他昨天聽岳軍說了，但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喊自己回趟公司。
「想想，應該是合約的事情吧。」
林楠嘀咕道，隨意地搖搖頭。他知道，岳軍很看好楊蜜，可惜了。
三樓零零散散還有一些試鏡的演員，不多了。
山海傳媒這邊。
楊蜜和曾佳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岳軍也在。
看到林楠進來，三人立刻站了起來，「林導。」
「坐吧。」
林楠坐到主位上去，示意道。
看了眼楊蜜和曾佳，「那部《小時代》，也許票房會很好。但一個演員拍電影，口碑也很重要，口碑沒了，路就斷了。」
兩個人好似只聽到了林楠第一句話：票房會很好。
「林導也來了，你們還是說正題吧。」岳軍插了一句。
楊蜜帶著少有的、真誠的笑容，「林導，我想好了，合約到期後，我不續約了，謝謝公司這麼久的照顧。」
岳軍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兒，這個答案，在兩人說要回去考慮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但令三人不解的是，林楠居然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從你選擇簽3年合約起，我就有這個心裡準備。」
林楠輕聲說道，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
「我，我……我不會再簽別的公司了。」
楊蜜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林楠，認真地說道：
「合約還有半年時間，希望公司能同意我去接《小時代》。公司該拿的分成，一分也不會少的。」
「呵呵。你這句話，可真落下乘。」
林楠語氣裡帶著輕蔑，楊蜜這話看低了別人，也貶低了自己。
「之後有什麼打算？」
「嗯？」楊蜜沒反應過來。
「合約到期後，先開工作室，進而轉成公司。」曾佳答道。
「還有半年，隨你們吧。」
林楠沒有拖泥帶水，直接表了態。
他從來不會在乎一個演員的去留，走了又如何呢？
有些人，註定了是留不住的，岳軍這回失算了。
楊蜜和曾佳都愣住了，她們沒想到林楠會這麼開明、好說話。
也許真是只是不在乎吧！兩人心裡冒出來這個念頭。
「謝謝林導。」曾佳站起身，鞠躬說道。
「謝謝林楠學長。」
楊蜜換了個稱呼，倒是讓林楠忍不住笑了笑。
當初在學校，楊蜜就是這麼稱呼他的。
「這半年，會為你保密的。公司的招牌，你還能用半年，但也只是半年。」
「我知道，謝謝林楠學長。」
……
楊蜜和曾佳離開了公司大樓。
林楠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岳軍，打趣道：「你這次失算了。」
楊蜜是岳軍一手簽進來的，後者重視也無可厚非。
「我在想她的工作室，為什麼不選擇掛在公司下面呢？」岳軍輕聲說道。
「別人都說了，工作室只是過度，公司才是最終目標，甚至更遠。她們只想自己做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