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商談
就在表演系聊了一陣子，大家都很熱情，林楠光聯繫方式就收到了好多。
掐著時間，離開了這邊，交流會那裡有指示牌，很顯眼，林楠就一個人過去了，胡戈留在了表演系。
「我們要不要去那邊看看呀，老班不是說會有很多影視公司和製片人、導演來麼？」
不知是誰提了一嘴，大家很有默契地瞅著那個方向，學校的意思很明顯，這也相當於半個推介會。
機靈的學生，早在老師第一次打招呼的時候，就明白了含義。
林楠遇到了熟人，上影的。
「林導來了魔都，怎麼也沒說去集團坐坐呢，任總前段時間還說起你呢。」
這話不假，林楠第一部電影就是上影幫忙的，可後面跟中影走的更近了。
《隱入塵煙》的後期和發行，還有光線對《石頭》的宣發，突然就沒上影什麼事了。
任總肯定會念叨的，但電影學院畢竟在北邊，中影離得近啊，先天占優勢。
「得下次了，參加完交流會，還要趕飛機，說起來也確實很久沒和任總見過了。」
「那就下次麼，咱們先進……」
上影的人面帶微笑，兩人一起在簽到簿上留了名。
魔都戲劇學院搞得挺花哨，居然還邀請了一些媒體。
林楠看到了好些簽名，華億、中影、西影等電影公司，出名的導演、編劇，還有文藝團、話劇團等單位，以及一些電視劇製作公司。
會場裡已經很熱鬧了，借著主辦方的平台，大家聊的很嗨，幾分真幾分假無從判斷。
唐人的蔡藝農也來了，正和幾個編劇聊天，林楠還看到了陸釧。
雖然《可可西里》票房撲街的厲害，版權也賣的不咋樣，但金馬的最佳影片和東京電影節評委會大獎，卻讓他順理成章成了知名導演。
林楠的進場，吸引了一批目光，其中就包括這位陸師兄，他轉身，走向了遠處華億的人群。
和林楠打招呼的不少，多數是電影公司的負責人，和一些導演、編劇。
交流會進入正題，從這兩年的電影電視劇數據、話劇、歌劇等傑出作品及獎項說起，以報告的形式展示給了眾人。
前半段還挺官方的，到了後半段就有私貨了，細數了魔都戲劇學院近幾年取得的一些好成績，尤其是舉例了一些優秀學子。
林楠一臉疑惑地看了看旁邊上影的人，心說不帶這麼直接吧，好歹也是三大藝術院校。
誰知上影的人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影視交流會，尤其是院校舉辦的，其實這才是主題，你們電影學院的交流會你沒去過吧？」
對方一臉肯定的表情看著林楠，篤定了林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交流會。
「是我草率了……」
林楠轉過頭繼續聽著上面講。
「影視行業日新月異，蓬勃發展，在坐的都是國內影視行業的支柱力量，也希望大家能給學院學子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給年輕人一個舞台……」
林楠倒是聽進去了，每年劇組都在增長，但遠遠比不上從業人員的增長比例，藝術類院校也愁就業率，不是出幾個排頭兵就能完事的。
藝術類院校有太多學子畢業了卻不能從事本行業的例子。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機會，學校在這一點上想法子，出發點就很值得推崇。
文工團、話劇院一般都比較喜歡戲劇學院的學生，兩座戲劇學院也確實出了很多優秀的話劇演員，但畢竟主流不是話劇呀。
後面才是真正的交流會，好多公司拿出了項目以及名額，但肯定不是重要資源，這已經足夠了，之後會有專門的試鏡通道留給這邊的學生。
各公司之間、公司與導演、編劇之間也藉此攀談合作或招攬。
林楠應酬了一會，就趁機溜出了會場。
外面學生很多，學院也是有意為之。
看到林楠出來的身影，好些人眼睛亮了下。
一個小姑娘跑過來，「林導伱好，我是上戲04級表演系的王曉辰……」
「我是04級的江梳影……」
……
等林楠看到胡戈的時候，已經有五個人和他打過招呼了。
「不是後面還有招待宴會嘛，你怎麼出來了？」
「不太適應那場合。我明天的飛機，長途跋涉，今天晚上得養養精神，來和你說一聲。」
「去哪兒？還長途跋涉。」胡戈好奇問了一嘴。
「加州。」
胡戈點點頭，「那就下午請你再吃一頓，全當為你餞行。」
「沒問題。」
……
第二天上午，胡戈開車將林楠送到機場。
候機室里，林楠聯繫了湯姆，他會在五號早上八點左右到達洛杉磯。
十二個小時的飛行，林楠睡了八個小時，等落地的時候，又是一天剛開始。
「空氣，也不是甜的呀……」
隨著人群湧出，遠遠就看見好多舉著牌子接機的人，林楠掃視一圈，尋找著目標。
有人搖晃著紙牌，招著手，大聲喊著，「Lin，come here……」
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微胖男人，棕色的短髮，帶著眼鏡，比林楠矮半個頭，正是湯姆。
「歡迎來到洛杉磯。」
走近了後，湯姆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給林楠來了個擁抱。
第一次接觸的時候，林楠很驚訝對方的普通話，最後知道別人主動請過華人老師，學習過漢語，目的很單純，為了方便工作和東方客戶交流。
「林，他們催過好幾次了，看上了你的劇本，你簡直是個天才……」
湯姆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為林楠工作這麼久，不止輕鬆，還賺了不少美刀。
「這次還需要你幫我找個專業律師，合同這塊不能出問題。」林楠坐在湯姆的車上，說道。
開車的湯姆聽到這話，明顯激動了，「這麼說來，你是已經決定要出售劇本了麼？」
「先談最開始那一部，其他的都是後話。別的公司呢？」
「聯繫我的公司不少，有好些導演還諮詢過，但都沒有明確表示，但我有六成把握，他們不會放棄的。」
林楠點點頭，之前一直是湯姆代他傳遞消息，而且他報出的條件確實不是一個新人的要價。最起碼在這邊，那會兒他是個新人。
「不急。大不了投錢自己做，找公司代發行，你說是吧。」林楠笑道。
「是的，你發過來的每一部劇本我都看過，你真應該來好萊塢，你屬於這裡。」
「再一次祝賀你，柏林的最佳導演。天吶，你還這麼年輕，那時候我還在考從業資格證……」
湯姆絮絮叨叨說了一路，是個健談的美國佬。
林楠住進了一座星級酒店，湯姆問他要不要去好萊塢那邊看看，電影行業的巨頭公司都在那裡，還有靚麗的女明星。
「不了，你可以聯繫獅門電影的人了，告訴他們，我到了。」
遊玩什麼時候都可以，但起碼得把正事做了。
「好的，我們要約在明天？」
「就明天，我們去聖莫尼卡。」
「OK。」
呆在酒店，林楠為第二天的見面做準備。
離洛杉磯市區22公里之外的聖莫尼卡，就是林楠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一個擁有著名海岸景點的度假勝地，也是獅門電影在美利堅的總部。
第二天，湯姆很早就過來了，作為林楠在這邊的代理人，他有義務鞍前馬後。
「林，昨天已經和獅門的人溝通過了，他們會在公司迎接我們。」
「那就出發吧。」林楠系好安全帶，說道。
車子一路駛向聖莫尼卡，林楠還在思索自己的條件，獅門一直想花一筆錢直接買斷劇本版權，但林楠沒同意。
拉拉扯扯好長時間，最後獅門妥協了，邀請林楠面談，這也就是此次赴美林楠要做的事情。
獅門是一家獨立電影公司，起源於溫哥華，去年一部《電鋸驚魂》以小博大，創造了票房傳奇。
這次對方看中的劇本就是《潛伏》系列，當湯姆告訴林楠這件事的時候，後者當時腦子裡只能想到緣分二字，太巧合了。
來到位於聖莫尼卡的獅門總部，接待林楠和湯姆的就是製片部的一位負責人，還有《電鋸驚魂》的導演，詹姆斯·溫。
「歡迎你的到來，林楠導演。」溫仔仁迎了上來。
「你好，溫導演。」作為一個華裔，林楠這樣稱呼他也沒問題。
「當湯姆告訴我們，劇本出自一位年輕導演之手時，我們還不敢相信，直到柏林的消息傳來，林導真是一位天才。」
「客氣了，《電鋸驚魂》很驚艷。」
「謝謝，不過說起來雷·沃納爾今天沒來，他非常喜歡你的劇本，簡直到了狂熱的地步……」
林楠此時內心頗為尷尬。
「詹姆斯，不要著急聊天，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呢。」獅門的人適時打斷了溫仔仁的話。
一間會議室里，林楠和湯姆兩人坐在一起，對面是溫仔仁和獅門的兩個高管，溫仔仁的受重視程度一下子就體現了出來。
「林導，如果今天能合作成功，不出意外話，是由我來執導的。」溫仔仁開口說了句。
獅門的一個高管首先開口，「林，很高興見到你本人。之前我們對《潛伏》兩個劇本的報價是一百萬美刀，那時候湯姆說你拒絕了。
要知道，編劇公會很多資深的編劇，一部戲最多也才十幾二十萬刀。
鑑於此，我們特意了解下你，目前你編劇並執導了三部電影，上映兩部，都是大賺，第三部拿到了銀熊，你非常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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