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4 爺爺態度極其惡劣

  吃完晚飯的時候,英子和雲麗收拾桌子去刷碗,布琳娜跟著實習,人家大倉娘這個當婆婆的已經基本脫產。

  心滿意足地往後一靠,享受著飯後閒暇的時光。

  大倉裝作不經意的,先是隨便問母親:「娘,俺叔沒說大騾子好點了沒有?晚上還得在那裡看著他嗎?」

  「我覺著還是得看著。」母親說道,「就大騾子那個軟鼻涕,性子還不如個娘們兒。

  偏偏讓他攤上這個事兒,我看一時半會兒他是很難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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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大倉點著頭,「大溝崖那群雜種確實是太不長人味兒了。

  你說他們去禍害誰不行?

  柿子專挑軟的捏,單單禍害大騾子這個老實人,可憐人。

  他們的良心簡直讓狗給吃了。」

  「哼哼,」母親氣呼呼道,「狗都不屑吃!」

  「都是些莊戶人,你說大溝崖怎麼能有那麼壞的人呢?」大倉說著偷偷瞥一眼母親,

  「這幾天我去大溝崖好聽,聽說他們村好多怪人怪事。

  哎,娘,你聽說有個叫柳愛蘭的人嗎?

  據說跟你差不多年——」

  「沒聽說,不認識!」沒等大倉說完,母親突然翻臉,用從沒有過的冰冷語氣打斷了兒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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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居然站起來到廚房幫兒媳婦幹活去了。

  好吧,大倉這個人精焉能看不出來,母親所謂的不認識,其實是很認識。

  而且是相當認識。

  不過一看母親如此牴觸的態度,大倉也不去刺激她了。

  既然母親這裡不方便再問,那就去爺爺那裡,看看能否有什麼收穫。

  於是大倉也站了起來,溜溜達達去了爺爺奶奶那邊。

  爺爺這邊,有幾個老頭已經團坐在爺爺的炕上,跟爺爺抽菸喝茶聊天兒。

  當然虼蚤奶奶也有她的好朋友,幾個老太太吃過晚飯都要過來找她聊天。

  不過炕上有大老爺們兒,婦女們就沒資格爬到炕上喝茶聊天。

  幾個老太太只能在外間屋,每人獲得一個小板凳坐著,湊成一團兒聊著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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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在村里人緣好,有好多的好朋友,晚上到他這裡來喝茶聊天的不少。

  真正變得人多,就是從81年那個冬天開始的。

  爺爺奶奶從關東回來,帶回來的好茶。

  關鍵是只有好茶沒有好水也白瞎。

  那個冬天,因為他的嫡長孫給他買來的爐具以及拉過來的無煙煤塊,讓爺爺奶奶這邊成了村里為數不多的能燒得起爐子的人家之一。

  用煤爐燒出來的水泡茶,肯定比鍋里餾乾糧時順便燒出來的水泡茶,要清新鮮美的多。

  而且從那以後,爺爺家不但冬天生爐子,就連不取暖的季節,每天都點著煤球爐。

  這也是多虧生了個好孫子,人家大倉手底下就有打煤球的買賣嘛。

  並且嫡長孫從那以後一直供應爺爺喝好茶,喝好酒,抽好煙。

  從那以後,爺爺這裡過來喝茶聊天的老朋友比以前就多了不少。

  大倉過來,也坐在炕沿上,跟這滿炕的老頭一起聊天。

  當然,大部分時間就是聽他們說,大倉負責附和以及傾聽。

  不得不說,偶爾有時間的話,來聽聽老年人談話也是一種享受。

  社會發展的這麼快,年輕人趕上了新時代,每時每刻都在感受著社會的快速發展,以及生活當中方方面面的日新月異的變化。

  也只有偶爾來到這群老人中間聽他們談一談話,才能隨著他們的話題,回到以前那個慢悠悠的老牛拉破車的年代。

  以及重溫以前那種兵荒馬亂,還有缺吃少穿,生活困苦的日子。

  也怪不得以前的時候要經常開憶苦思甜大會,過著甜蜜的日子,聽人描述以前那些苦難的生活,可能會讓人更加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好日子。

  這些老人聊了半個晚上,滿屋香菸繚繞當中,茉莉花茶的香氣漸漸的氤氳散去,碗裡茶水的顏色已經變得清淡,時間也不早了。

  有人提出來回家睡覺,於是大伙兒都一塊兒走,一邊下炕往外走,嘴裡還依然在聊著各種家常話。

  看到屋裡炕上的男人集團開始撤退,外間屋裡小板凳上的老太太軍團也都一個個站了起來。

  把小板凳放到角落,跟虼蚤奶奶告辭,一個個還是互相聊著家常話,從胡同里漸漸的遠去了。

  大倉幫著奶奶把炕上茶具啥的都收拾下來,把炕前滿地的菸頭都給打掃乾淨。

  然後他在炕沿上又坐下了。

  這讓爺爺有些奇怪:「你怎麼還不回去睡覺?有話要說?」

  「沒有什麼事,跟您說個閒話。」大倉笑笑,「今天我們去大溝崖村了,騙大騾子的那個婦女找到了,已經抓起來了。」

  爺爺一聽立馬說道:「好,抓住了就好,一定要狠狠的治她,咱們也都跟著解解恨。

  那壞娘們兒真是太壞了。

  你們有本事去騙別人呀,單單騙大騾子那麼一個窩囊廢。

  騙那麼一個人算什麼本事!」

  「爺爺您說的對,騙大騾子真不算本事,有本事來騙您試試——」

  話沒說完,一隻掃炕笤帚就飛了過來,打在大倉的頭上:「滾蛋,有你這麼說爺爺的嗎!」

  大倉撿起掉落在炕上的笤帚,在炕上隨意的敲打著:

  「不過咱們一開始的時候都恨那個婦女,現在看來咱們可能錯怪她了。

  那婦女其實也是可憐人。

  有兩個兒子,不孝順,兒媳婦更是可惡,直接把她趕出來。

  讓她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在街上被一個媒婆發現了,把她騙到那個團伙那裡,逼著她去幹壞事。

  就說大騾子這件事,也不是她有心要來騙他。

  是那個團伙騙她說,只要讓大騾子交出金條,他們可以讓她跟大騾子好好的過日子。

  她沒想到這個團伙對大騾子下這樣的狠手,會一次次的去打他,最後還能把他逼的上吊。

  那個婦女後來從豬圈裡逃出來的。

  讓團伙里那些人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她都要去跳井。

  幸虧碰上一個俠女把她給救了。

  一開始咱們以為是她太狡猾偷偷逃跑了,最恨的就是她,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

  她其實也是受害者。」

  一聽大孫子這話,爺爺頓時很感興趣:「俠女,什麼樣的俠女?」

  「俠女您都不懂,整天看電視!」大倉瞥了爺爺一眼,「俠女不就是那種疾惡如仇,除暴安良,行俠仗義的那種人嘛。」

  爺爺笑道:「少跟我胡謅八扯了,你趕緊說正經的,到底是誰救了她?」

  「我說的就是正經的,」大倉認真地說道:

  「那個婦女真的很有俠女風範,手持一桿獵槍,把那個團伙的一個小混混都給一槍撂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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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搶救及時都要流血過多死了。

  別看她開槍打了團伙當中的人,那些人還拿她沒辦法。

  不敢把她怎麼樣。

  您說這不是俠女是什麼?」

  聽大倉這麼說,爺爺更加被吊起了胃口,十分感興趣的問道:「那你就別繞彎子了,趕緊說是怎麼回事。

  現在還有會開槍的婦女嗎?

  還能一槍撂倒heishe會?」

  「有啊,」大倉做出一副崇拜的模樣:

  「那個婦女以前的時候是大溝崖村的女民兵連長。

  聽說以前的時候就是全縣聞名的神槍手。

  而且還親手抓過特務,活捉一個,擊斃一個。

  好像那時候為這件事,縣裡還舉行了隆重的嘉獎大會。

  那個人很出名的那時候。」

  大倉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著爺爺的表情。

  果然,當他說出那個婦女以前是大溝崖村的民兵連長,全縣聞名的神槍手的時候,爺爺的臉色就開始在變。

  當她說到這位神槍手還親手抓住兩個特務,活捉一個,擊斃一個,爺爺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了。

  這還需要說更多嗎?

  爺爺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柳愛蘭說的沒錯,她認識爺爺。

  現在看來,爺爺也認識劉柳愛蘭。

  而且他們之間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絕對有一定的交集。

  這時候大倉也不想再慎著了,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就趁熱打鐵把自己的問題跟爺爺問出來:

  「爺爺我看您的樣子,好像也聽說過這個人。

  她叫柳愛蘭,您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沒聽說過!」爺爺態度瞬間變得很惡劣,一邊冷冷的扔下這句話,一邊順著炕頭下了炕。

  趿拉著他的鞋出了屋,看樣子是尿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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