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星期,我過大周回家的時候知道的,你不是和姐姐去了南方嘛,我以為你不知道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就是不知道,我已經大半個月沒回家了。」
「那你肯定不知道大算盤子的事吧?」
「這怎麼又跟大算盤子扯上關係了?」
「三叔上一茬雞,又擴大了規模,雞飼料跟不上,親戚朋友的錢都借遍了。
後來跟大算盤子借的高利貸。
說好賣完雞就還他。
可是讓你猜中了,春天趕上雞瘟,倒了窩子,沒剩下幾隻活的,三叔血本無歸,哪有錢還大算盤子啊!
他讓大算盤子再寬限些日子,等下一茬雞賣完了就還錢。
三叔把剩下的那些雞賣了,剩下的錢又進了雞苗。
那些不好意思上門借錢的親戚,三叔都去借了。
就想東山再起。
沒想到上星期三叔去獸醫站拉飼料的時候,交了錢,飼料卻拉不出來了。
原來大算盤子跟獸醫站的人很熟,他跟人說好了。
只要三叔交錢,獸醫站就替大算盤子把錢扣下。
三叔早已經山窮水盡,就靠那點錢買飼料呢。
被大算盤子這一算計,獸藥也買不來,飼料也斷了。
他這一茬雞,就活活餓死了。
現在三叔和三嬸把雞場一扔,已經回家了。
整天琢磨又要上吊,又要喝藥的。」
「居然有這樣的事!」大倉太震驚了。
自己僅僅是大半個月沒回家,沒想到家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翻來覆去,不還是讓錢鬧得嘛!」英子皺著眉頭,明顯替三叔和三嬸心疼:
「所以我剛剛我一看大哥這麼有錢,三叔和三嬸被錢逼得都要活不下去了。
我就十分生氣。
連你虐待家裡人的事兒都連根拔梢地想起來了。」
「這事是大哥疏忽了,正好趕上我沒在家。」大哥想了想:
「那咱們必須趕緊回家一趟。
不能再讓三叔和三嬸犯愁了,我先拿出錢來,讓他們進雞苗,買飼料。
至於大算盤子,那老東西放高利貸,為了要錢把三叔的雞都給餓死。
太作惡多端了,我不能就這麼饒了他。」
「對嘛!」英子一聽高興極了:
「這才是我的大哥啊!
那你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不稍微多一點借錢給三叔。
不露富,但也不能太摳了啊。
你看看三叔剛開始養雞多不容易,整天就是出去借錢,我看他都老了不少。」
大哥嘆口氣:
「你沒聽人說嗎,家有萬貫,帶毛的不算。
搞養殖這事,發的就是血財。
發的時候,有可能一下子掙很多。
但是輪到點子低,又會連本帶利全賠進去。
我知道三叔搞養殖需要錢,但是不敢給他太多。
只要他手裡有錢就會無限擴張。
今天養了一千隻,賺了錢。
明天他就會養兩千隻。
只要賺錢,他就無限擴張。
其實他根本就不懂得控制風險。
而且他看到這麼掙錢,別人勸他,他根本不會聽。
往往等到有一次,全賠光了,後悔也晚了。
其實搞養殖的,都得有這樣的過程,沒有這個痛苦經歷,他就不懂得控制風險。」
「哦!」英子感覺大哥說得好有道理,同時心有餘悸地說,「不過這個過程也很危險啊,萬一三叔和三嬸扛不住,那不就麻煩了。」
「對啊,所以咱們趕緊回家。」
「我就知道大哥不會不管三叔的。」英子不由自主,喜滋滋抱住大哥的胳膊,「還是大哥最好了。」
大哥看她洋溢著青春笑容的小臉,潤澤剔透,白裡透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到底是最好還是虐待狂啊?」
英子別開臉,臉色有些微紅:「幹嘛啊,捏人家的腮睡覺要流口水的,大哥越來越壞了!」
一邊說,一邊像拍蒼蠅一樣扑打大哥。
大哥只好逃走。
閨女大了,不好玩了。
怎麼感覺在一起越來越不自然了呢?
兄妹倆叫上表姐,讓表姐跟著一起回家。
反正現在表姐的心態恢復得不錯,這種狀態已經可以回娘家一趟了。
意思是,已經可以用一個相對正常的姿態,面對娘家人了。
她的父母,還有她的大姑,以及其他親戚朋友,知道她離婚了,都在抓心撓肝地牽掛著呢!
表姐一聽回家還要帶上英子,感到十分不解:
「英子再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了,不是說現在的學生學習學得恨不能晚上不睡覺了嗎?
你為什麼不讓英子去上學,這兩天還整天帶著她胡竄竄?
這不耽誤她學習嗎?
這樣能考好?」
「能考好。」大倉說道:
「姐姐說的沒錯,高考前就得全力以赴,不眠不休地抓緊時間學習。
可那也得分誰。
對別的絕大多數的學生來說必須好好學,但是對於英子來說,高考前她需要的不是學習。
她需要好好玩玩,放鬆放鬆,用平常心去考就行。
因為學習方面她已經做得夠好了,不但高中的全學會了,現在基本自學完了大一的課程。
雖然都學會了,但我看她對高考還是有點心理壓力。
所以多出來玩玩兒,釋放壓力,什麼樣的好大學都隨便考。
這就叫因材施教。」
表姐雖然沒上過學,但是道理是懂得的,不服氣地說:
「學習哪有學好的時候,你就是學得再好,也不可能哪道題也會吧?
自己覺得學好了,那才更應該多學點,越好了越好吧?」
大倉笑道:
「偏偏英子就是個特例。
英子,對不對?
我記得曾國藩家書上有句話,曾國藩還嫌他的兒子曾紀澤太聰明了呢。
原話好像是說:『澤兒天資聰穎,但過於玲瓏剔透,宜從渾字上用些功夫。』
英子,你給我翻譯翻譯。
宜從渾字上用些功夫,這裡邊的『渾』字,意思是不是應該學得混蛋一點啊?」
英子氣得不接他的話,而是跟表姐撒嬌:「姐姐你看大哥,他老是欺負我。」
表姐裝模作樣捶了大倉幾下,安慰英子:「好了,我給你報仇了。」
英子很高興。
到了家,她大姑終於看到牽掛了大半個月的侄女了。
抱著侄女就開始哭。
侄女抱著大姑就哭。
幸好大倉早有準備,一下車就讓英子帶著倆孩子玩去了。
要不然還會有倆孩子一邊一個抱著腿大哭。
你們娘倆慢慢哭吧,反正眼淚又不花錢。
那邊還有急等著花錢的主兒。
從英子的敘述當中,大倉能想像得出,如果再沒有一筆錢從天而降,欠下一屁股債的三叔和三嬸真的有可能就讓錢逼死了。
當然,在這件事當中,最可恨的還是大算盤子。
鄉里鄉親,都是一個村的,做事何必太絕?
大倉除了心疼三叔和三嬸,以及三叔家裡三個妹妹,尤其對大算盤子相當痛恨。
其實,大倉從很早以前,對大算盤子就有看法,印象就極差。
要知道從前,老農民之間幾乎是沒有經濟來往的。
要錢幹嘛啊?
反正家家戶戶都沒錢。
實在需要錢的時候,親戚朋友那裡借一下,等有了就還了。
至於說貸款,對於老農民來說是多麼遙遠的事情。
就是前些年,在這樣一種社會狀態下,大算盤子就開始放高利貸。
可見這人的心腸,有點過於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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