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必須給他們洗洗腦

  「你們不能走。Google搜索」大倉攔住四個人,「話說不明白,不能走。」

  「怎麼著,又想談了是吧?」曹明坤畢竟一心惦記著那個小姑娘。

  嘴裡說明天去學校找她,可他心裡早就百爪撓心,一時半刻也等不了的,想要讓對方給出結果。

  現在對方似乎口氣軟了,還想談,那是最好不過了。

  四個人又在炕上坐下。

  曹明坤豪氣干雲地說:「想要什麼樣的彩禮,儘管談!」

  六個青年當中,一個青年悄悄退出去,叫人去了。

  雖然他們這桌上加上大倉七個人,七打四完全沒問題。

  但這是在自己村里,人還是越多越好。

  七打四,有可能對方還要困獸猶鬥,還得打鬥一陣子。

  哪裡比得上叫來幾十個青年,發聲喊瞬間擒住來得過癮!

  「少滿嘴裡噴糞了。」大倉說道:

  「我只想告訴你們,不想死的話,離我妹妹遠點。

  就是這種侮辱的話,我也不允許你們再說第二次。」

  「嘁,我以為要談什麼,原來是威脅我們啊!」曹明坤怒極反笑:

  「就憑你一個土老帽鄉巴佬,還敢威脅我。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我爸是幹什麼的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大倉反問道:

  「你爸不就是個干建築的,你家有多少錢?

  你知道我有多少錢?」

  「我——」曹明坤怎麼也想不到,到了鄉下,居然碰上個跟他比富的,這難道就是蚍蜉撼大樹?

  「我家光存款就有好幾萬!」曹明坤脖子上青筋暴跳地喊道。

  「好幾萬算個屁啊!」本村幾個青年忍不住了,紛紛叫起來,「大倉承包磚窯,比干建築的掙得多了去了,一個月掙好幾萬呢!」

  「大倉的存款至少有十萬,你們家才幾萬!」

  青年們也是為了打壓對方的囂張氣焰,有的沒的替大倉吹噓。

  別說,對於這些不可一世的傢伙來說,吹個牛逼效果相當好。

  曹明坤他們一聽對方這麼有錢,心裡別提什麼滋味了。

  反正很難受。

  可是,畢竟他爸干建築,家裡才有幾萬塊存款,剛才已經說出來了,已經不能改口。

  一朵奇葩質疑說:「你們吹牛逼吧,家裡存款至少十萬,拿出來看看啊!」

  呃!

  本村青年們有點被問住了。

  大倉卻是說道:「我要是拿出來了,你們怎麼樣?」

  奇葩反問:「你要是拿不出來十萬塊錢呢,怎麼樣?」

  「我不拿十萬,我拿出二十萬的存單給你們看。」大倉說道:

  「如果拿不出來,我給你們跪下磕頭,從今往後你們叫我幹什麼都行。

  現在我就問你們,如果我拿出二十萬來了,你們怎麼樣?」

  四個人面面相覷了。

  二十——萬?

  沒聽錯吧?

  農村人不是常常連二十塊錢都拿不出來嗎?

  怎麼光存款就會有二十萬了?

  他們並不傻,也聽說現在農村出了萬元戶,前些日子縣裡還搞了個萬元戶大會!

  萬元戶們還披紅掛彩地上街展示過。

  當然,在時髦青年們的眼裡,所謂的萬元戶們,實在是土得不能再土。

  也就是說,萬元戶對農村人來說就已經十分罕見了,怎麼可能還有二十萬的?

  然後四個人很快確定,對方這是唬人呢。

  吹牛逼誰不會啊!

  曹明坤叫道:「如果你能拿出二十萬的存款,我們也給你下跪,從今往後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那好,一言為定,我現在就回家拿存單給你們看。」

  啊!

  剩下那五個本村的青年被大倉這個舉動給震驚到了。

  看他自信滿滿,很像家裡有二十萬存款的樣子啊!

  剛才跟城裡這四個捲毛羊說大倉有十萬塊,那就已經是壯著膽子吹牛逼了。

  沒想到大倉自己要求展示二十萬!

  大倉看到有個青年悄悄溜出去了,知道他是叫人去了。

  臨出門的時候囑咐其他人:「你們不要亂動,等我回來,然後看他們給我跪下。」

  大倉前腳走,後腳就湧進來幾十個青年人。

  屋裡都擠不下,好多都只能站在外屋和院子裡,一個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地要求直接開打。

  先把這些跑村里來欺負人的混蛋打得滿地找牙再說。

  曹明坤他們一看這陣勢,這才真正感覺到害怕,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

  只盼望著這些土老帽不要衝動。

  好在大倉剛才囑咐了,那五個青年讓大家先別亂動。

  把大倉跟對方打賭那事跟大家說了。

  一會兒大倉來了。

  遞給四個城裡人一張支票。

  四個人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接了過來,然後竊竊私語地開始研究。

  還算不錯,曹明坤見過支票什麼樣子。

  其他三個小跟班就不知道支票是圓的還是方的了。

  不過這張所謂的「支票」上面的金額是二十萬,他們還是能讀明白的。

  而且曹明坤也能看得出,這應該就是一張真的支票。

  這東西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手裡都會有,而且隨手就能拿出來的。

  只是,他表示疑義道:「你不是叫大倉,可是這張支票上的人名不是你的,這張支票是梁進倉的!」

  屋裡梁家河的青年們頓時發出一陣鬨笑。

  曹明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結結巴巴問道:「你們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本村青年們鄙夷地說道:「真是老土,大倉是小名,他大名叫梁進倉。」

  「對啊,還大倉呢,有姓大的?」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這下,四個城裡人,尷尬了。

  剛才紅口白牙跟大倉打了賭,現在他們輸了,就得下跪。

  還得從此以後人家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

  也就是說,讓他們別再騷擾叫英子的小姑娘,他們就得老老實實打消那個念頭?

  願賭服輸,而且就是不想服輸,很明顯他們也走不了。

  農村怎麼就這麼多人呢?

  下午看個結婚典禮,人山人海的。

  今晚就這麼點兒事兒,青年出去隨便一叫,立刻連院子裡都滿了摩拳擦掌的青年。

  四個人沒辦法,全部噗通給大倉跪下了,嘴裡還得說:「有什麼要求,你就吩咐吧。」

  曹明坤心裡那個懊喪就別提了。

  而且,他心裡也難受極了。

  不僅僅到了鄉下這種小地方被逼著給人下跪,受此奇恥大辱。

  關鍵是他的自信心太受打擊了。

  以為自己家開著大啊——公司,很有啊——錢!

  據他爸說,自己家幾萬塊的存款呢。

  可是——跟人家農村人比起來,自己家成了窮人了。

  人家隨便一個支票拿出來就是二十萬。

  自己家得干到猴年馬月才能攢到二十萬啊?

  這就叫人比人要死,曹明坤感覺被比得想死。

  大倉說道:「我不為難你們,也沒什麼吩咐,但我要求你們,不要再提我妹妹,提都不能提,能做到嗎?」

  四個人還能說什麼,只能唯唯諾諾答應著。

  賭輸了嘛。

  這是最基本的態度。

  大倉一看目的達到了,也不想弄得場面過大。

  就讓大家該喝酒喝酒,該幹活幹活,該幹嘛幹嘛去。

  反正別在這裡湊著了。

  只要把危機化解過去,沒鬧翻,沒打起來,大倉就感覺是萬幸了。

  這張存單要說是假的,倒也不假。

  但也不是很真。

  這是矸石磚廠,縣裡排下來投資基建的那個會計開出來的。

  因為矸石磚的制磚機跟普通的制磚機不大一樣,而國內目前沒有專門生產矸石磚機的。

  需要去預定。

  至於矸石磚機的具體要求,一些技術參數,這些只有梁進倉能做。

  會計要在矸石磚廠靠著,就給梁進倉開了一張空白髮票,授權他去廠家預定矸石磚機。

  其實建矸石磚廠,縣裡一共就是批了二十萬的基建資金。

  按照梁進倉的預算,也用不了二十萬。

  現在為了打賭,他自己回家,緊急填了二十萬的金額。

  看來這張空白支票就算廢了。

  明天只能去找會計,把事情解釋清楚,讓他把這張空白支票作廢,另外再給自己開一張。

  事出有因,這個沒什麼問題。

  此時此刻梁進倉所面臨的問題是,他又不想放這四個人走了。

  因為把他們教訓一頓之後,梁進倉還想做出高姿態的樣子,讓原來那六個青年陪富貴的四個朋友繼續喝酒。

  目的就是緩和一下氣氛,表示剛才就是個小插曲。

  沒出什麼大問題。

  萬萬想不到的是,四個城裡的時髦青年要命不喝了,要拂袖而去。

  其中一個捲毛羊還頗為不屑地說:「喝什么喝了,就是再有錢,也是一群老土。」

  梁進倉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子。

  他發現,靠二十萬把對方唬一下,僅僅從表面上讓他們認慫了。

  但是從骨子裡,他們還是看不起鄉下人,認為他們城裡人有多高貴。

  思想問題不解決,即使今晚口頭上表示不再糾纏英子,可是等他們回到縣城。

  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態再次膨脹。

  心裡那種非分之想還會死灰復燃。

  這是大倉所無法接受的。

  他不允許給英子留下一點點的後患。

  看來,不把這四個混蛋的腦子洗乾淨,今晚是絕對不能放他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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