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視野開闊，那些猶如春筍的高聳建築都匍匐在腳下，給人一種凌駕於萬人之上的錯覺。
「當然很重要，我得知道是誰救了我。」我跟在吳倩的身後，一路上遇到的傭人都恭敬地向吳倩打招呼，儘管是傭人，但穿著打扮也都是極為講究的。
吳倩忽然放慢腳步，扭頭看了我一眼問：「莫凡，我想聽你說一句實話，你對張凡的印象到底怎麼樣？」
坦白說，我和張凡只見過兩面，一次是在青山派，張凡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當時他說了一句話讓我感觸頗深，大概意思就是說，龍國武林的勢力鬥爭不該讓國外的強者插手。
作為武林中的第一人，張凡的大局觀是正確的，從這點來說，莫寒和石玉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
第二次見面就是在長安城，張凡親口承認了我這個弟弟。
「還好吧，至少不是一個讓人特別討厭的人。」我說。
吳倩追著問：「也就是說，你心裡所有的怨氣，都源自於你父親張嘯天張叔叔對嗎？」
我沒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吳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你體內的毒素不能忽視，阿姨已經在準備藥材研製解藥了，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這裡，聽說你的武道天賦也極其少見，既然有這個天賦，那就別荒廢了，努力修煉，爭取早日成為張凡那樣的強者。」
聽到這話，我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我就住在吳家。
吳家是個大家族，族人很多，四代同堂。
吳倩的兄弟姐妹也不少，但我通過一番了解後得知，吳倩雖然是個女人，但她在家族裡面的話語權僅次於她爺爺吳鎮山，甚至很多時候連吳鎮山都要順從吳倩的安排。
也正是因為吳倩有著超高的話語權，所以吳倩的手裡也有著龐大的權利，這或許是張凡其他女人所不及的地方。
我住在吳家期間，基本上沒什麼事情干，於是很多時候我都在研究武學。我學會了古拳，也練會了雙子劍法，而且兩種武學都能運用自如，按說憑著這兩門武學，我也能在武林中橫著走了，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眾所周知，古拳成就了張凡和莫寒以及石玉這些頂尖級強者，而雙子劍法又是胡明月的看家本事，他們無一不是當世強者，可我明明兩種武學都能運用自如，實力卻達不到他們的境界，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我修煉的方法不對？
還是說我根本就沒完全掌握到兩種武學裡面真正的精髓？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我和莫忠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才解開我的疑惑。
莫忠說，同樣是一把劍，有人能將劍當成殺人的利器，還有一些人卻將劍視為廢銅爛鐵，劍是同樣的劍，只是使用劍的人不同，到底是劍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我說：「莫老前輩的意思是，我這個人不行？」
「當年張凡用了短短四五年的時間，便從一個普通人成長為武林第一，也正是因為張凡，所以才帶動了一大批年輕人喜歡上武學。你的天賦本來不比張凡差，僅僅只用了一年時間，便力壓柳如風和郭海峰這種年輕武者的標杆性人物，就算是當初的張凡，恐怕也很難做到。
但張凡的練武之路算是很坎坷的，鬼門關都去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他的修為是用鮮血和實戰堆積出來的。但你不同，你修煉得太順利了，沒有經過實戰的武學，充其量只是花拳繡腿。」
莫忠說：「所以你缺少的不是天賦，也不是高深的武學，而是實戰和經驗。理論和實戰，完全是兩種概念。」
缺少實戰的經驗？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了。
回想我這一年來經歷的事情，好像還真是這樣，我在青山派閉關修煉了一年，將古拳和雙子劍法都參透了，但實力卻沒達到理想中的境界，不是缺少實戰又是因為什麼呢？
「多謝莫老前輩指點迷津，晚輩明白了。」
莫忠擺了擺手，一副誰也不愛的模樣說：「別謝我，我是個討厭的人，你討厭我，你哥張凡也討厭我，你們兄弟倆一樣。」
「他為什麼討厭前輩？」
「當初他還沒嶄露頭角的時候就跟小姐在一起了，當時小姐是枝頭上的鳳凰，張凡充其量算是一隻小麻雀，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很不看好他們。後來張凡通過自身的努力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莫忠說。
窮小子和富家千金的故事？
原來張凡也經歷過這種事情。
我淡笑著問：「那他現在還討厭你嗎？」
「怎麼不討厭？以前他來吳家的時候，我都遠遠迴避，就是不想讓他看到我。那小子的脾氣也很倔的。」莫忠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說莫老前輩如何看待張凡和莫寒等人的角逐？或者說，莫老前輩覺得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莫忠聽到我這樣問，當下朝我投來一種幼稚的眼神，半晌後才緩緩搖頭苦笑道：「擺明的事情，你真的看不明白？看待事情不能只用眼睛，而是要用這裡……」
莫忠指了指腦袋，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想說我太幼稚，可我又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說，難道莫寒和石玉的背叛都是假象？
對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神秘女人的醫術應該很強，大概半個月後，就研製出了一種藥丸，全是中草藥成分，但她也不敢保證能完全清除我體內的毒素，只是說就算沒有功效，也不會有副作用。
吃了女人研製的藥丸，毒性還是隔三差五會發作，不過每次發作時帶來的痛苦卻明顯減弱了，這就說明藥丸是有作用的。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很快就到了一個月之後，千島川子離開龍國之前說過，一個月後會帶著國外的強者來龍國幫戰，但我從吳倩口中得知，千島川子等人似乎並沒有露面。
又過了一個月，我感覺體內的毒素越來越少了，每次發作的時候也沒有明顯的疼痛感，於是我就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