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長海這副表情，我也只好將怒火壓制在心裡，「師父，那娘們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那麼害怕她？」
王長海沒有立即回答，下意識地伸長脖子，將腦袋探出門外看了一眼，然後才愁眉苦臉地說：「害怕只是一方面，為師也得給她面子，江湖中的人情世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放眼整個武林，那柳如風也是年輕武者裡面的佼佼者，實力遠在我之上，更重要的是，她還有個厲害的師父。」
柳如風的實力強於王長海，其實我剛才就看出來了，但這又如何，武林中不是更應該論資排輩嗎？
王長海都多少歲了，那娘們才多大？
我假裝不屑一顧地揉了揉鼻子，哼道：「她師父有多厲害，難不成比你師父還厲害？師父，你好歹也是石玉的徒弟，別那麼貶低自己好不好？」
「她師父的武功，可能不在我師父之下。」王長海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更何況我師父的弟子眾多，我只是裡面最不起眼的一個，柳如風則不同，她是她師父的唯一弟子，我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王長海的言外之意我算聽出來了，他雖然是石玉的弟子，但他的實力最差，並且石玉的弟子本就很多，所以王長海在石玉眼裡，並沒有太重要的位置。
這就好比舊社會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幾個孩子，孩子多了，父母的關愛以及能分到的資源自然就很少了。獨生子女則不同，能享受到父母所有的關愛，以及全部的資源。
也難怪上次在雲城王家，石玉出面救王長海的時候，牛鼻子老道都快感動哭了，想來他也沒料到石玉會及時出手。
想到王長海的處境，我心裡也不是個滋味，表面上是石玉的弟子，實際上也只是徒有虛名而已。
「師父，你放心，如果將來有一天我能練成古拳，我一定要幫你奪回本該屬於你的尊嚴！」我鄭重其事地說道。
牛鼻子老道目光微微閃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有這個心，為師真的很感動。希望你能有飛黃騰達的那天。」
「師父，我會努力的！」這一刻，我無比認真，生怕王長海覺得我在吹牛。
王長海也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盡力就好，凡事都不要過於勉強自己。」
「對了師父，那女人怎麼知道我不是爸媽親生的？她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柳如風這次來找你，應該就是來打聽你的身世的，其實為師也很納悶啊，難不成你和莫家有關？」王長海皺起眉頭說。
「師父，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我雖然不是莫家親生的，但是莫家把我養大的，怎麼可能沒關係呢。」
王長海眯著眼說：「我說的莫家不是你說的莫家。我們也別再胡亂猜疑了，事情早晚都會真相大白。柳姑娘已經出去了，我們也走吧。」
「去哪？」我邊走邊問。
「你問我，我問誰？我聽說你在長安，我是來投奔你的。」王長海癟著嘴說。
聽到這話，我頓時哭笑不得。
投奔我？
我現在還在混吃混喝呢！
我和王長海從茶樓出來的時候，柳如風那娘們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穿著黑色勁裝，手持一把寶劍，無疑是吸引眼球的存在，來往的路人都好奇地張望著，就連指揮交通的交警也忍不住朝柳如風走過去，看著後者手裡的長劍說：「你好，公共場合不能攜帶危險物品，你手裡這把劍是哪來的？」
我生怕交警一句話說得不對，激怒那娘們。
於是我三步並作兩步，小跑過去說：「警官，這是劇組的道具，假的。」
聽到我這樣解釋，交警才點了點頭，「綠燈了，可以通過了。」
即便這樣，那娘們還冰冷地凝視著交警，分明還想找茬。王長海急忙轉移柳如風的注意力，笑著問：「柳姑娘，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我的意思是，如果柳姑娘不趕時間的話，不如和我們同行，一切讓我徒兒安排。」
這老東西，不是擺明在坑我嗎？
我板著臉說：「安排不了，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王長海皺眉道：「安排不了也得安排，我不是把王家的股份都給你了嗎，你別說你已經把家底都敗光了。」
「師父，我說的不是錢的問題，我知道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你們有身份證嗎？」我問。
「沒有。」王長海回答得很乾脆。
柳如風一口接道：「身份證是什麼？」
「……」我簡直無語。
王長海笑呵呵地解釋道：「就是證明你身份的證件。」
「我的身份還需要證明嗎？你不能替我證明？」柳如風凝眉道。
王長海訕笑道：「能能能，當然能。莫凡，這點小事就交給你去辦。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柳姑娘在長安的這段時間，一定要吃好的住好的，一切都得用最好的，錢不是問題。」
「問題是你有錢嗎？」我頂了一句。
王長海砸吧砸吧嘴，說道：「我沒錢，但你有錢，我可都打聽清楚了，王家一半的股份都在你手裡，你別在我面前裝窮。柳姑娘，你看前面那家酒店還滿意嗎？滿意的話就先住下來，這裡交通便利，吃飯的地方也不少，我覺得住在這裡挺好的。」
順著王長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是有名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我瞬間肉疼了。
柳如風表現得很淡漠，「你們安排就好。」
王長海笑呵呵地說：「那就住這裡。徒兒，你先去包半年。」
「半……半年？！」我差點沒跳起來，「師父，你是不是這麼多年沒回來，已經和社會脫軌了，你知道在這裡住一晚得花多少錢嗎？還包半年，你乾脆讓我直接給你們買一套房子得了。」
王長海仔細一琢磨，點著頭說：「說的對。那就買一座別墅，柳姑娘想住多久住多久。」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一頭栽倒。
思來想去後，我還是決定先帶他們去歷飛花的住處，我一沒帶錢，二沒帶身份證，住毛線酒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