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這樣說了，但陳小虎還是歪著脖子瞅著歷飛花，那表情還真有點欠揍。
歷飛花的脾氣眾人皆知，即便是面對陳小虎這個彪形壯漢，也絲毫沒有露出怯意，反而針鋒相對道：「看什麼看，閃開！」
陳小虎也是一根筋，聽到歷飛花這話，當下就摩拳擦掌起來，我忙不迭擋在陳小虎前面，滿臉訕笑道：「這小子一根筋，別跟他一般見識。小虎，她是我朋友，以後不許對她這樣。」
說實話，我真怕陳小虎一個衝動，就直接動手。
這傢伙力大如牛，真要動起手來，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陳小虎嘟囔道：「你的朋友太多了。」
說完這話，陳小虎就走開了。
我長鬆一口氣，擠出笑容說：「歷警官，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在長安還習慣嗎？」
「莫凡，我發現我真的小看你了，這才幾天不見，你就出息了，身邊都有保鏢了呢！」歷飛花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趕緊解釋，陳小虎是一個朋友的兒子，不是我的保鏢，我哪陪請保鏢啊。
歷飛花板著臉坐在沙發上，秦玉忽然說道：「飛花，我忽然想起來了，我等會還有事呢，差點給耽擱了，那我就先不陪你們了。飛花，完了別忘記給我打電話啊。」
說著，秦玉拿著自己的包就匆匆走了。
擺明是想給我和歷飛花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此刻歷飛花那張白皙的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怒意，遲疑了幾秒，我坐在她對面，一臉賠笑道：「別生氣了，小虎的腦袋不是很靈活，但他這個人沒什麼壞心眼，你和他相處久了，也就明白了。你在長安那邊的工作還順利嗎，我之前給你打過幾個電話，但都沒打通，你換號了吧？」
「換了，但我沒告訴你。」歷飛花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不置可否地苦笑幾聲，「還在為那件事生氣？當時你問我想不想讓你去長安，這件事是你爸的主意，我又能怎麼說？阻止你去長安發展，恐怕你爸你媽都不會放過我，甚至還會覺得我是一個心胸狹隘自私自利的小人，所以我只能假裝支持。」
這段時間沒見，心裡甚是思念。
這也讓我愈發感覺到，我對眼前這個女人是有感情的。
「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被我爸媽操控的機器，只要你當時讓我留下，我一定不會去長安，可你說了嗎？你只是覺得你有苦衷，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問過我想離開雲城嗎？這不是自私自利是什麼？」歷飛花一通炮轟，讓我瞬間無言以對。
仔細想想的話，歷飛花這番話不是沒有道理。
我深深嘆了口氣，「你說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可現實就是現實，無法被忽視。你是人民警察，你爸是局長，可我呢，不僅坐過牢，現在還一無所有，所以……」
「所以什麼？把話說完！」歷飛花緊緊逼問。
我皺著眉頭說：「所以……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在我眼裡，歷飛花已經接近一個完美的女人了，長相絕美，身材又好，同時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家庭背景也不簡單。如果說非要從歷飛花的身上挑不足之處，或許也只有她的性格孤傲。
但對我來說，我覺得歷飛花最讓我欲罷不能的，就是她那種性格。像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讓人莫名的有種想征服的欲望。
歷飛花往後一靠，習慣性抱著胸部，冷嘲熱諷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連我都配不上，你還去李家當女婿？莫凡，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很虛偽嗎？在你心裡，到底是你配不上我，還是我會耽誤你的前程？」
「李書琪怎麼能跟你比？她連你三分之一都不如。」我用餘光掃了歷飛花一眼，果然，每個女人都喜歡聽讚美的話，歷飛花也不例外，儘管臉上的怒意未消，但嘴角卻微微上揚起來。
我繼續說：「再說我和李書琪的婚事也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我不是自願的，而是被逼的。」
「誰逼你？」
「她姐姐李書涵逼我。」
「她逼你？」
剛說完這話，或許歷飛花也意識到連續說這些話不太雅觀，冰冷的臉上微微泛紅，白了我一眼說：「李書涵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件事跟她有關係嗎？」
「有啊，關係還很大，你走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一口氣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歷飛花聽到我的解釋後，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那你就無動於衷，任由李家姐妹擺布？」
我眉頭一挑，不忿道：「絕不可能。但現在還不是和李書涵翻臉的時候，當然，我更不會跟李書琪結婚，當什麼上門女婿，當爺還差不多。」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嗎？好像沒有吧。」我說。
歷飛花瞪了我一眼，末了說道：「我雖然剛去長安不久，但這段時間偶爾也能聽到長安胡家的大名，不誇張地說，胡家在長安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胡銘是胡家的現任家主，所以這個人確實很難對付。你怎麼把他給得罪了？」
我無奈地攤開雙手：「世事難料啊，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註定，不是我能掌控的。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這次回來是？」
「休假了，回來待幾天。可我沒想到剛到雲城，你就給我製造了這麼大一個驚喜，我要再晚回來幾天，恐怕你就是李家的姑爺了吧？」
這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本正經道：「不會的，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會委曲求全。」
對此，歷飛花明顯嗤之以鼻。
不過歷飛花不生氣就好，真是越看越漂亮了，無論是五官還是臉的輪廓，仿佛都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身材更是沒挑的，尤其是胸前的偉岸，也算是傲人的資本了。
就在我心猿意馬想入非非時，歷飛花忽然問道：「上次走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你爸出院了嗎？當時住院換血的時候你在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