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家出來的時候，王雪紅並沒有先離去，而是坐在車裡等我。
但我沒有打算坐她的車回王家。
見我無視她就走，王雪紅將腦袋伸出車窗外說道：「上車，還要讓我請你嗎？」
我猶豫了幾秒，最後才坐進後排車廂。
王雪紅也是立即將車開走，一邊從後視鏡里看著我，一邊問道：「李書涵沒有為難你吧？」
我沒說話。
王雪紅有些無趣地說：「謝了。」
「沒必要。」我百無聊賴。
見狀，王雪紅也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王家，我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給王長海講述了一遍，後者瞥了我一眼說：「你受傷了？」
我搖頭說：「一點皮外傷，沒事。」
「連幾個保鏢都對付不了，你以後別說是我王長海的徒弟，我丟不起這個人。」王長海滿臉嫌棄地說。
我頓時火大，據理力爭道：「我這個徒弟也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你教過我本事嗎？早知道你是耍我的，當初我就不該答應你來王家傳話，現在也不至於成為王家人的眼中釘，李家也視我為肉中刺。」
「兔崽子，你還敢埋怨我？」王長海氣呼呼地朝我走過來，然後抬起手掌，慢悠悠地落在我的肩膀上，沒想到的是，我竟然被這看似軟綿無力的一掌推倒在地，「就你這弱不禁風的身體素質還想學本事，你覺得可能嗎？就算貧道傳你本事，你能學得會嗎？」
我竟啞口無言。
王長海頓了頓又說：「先把身體強度訓練起來，到時候我虧待不了你。」
時間到了下午，我猶豫了很久才撥通曆飛花的電話，只可惜歷飛花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我不知道歷飛花是不是已經離開雲城了，最後還去分局打聽消息，正好遇到張衡。
「莫凡，要不是因為你，飛花也不會被調去長安！這件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也正是聽到張衡這些話，我才知道歷飛花已經走了。
心裡頓時感覺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不過我也知道，如今這個世道，自己沒有實力，連感情都不配談。如果沒有遇到王長海，我或許會選擇苟活此生，但既然遇到了，那我為什麼不抓住這個機遇，沒準那牛鼻子老道就是能改變我人生的人。
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將所有精力都用在提升身體素質上面，後來跑步的時候，我還專門負重訓練。
時間很快來到一個禮拜後，晚上我來到王濤的名門世家會所，為了改變現狀，我讓白薇把李莉叫過來幫我管理，但一周時間下來，生意依然很慘澹。
「莫老闆，你來了。」李莉穿著套裙款款走來，苦笑道：「該做的都做了，但這裡的生意還是火不起來，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每天還有一些客人，但現在幾乎一個客人都沒有，從業這麼多年，我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莫老闆，我真的盡力了，要不你再找其他人試試？」
我沒有立即說話，點了支煙坐下來抽著，李莉來這裡當經理之前，雖然每天晚上都有客人，但人數絕不多，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客人都是雲城的富家子弟，說的直白點，那些人都是衝著王濤的面子來消費的。
王濤沒有再經營會所，那些人自然不會再捧場，所以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麼大的會所，絕對不能僅僅靠那幾張熟面孔維持生存，所以不是你做得不夠好，而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關鍵問題在什麼地方，雲城這麼多人，為什麼其他娛樂場所的生意都很好，偏偏是這裡苟延殘喘？」
李莉聞言也蹙起眉頭，坐在我對面說道：「莫老闆，你的意思是，這家會所得罪了什麼人？可這家會所是王濤開的，雲城誰有這個能力，能讓王家的會所一個客人都沒有？」
其實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問題，可如果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這裡的生意絕不會差到這種地步。
這時候，一張女人的面孔忽然浮現在腦海中，難道是李書涵？
似乎也只有那個女人，才具備這種實力吧？
當然，是不是李書涵在從中作梗，試試便知。
一支煙抽完，我便拿出手機分別給谷天正和陳忠嶺等人打了電話，大概半個小時後，會所的生意逐漸好了起來，一個小時後，會所外面已經是門庭若市的畫面。
會所里的工作人員可能從來都沒有這麼忙碌過，但經過專業培訓的他們自然也能應付自如，李莉走過來說道：「莫老闆，你從哪找來的這些人？很多人我都見過，好像是谷天正的手下吧？」
「沒錯，這些人要麼是谷天正的手下，要麼就是陳忠嶺幾人的手下，既然有人不希望這裡的生意火爆，那我就要反其道而行，讓這個躲在幕後的人自己浮出水面。」我說。
「辦法倒是不錯，可這樣一來，會所會虧很多錢呢。」李莉凝眉道。
我不以為然地淡笑道：「王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再說就算會所賺錢了，也不會進我們的口袋，不是嗎？」
李莉仔細一琢磨，繼而噗嗤一笑，說道：「莫老闆，真有你的。」
我想過躲在幕後的人可能是李書涵，但這只是一種猜測，而且我也不能跑到李書涵面前問是不是她在搞這家會所，所以我就只能逼對方主動現身。
第二天依然如此，營造出一種生意火爆的假象。
到了第三天，這件事就傳到王家人的耳朵里，晚上的時候，王濤和王雪紅一群年輕小輩就聞訊趕來了，看到門庭若市的畫面，眾人皆是露出一種不敢置信的模樣。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是我請來的，王濤皺了皺眉，滿臉不可思議道：「莫凡，你居然真的能把會所盤活？還是說，來這裡消費的客人，都是你花錢請來的？」
「你為什麼不敢相信這裡的生意會好起來，是不是你經營會所的時候，得罪過什麼人，所以此刻才顯得這麼驚訝？」我反問道。
王濤陰冷地瞥了我一眼，哼道：「不該問的不要打聽，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如果會所的客流量能維持一個星期，我王濤二字倒著寫。」
「倒著寫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跟我姓。」我輕蔑一笑。
王濤的臉瞬間紅成狗屁股，那幾個王家的小輩聽到這話，也是想笑卻又不敢笑。
就在王濤惱羞成怒時，一群年輕人忽然走了進來，我抬眼望去，居然正是李家的小輩，李書琪和李書涵姐妹都在其中，李書涵旁邊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穿著豆豆鞋，留著中分頭，輕佻的眸子裡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