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傢伙明顯不是等閒之輩，如果能從他身上學點本事，那這輩子也該受用了。
但沒想到的是，這牛鼻子老道張口閉口就是錢，哪像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
「那道長想要多少錢？」我無奈地問。
「那得看你想學什麼本事？」老道見我鬆了口氣，又重新坐在位置上，「占卜、看面相、醫術，貧道樣樣在行，你說你想學什麼？」
我搖頭說：「我既不想學占卜面相，也不想學醫術。」
「那你想學什麼？」
「我想學道長的武功。」我說。
「學武？」老道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就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不是學武的料，就算老道教你，你也很難有所作為。不如跟貧道學看面相，將來也能混口飯吃。」
「坑蒙拐騙的事情我不干。我就想學武。」
「給人看面相，怎麼就變成坑蒙拐騙了？」
「道長，我只想學武，你就說教不教我吧？」我打斷老道的話，很直接地問道。
「這話聽起來，好像你在威脅貧道？」老道撇撇嘴，繼而又說：「既然你不撞南牆不回頭，那貧道也就不再浪費口舌了。想學武也行，那你就準備五十萬當學費。」
「五……十萬！？」
聽到這話，我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我知道這牛鼻子老道的胃口很大，可沒想到大到這種地步，張口就是五十萬，簡直是離譜。
「道長，你不是會看相嗎，那你好好看看，我哪裡長得像有錢人？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呢！那來錢快！」我沒好氣地說：「既然你不想教，我也不學了，你走吧！這頓飯你也別吃了！」
也就在我說話的時候，老道點的菜陸續端上桌，這家飯店看起來不怎麼樣，但菜做的不錯，既有看相，也有食慾。
老道吞了口唾沫，拿起筷子就準備吃菜。
我眼疾手快，搶先將菜挪開，壞笑道：「道長，這頓飯是我請客，我沒讓你動筷子，你怎麼能動筷子呢？是不是想吃？」
老道點頭。
「想吃自己買去，這些菜是我花了錢的。」我說。
老道頓時氣得鼻大嘴歪，重重地將筷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走。
可就在老道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我問：「你真想學武？」
「我從來不開玩笑。」我滿臉認真地說。
老道沉吟片刻，最後又走回來，坐在凳子上說：「那你幫貧道辦一件事，三天後的早上，你在這家飯店外面等我，到時候貧道會告訴你怎麼做。如果你表現得不錯，貧道就教你一些防身之術。」
「一言為定？」聽到這話，我兩眼都開始放光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說完，老道一掌將我推開，拿起筷子就一通亂造……
酒足飯飽。
老道打了個飽嗝，刺鼻的酒精氣味讓我不由得屏住呼吸。
從飯店出來，我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道長，你說的話真的算數嗎？三天後的早上，我天不亮就來這裡等你，道長可別失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吃了你的飯，貧道又豈能反悔？」
說完這話，老道就轉身離開了，很快背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時間太晚，後來我也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沒事做，於是我就買了些水果去醫院看歷飛花。
來到病房裡，歷飛花還沒有睡醒，整個病房也只有她一個人，我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將水果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沒有叫醒她，而是坐在旁邊等她自然睡醒。
餘光不經意間滑過歷飛花的臉蛋，猶如嬰兒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嘴唇溫潤，但因為剛做完手術，所以並沒有平日裡那般殷紅，修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小巧精緻的鼻子恰到好處，不得不說，歷飛花絕對是一個長得很精緻的女人，尤其在睡著的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被推開，歷飛花才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看到我坐在旁邊正盯著她愣神，歷飛花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異樣。
「莫凡，你什麼時候來的？」進來的是秦玉，手裡拎著一個便當盒，「我出去的時候都沒看見你。」
秦玉的臉色略顯疲憊，好像沒有睡好一樣，我急忙從凳子上站起來，笑著說道：「秦小姐，我也剛來。」
「你來得正好，我昨晚一直在這裡照顧飛花，實在困得不行了，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如果你沒事的話，就幫我留在這裡照顧飛花吧。」秦玉走過來，把手裡的便當盒遞給我，「給飛花買了點稀粥，等會你餵給她吃。」
「好。」我點頭答應下來。
「飛花，你醒啦，怎麼好點了嗎？」
歷飛花微微一笑，略帶歉意地說：「我好多了，秦玉，你回去睡覺吧，謝謝你昨晚照顧我。」
「咱倆的關係，還用得著說謝謝嗎？我確實挺困的，那我就先走啦。拜拜。」
很快，秦玉就轉身出去了。
我打開便當盒，裡面是一份營養粥，還很燙手，我一邊攪動加快冷卻，一邊說道：「昨晚我過來的時候看到病房裡有很多人，所以就沒有進來，好點了嗎，傷口還疼不疼？」
歷飛花輕輕搖頭，「好多了。」
「那就好，坐起來喝點粥吧。」我把床頭升起來，又扶著歷飛花坐起來靠在床頭上，然後就準備給她餵粥。
歷飛花不自然地說：「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現在你是病人，需要人照顧，萬事別逞強，張嘴。」我把勺子伸過去，歷飛花遲疑了片刻，最後才張開嘴。
或許對歷飛花來說，讓人給她餵飯，已經是很曖昧的事情，所以吃著吃著臉就羞紅起來，顯得很是難為情。
一碗粥差不多吃了十幾分鐘，還剩下一點的時候，歷飛花蹙起眉頭說：「能不能不吃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咚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居然是陳雪，四目相對，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陳雪的目光中充滿各種味道，最後將目光挪到歷飛花臉上，微笑道：「歷警官，聽說你住院了，我特意來看看你。我以為我已經夠早了，沒想到有人比我來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