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戴著婚戒

  傅謹臣也不知已經站在那裡看了多久,冷眼看著她被人欺負,陷入危險。

  黎梔心裡生寒,寒意又催生出怒火,她猛的掙扎開,一巴掌狠狠煽到了拉扯她的那個中年男人的臉上。

  啪!

  那人被打的懵了一瞬,接著勃然大怒。

  「敢打老子,給你臉了,小賤人!」

  他揮手朝著黎梔煽過來,黎梔緊緊閉上眼睛。

  可那巴掌沒能落下來,她聽到了慘叫聲。

  她睜開眼眸,看到傅謹臣高大的身影已站到自己面前。

  男人扭著那中年男人的手臂,清冷的俊顏上表情寡淡,可氣場卻壓得幾個鬧事的男人大氣不敢出。

  「放開我,我……」

  那個被扭著手腕的中年男人白著臉掙紮起來,傅謹臣抬腳便踹了過去。

  砰!

  那人直接被踹飛出去,撞上牆,倒在地上。

  傅謹臣抬手,旁邊兒拿走黎梔手機的男人白著臉將手機小心翼翼放還在他掌心。

  「滾!」

  傅謹臣冷眸掃了下,幾人顯然看出他是惹不起的人,連糾纏都不曾,扶起疼的滿臉冷汗的男人狼狽而去。

  黎梔一直低著頭,感受到傅謹臣的目光落過來,她才抬起頭。

  本是想說點什麼的,但她卻看到傅謹臣的身後,蘇婉雪和周慧琴她們過來了。

  黎梔不想和她們糾纏,蹙眉從傅謹臣的手中抽過自己的手機,便道。

  「剛才謝謝,她們找你來了,你快過去……噯,你幹什麼?」

  她話沒說完,手腕便被傅謹臣扯住。

  男人拉著她便往外走,身後響起蘇婉雪和周慧琴的叫聲。

  「謹臣哥!」

  「謹臣,你去哪兒!回來!」

  傅謹臣沒回頭,黎梔以為他沒看到也沒聽到,抽著手提醒他。

  「她們叫你。」

  「我不聾。」

  黎梔,「……」

  「伯母,你看……」

  蘇婉雪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頓時紅著眼睛不堪打擊的靠在了周慧琴的肩上。

  周慧琴沉著臉盯著門口方向,扶著蘇婉雪安慰。

  「小雪,你別難過,對肚子裡的寶寶不好的。」

  「可是謹臣哥好像並不想跟姐姐離婚,更不想和我訂婚。他和姐姐之間應該還有感情,謹臣哥拉著姐姐走了,都不回頭看我,伯母也都看到了。」

  蘇婉雪眼淚傷心的掉下來,她擦了下,面露掙扎。

  「伯母,我不想做插足者,我還是將肚子裡的寶寶拿掉吧。」

  周慧琴還指望著蘇婉雪腹中的寶寶救傅珺言,聞言當即握緊蘇婉雪的手。

  「胡說什麼!謹臣剛剛不是當著黎梔的面都答應訂婚了,肯定是黎梔又做了什麼,謹臣看在從前的情分才一時被她拉走。

  小雪,黎梔今晚就是來破壞訂婚的!你都有謹臣的寶寶了,要說插足,也是黎梔一直在插足你和謹臣。」

  「可剛才謹臣哥還是沒答應和我訂婚……」

  剛剛當著黎梔的面,傅謹臣順著她和周慧琴的意思,還說要給黎梔發喜帖。

  蘇婉雪當真了,驚喜不已。

  誰知剛回包廂,周慧琴再提訂婚的事兒,傅謹臣便冷了臉,直接說不會有什麼訂婚,接著就離開了。

  蘇婉雪這才知道,他根本從沒想過要和她訂婚,剛剛也只是拿她激黎梔罷了。

  又看著傅謹臣拉著黎梔離開,蘇婉雪此刻心裡都是苦澀和嫉恨。

  「你放心,伯母會為你做主,一定會讓謹臣和黎梔離婚。」周慧琴保證道。

  那邊。

  黎梔被傅謹臣拉到停車場,男人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黎梔卻站著沒動,她看著傅謹臣。

  「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就這樣拋下未婚妻不好吧?」

  她實在不懂傅謹臣的操作了,他今晚不是在和蘇晚雪談訂婚,卻又丟下蘇婉雪拉著她離開了。

  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他是精分了?

  「我婚都還沒離,哪兒來的未婚妻?」傅謹臣垂眸睨著黎梔,眼神嘲諷。

  「可剛剛不是你說的,要給我寄喜帖的。」黎梔不解。

  傅謹臣冷笑,「那話不是你先說的?」

  「我哪有……」他眼神冷極,黎梔下意識反駁。

  隨即她卻想到一開始好像真是她跟蘇婉雪兩人說別忘記給她寄喜帖,還剛好被傅謹臣聽到了,她不覺攥了攥手指。

  傅謹臣那樣說,是故意氣她的?

  黎梔氣惱,「所以,你們今天不是見家長談訂婚的嗎?」

  傅謹臣呵笑一聲,「重婚罪是要坐牢的。」

  聞言黎梔驀的感覺輕鬆,也是這時她才發覺,其實她做不到真正去祝福他和蘇婉雪,更沒自己想的那麼無動於衷。

  「哦。」

  「是你自己上車,還是我幫你。」傅謹臣蹙眉,便顯不耐煩。

  黎梔沒再拒絕,低頭上了車。

  傅謹臣坐進駕駛室,黎梔聳了聳小鼻子,「你不是喝酒了,能開車?」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傅謹臣單手將車開出停車位,沒看她,只淡淡回道:「沒喝。」

  黎梔又是一愣,她剛剛明明看到蘇永智敬他酒了。

  如果傅謹臣真的打算娶蘇婉雪,未來老丈人敬酒,怎麼可能推拒?

  看來,訂婚的事兒還真是子虛烏有。

  怕是蘇婉雪和盧曼看到了她,才故意也跟去了衛生間說那些話給她聽的,後來蘇婉雪和周慧琴也是在騙她。

  黎梔眉眼舒展開,不自覺悠悠呼出胸腔里一直堵著的一口氣。

  意識到自己的開心,黎梔又咬了咬舌尖,覺得自己好笑至極。

  明明說要放下,要灑脫,卻又被牽動心神,再說,傅謹臣只說不會現在訂婚,那是因為她和他還沒正式離婚。

  又不代表,以後他不會和蘇婉雪訂婚結婚。

  不過是遲早的事兒罷了,自己又有什麼好高興期待的,真是沒出息。

  「地址。」

  身旁又傳來傅謹臣冷淡的嗓音,黎梔才驀的回過神,她報了地址。

  是她和簡雲瑤新租公寓的地址,傅謹臣沒去過。

  他也是這時才又看了黎梔一眼,「怎麼不住你好師兄那裡了?」

  陰陽怪氣的。

  黎梔白他一眼,「我沒有一個姓好的師兄,你記錯了。」

  傅謹臣輕呵了聲,倒也沒再揪著不放,總歸她從霍硯白的公寓裡搬了出來,還是讓他心情愉悅的。

  為此,他聲音稍緩,說道:「我不認識路,導航下。」

  「好。」

  黎梔傾身操作,導航的聲音響起。

  車子開的平穩,車裡氣氛是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平靜。

  黎梔想或許是她和傅謹臣都已決定放手,並在為此努力的原因,所以,相處起來倒沒那麼劍拔弩張了。

  她抽了張濕紙巾,擦著手機和雙手。

  想到剛剛打那個人耳光,黎梔便覺得手上還沾染著粘膩噁心感,她仔細擦好自己,又想到傅謹臣剛剛也扭那個人的手了,便下意識道:「你要不要也擦擦?」

  她說著又抽了張濕紙巾,遞給傅謹臣。

  豈料傅謹臣沒接,反倒向她伸出手,「我在開車。」

  這是讓她代勞的意思。

  黎梔看著他伸過來的那隻修長的手,瞬間有些後悔自己的多此一舉了。

  可現在不幫忙,卻又尷尬,也顯得她既忘恩負義又矯情。

  黎梔頓了下便握住了傅謹臣的手,她拿著濕紙巾幫傅謹臣仔細擦著手掌和五指。

  擦到他修長無名指時,她動作漸漸放慢,目光落在指骨上的戒指。

  「你……怎麼還戴著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