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雪只覺傅謹臣的那一眼,凌冽的像在看仇人。
她駭然,小臉慘白,嚇的往後退了兩步。
傅謹臣丟了個眼神,便有兩個保鏢上前左右按住了蘇婉雪。
蘇晚雪眼淚滾滾往下掉,是委屈的,也是害怕的。
她不要挨巴掌,今天要是被黎梔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打五巴掌,她的臉還往哪兒擱?
「謹臣哥,我沒有,嗚嗚,我真的沒有,你不能這樣縱容姐姐……」
她哭喊的慘兮兮,見傅謹臣不理會她,便又去看秦嶼風。
「嶼風哥,今天是你的場,你組的局,連你也不管我嗎?」
秦嶼風神情也不好看,他覺得黎梔太蠻橫了。
什麼證據都沒有,跑過來砸場子,傅謹臣竟也縱容著,還要打蘇婉雪。
他走上前,「三哥,你……」
傅謹臣冷厲目光掃他一眼,「沒你的事兒。」
秦嶼風皺眉,簡雲瑤嗤笑了聲。
秦嶼風正火大沒處發,聽到她明目張胆的嘲笑聲就瞪向她。
簡雲瑤翻了個白眼,無聲道:「二貨。」
秦嶼風辨明她的口型,恨不能直接上手把這女人捏死。
「梔梔你歇著,我來替你動手,省的你手疼。」
簡雲瑤擼袖子,黎梔卻拉住了她。
黎梔眼神沉寂看著傅謹臣,固執道。
「若我就只要她喝掉這瓶水呢?」
如果是她自己吃虧受罪,她怎樣都可以。
可她今天,卻只想給肚子裡的寶寶求個公平。
傅謹臣眉心蹙的幾乎隆起,沉緩道:「我說了,不可能!」
黎梔心裡湧起濃重的失望,忽而悲涼的笑了下,她點了點頭,鬆開簡雲瑤說道。
「瑤瑤,你動手吧。」
簡雲瑤看著黎梔臉上的笑,卻覺得她在哭。
她走向蘇婉雪,揚手一巴掌下去。
啪!
蘇婉雪立刻偏頭吐出一口血,裡面夾著一顆血淋淋的牙齒!
「哇!」蘇婉雪張了張嘴,臉疼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哭的狼狽又奔潰。
「臥槽!你是巨力怪嗎?差不多行了!」
秦嶼風一向將蘇婉雪當世交家的妹妹,見簡雲瑤下手這麼狠,抓住簡雲瑤的手。
簡雲瑤看向他,「放手,不然連你一起打!」
「你敢!」秦嶼風冷笑。
簡雲瑤嗤笑道:「傅狗的人,他不心疼,秦少心疼什麼勁兒?想挖傅狗牆角?」
「你再胡說八道一個!」秦嶼風咬牙切齒。
簡雲瑤懶得跟他掰扯,屈膝橫掃。
秦嶼風在劇組看過她的打戲,行雲流水,是有真功夫,他有防備,朝後閃避。
簡雲瑤得了自由,啪啪啪啪又賞蘇婉雪四巴掌。
打完蘇婉雪氣若遊絲,掛在保鏢身上。
秦嶼風黑了臉,簡雲瑤也回到黎梔身邊。
「滿意了?」傅謹臣睥著黎梔,神色冷淡。
黎梔沒說話,她走到酒桌前,拿了個空酒杯,將帶來的那瓶水倒進酒杯中。
接著,她回身,突然揚手就將那杯水朝男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潑去。
「她的帳清了,這是你的!」
她替肚子裡的寶寶,還給他的。
「三哥!」
「黎梔你瘋了嗎?」
遲銘和秦嶼風紛紛出聲上前,接著是長久靜謐。
只余水珠滴滴答答沿著傅謹臣深邃的眉眼,挺直的鼻樑,落到鋒利下頜線上,又墜落地板。
無論何時都矜貴從容,高高在上宛若神祗的男人,何曾這樣狼狽過。
別說遲銘和秦嶼風不敢看,連簡雲瑤都給嚇的呆愣在原地。
傅謹臣的周身好似有濃郁的戾氣匯聚,黎梔轉身,邁步就走。
可她沒走兩步,男人便從身後追上,黎梔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她腳下騰空,被傅謹臣直接抗起,甩在了肩膀上,腦袋朝下,急速充血,黎梔拳打腳踢著掙紮起來。
「傅謹臣,你幹嘛!你放我下來!」
男人置若罔聞,重重在黎梔臀部拍了下,直接扛著她就上了電梯。
「梔梔!」
簡雲瑤反應過來要追,被秦嶼風攔了下來,簡雲瑤惱怒。
「好狗不擋道!」
秦嶼風冷笑,「簡雲瑤,剛剛是有三哥罩著你,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們就好好來算算帳。」
「我跟你沒什麼帳好算的!」
簡雲瑤直接往外走,秦嶼風抬手就扣住了她的肩膀,「劇組的事兒,還有今天砸場子的事兒,我們要算的帳可不少。」
遲銘靠著酒桌旁,悠閒的倒了一杯酒,好似滿桌子的狼藉跟他都沒關係,他風流蘊藉的品著酒,看熱鬧。
「小美女,你跟我家風風到底什麼淵源啊,說來聽聽。」
讓秦嶼風跟捏了七寸一樣,他還挺感興趣的。
「簡雲瑤,你敢說!」
秦嶼風直接動手,手臂把簡雲瑤攬在懷裡,捂著她的嘴。
只是手臂上觸感不太對,秦嶼風低頭才發覺錮在了這女人胸上。
手感,超軟。
他又想到之前在劇組的事兒。
這女的,脾氣硬,怎麼哪哪兒都是肉。
「唔!」
秦嶼風愣神時,簡雲瑤怒火中燒,直接一肘子懟在了他胸口,秦嶼風疼的悶哼後退,鬆開了簡雲瑤。
簡雲瑤破口大罵,「流氓!你爪子往哪兒放呢,姑奶奶不就是玩兒手機沒看到你躺在哪兒,一屁股坐你臉上了嗎,就這點小事兒都道過歉了,你至於斤斤計較嗎,心眼比針小,你是不是男人!」
「噗!」
遲銘被簡雲瑤那句「一屁股坐臉上」給驚住了,剛喝嘴裡的酒都噴了出來。
秦嶼風更是臉黑的徹底,他可是雲城無人敢惹的秦少。
他的臉,是能隨便坐的嗎?
更何況,這女人那是只坐了一下嗎?
她還蹭了幾下,他鼻子都差點被她蹭歪!
「你閉嘴!這種事到處亂說,你還是不是女人!」
「什麼叫這種事兒?我可清清白白,你少滿腦子廢料壞我名聲!」
「你當老子看得上你,雲城就剩一個女人,爺都不會看上你。」
「人類就剩你一個男人,老娘找條狗,也不會看上你!」
秦嶼風氣的直接動手,簡雲瑤就跟他一來一往還起手。
酒桌椅子被帶倒,東西嘩啦啦的碎。
遲銘避到了安全區,笑,「嶼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算艷遇了,你就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我得什麼便宜!她算女的嗎?一身汗臭味,差點悶死老子,老子特麼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簡雲瑤想到秦嶼風推開她,還真跑到花壇去吐了,弄的她一點面子都沒有,也是恨不能踹飛秦嶼風。
「那是你矯情!也就外表是個男的,內里比女人都女人!小雞肚腸,斤斤計較,眼瞎心盲,毫無風度,剝了外皮,你還演什麼大男主?你該去本色出演聊齋,女鬼都沒你陰氣重!」
「簡、雲、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