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我去看看。」
簡雲瑤按住黎梔,跳下床出去了。
黎梔沒和她爭,也下床隨手拿了床頭柜上一個玻璃製品跟過去。
簡雲瑤打開門,蹙眉,「傅……傅總?」
一身黑衣,滿身寒霜的男人站在門外。
他俊顏冷沉,視線輕飄飄掃過簡雲瑤,簡雲瑤脫口而出的傅狗就改成了傅總。
傅謹臣沒理會簡雲瑤,邁步進屋,直衝站在臥房門口的黎梔。
黎梔怔愣著,「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還有,你不是……啊!」
她話沒說完,就被傅謹臣抱起來進了臥房,男人回身一腳踹上房門。
簡雲瑤反應過來,衝上前就推門。
門被反鎖了,簡雲瑤著急的拍門。
「傅少,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把梔梔怎麼樣,你別亂來,開門!」
臥房裡,傅謹臣將黎梔丟在床上,打開衣櫃隨手扯了件衣服丟給她。
「換上,跟我走!」
黎梔昏頭昏腦爬起來,滿臉亂發,氣都氣飽了,怎肯聽話?
她撥開散發,皺著眉。
「大半夜你發什麼瘋?我不穿,也不跟你走!你不離婚,我們就分居,分居兩年總能離的了!」
她梗著脖子,小臉冷冰冰。
傅謹臣周身都似縈繞著冷霧,男人上前一步,俯身扣住黎梔下巴。
「分居?呵,你算盤打的倒是好!我不同意你就哪兒也去不了!」
他甩開她,站起身,「不換是吧?行。」
黎梔覺察到危險,雙手抱胸往後退,「你想幹嘛……唔!」
她話沒說完,就讓被子蓋了滿頭。
沒等她反應,男人直接拽著她雙腿,將她掀翻在床上,又滾了兩圈,被子便將她裹成了一個繭。
黎梔只覺視線顛倒,竟被他連人帶被子的抗在了肩膀上。
「傅謹臣!你放開我,我不回去!你有病吧!」
黎梔踢騰,無奈被子裹的太緊,她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還被傅謹臣重重在屁股上拍了一下。
即便隔著被子,都能感受到疼。
「梔梔!傅狗,你再不開門我踹了啊!」
簡雲瑤急的不行,往後退了兩步,正準備踹門,房門便打開了。
簡雲瑤差點剎不住,她扶著牆站穩,傅謹臣已扛著黎梔大步走到門口。
簡雲瑤忙追,只是這時候一個黑衣男人錯身進了門,擋在簡雲瑤面前。
「讓開!傅狗大半夜到底要幹什麼!」簡雲瑤握拳便想動手。
男人五官冷硬,額頭有道疤,看著簡雲瑤的眼神無波,像沒情緒的殺人機器。
雷淵開口,「你打不過我。」
那眼裡的輕蔑,明明白白。
簡雲瑤氣死了,但她確實是打不過這個人。
這人是傅謹臣身邊一號保鏢,來歷成謎,下手狠辣。
簡雲瑤有次跟他對上,苦練的功夫直接成了花拳繡腿,沒走兩招就被撂倒。
但她擔心黎梔,握拳就沖了上去,「打不打得過試試才知道!」
男人躲過她那拳,眨眼功夫便反剪著她手臂,將她按在沙發上,臉都壓偏了。
「簡小姐,總裁對太太沒惡意,就是聽說些事,要跟太太好好聊聊。」
「那是好好聊聊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傅狗破門尋仇來的!嗷!」簡雲瑤慘叫,感覺胳膊快脫臼了。
「簡小姐,若非看在太太面子上,就你這張嘴都夠滾出雲城好幾次了。」
*
樓下,黎梔已經被弄進了後車座。
車子開出,黎梔從被子裡鑽出來頭,憋的小臉通紅。
她雙眸也是紅的,瞪著身旁男人。
「你放我下車,瑤瑤會擔心的!還有,你別讓你的人亂來,瑤瑤受傷了,我跟你沒完!」
剛剛她雖視線受阻,也感覺到傅謹臣留了人。
「她受不受傷,取決於你的態度。」傅謹臣冷聲道,看都沒抬頭看黎梔一眼。
男人低頭,似在手機上查看什麼資料。
是段昆的背調,剛剛才發過來。
黎梔往車後看了眼,簡雲瑤現在都沒追出來,顯然是被制住了。
簡雲瑤是個火爆脾氣,真跟傅謹臣的人衝突起來,不好說會不會受傷。
黎梔喘著氣,像泄氣的皮球,「好,我聽話跟你回去就是。」
傅謹臣這才抬眸看她,深濃眼眸盯著她通紅的眼圈。
他有些煩躁,聲音裹挾著嘲諷,「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還是打了電話,吩咐道:「對簡小姐客氣點。」
看他掛斷電話,黎梔便裹著被子縮在了車門旁,再沒說話。
良久,傅謹臣率先打破沉默。
「你就沒什麼跟我說的?」
黎梔心裡一咯噔,被子下她捏緊雙手。
他這麼惱怒還這麼問,難道是發現了她懷孕的事兒?
她一手下意識貼上小腹,滿臉迷茫扭頭看他。
「說什麼?說我看到你對蘇婉雪的一片深情告白了?說我有自知之明,願意祝福你們嗎?」
她企圖轉移話題,而她顯然成功了。
傅謹臣微微蹙眉,「什麼深情告白?」
黎梔覺得他虛偽,她唇角揚起冷嘲弧度,「剛剛在遊樂場,我沒瞎!」
想到那一幕,黎梔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她再度扭開頭看向窗外。
她想不是因為她還深愛著傅謹臣,任何妻子看到丈夫公開表白另一個女人,都沒辦法保持平靜。
「啊!」一聲驚呼,黎梔被男人扯著,跌進了他的懷裡。
傅謹臣垂眸盯著她,眉心微擰。
「把話說清楚!我怎麼不知道我剛剛在遊樂場深情告白過蘇婉雪?」
黎梔見他不肯承認,呵笑道。
「love S W雪花,愛蘇婉雪,你別說你不知道是這個意思!無人機告白,說不定現在網上已經有視頻在傳播了。」
然而傅謹臣的眉心摺痕卻更深,他薄唇微抿。
「黎梔你是文盲嗎?最重要的主語都缺失,就忙著往我頭上扣?」
黎梔呵笑,「不是你還能有誰,難道是蘇婉雪自己給自己……」
她嘲諷出聲,但話說一半,聲音就弱下去。
自己給自己安排那樣的秀,別人沒那麼戲精,蘇婉雪可真不一定。
沒有主語,就算傅謹臣追問起來,蘇婉雪都能說是自己想送自己一個禮物,激勵自己之類。
難道真不是傅謹臣?
「說你笨你還冤枉,果然蠢字才配得上你這二兩智商。」傅謹臣嘲諷。
黎梔不服氣,「什麼二兩智商?」
傅謹臣呵笑,「一兩用來冤枉我,一兩用來胡攪蠻纏。」
黎梔,「……」
她咬唇,「你還沒洗脫嫌疑呢!你當時也在遊樂場,還丟下我去護著她,那麼大的無人機秀,都閃瞎眼了!你能沒看見?」
就因為傅謹臣當時在現場,那種情況下,任誰都不可能相信他。
看著她一副不認錯,不反省的模樣,傅謹臣呵笑出聲,冷聲道。
「停車!」
車幾乎立刻停下來,司機下了車。
黎梔裹緊被子,忙從傅謹臣懷裡坐起來,戒備盯著他。
「你想幹嘛?」
看她恨不能立刻逃離自己十米遠的模樣,傅謹臣火氣壓都壓不住。
他面沉如水,「給你個坦白道歉的機會,三分鐘,好好想想都該跟我說些什麼。你再不知所謂,就給我滾下去!」
出了那麼大的事兒,這女人瞞著他也就算了。
事後竟搬到了霍硯白的房子裡,當他死了嗎?
天天除了跟他對著幹,她還會什麼?
黎梔被男人寒箭般的視線盯著,心臟似也在被他反覆揉搓。
即便無人機秀的事情,是她誤會了,可對蘇婉雪那樣珍視在意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他嗎?
他憑什麼大半夜把她拖出來,反覆冷嘲熱諷。
她冷著小臉,「我沒什麼好說的。」
傅謹臣瞳孔驟縮,嗓音沉寒。
「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