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另一邊的楚逸宏也端起一杯酒道。
「南表妹可能不知道,我從前還看過你的舞蹈劇,真是風姿灼灼,我也敬南表妹一杯把剛剛的不愉快都忘掉可好?」
酒杯被送到了黎梔的面前,黎梔抬手推開。
「我不喝酒,等會還要開車。」
楚念雯聽到她說這個就氣恨,她接話道。
「梔梔沒關係的,等會你真的喝醉了家裡也有司機,再不然你就在家裡休息,下午不用上班了還不也是媽媽一句話的事兒,對吧,媽媽?」
她回頭去看楚沐蘭。
楚沐蘭面帶溫雅笑容,沖她點頭,又沖黎梔道。
「梔梔,你和表哥們第一次見面,喝兩杯沒什麼的,下午你的假我特批了。正好我們三個都還沒一起逛過街呢,你和雯雯下午一起陪我去逛街吧,別惦記著工作了。」
她這樣說,楚家兄弟就更肆無忌憚了。
就只差將酒直接灌進黎梔的嘴裡了。
滋啦一聲。
黎梔身下的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與此同時,黎梔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她還揮手擋了下,楚逸功手裡的酒杯沒拿穩一下子被打翻,弄濕了襯衣。
他也驚呼著站起來,卻也不管自己的情況,上前來拉黎梔道。
「南表妹,你沒事兒吧?」
黎梔只覺隨著他靠近,一股陌生的刺鼻男士香水味隨之襲來,要多油膩就有多油膩。
她用力甩開楚逸功探過來的手,怒道:「別碰我!」
楚逸功被揮開,神情無措又尷尬。
白海澤頓時便沉下臉來,怒道:「南梔,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跟你逸功表哥道歉。」
楚沐蘭站起身,吩咐了傭人拿干毛巾給楚逸功處理身上的酒漬,道。
「算了算了,道什麼歉,都是自己兄妹,梔梔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楚逸功也忙道:「姑父我沒事,是我自己沒能端好酒杯,不怪南表妹的。」
兩人一副謙謙有禮,大度良善模樣。
白海澤更是惱怒,「不行,必須道歉。」
黎梔抿唇,笑意嘲諷。
「我也真是沒想到,在自己家裡,在自己父親的面前,我還要被灌酒。」
白海澤皺眉,「不想喝你可以跟你表哥說,可以拒絕推辭,你把酒水潑人一身是想怎樣。」
黎梔冷笑,「我能推的開嗎?我沒說我要開車不喝酒嗎?他把酒杯都抵到她臉上了,父親是選擇性眼瞎,都看不到嗎?」
白海澤臉上愈發沉,剛剛楚沐蘭在和他說話,他確實沒有關注黎梔那邊。
他看向楚逸功,「你灌梔梔酒了?」
楚逸功臉上閃過些許疑惑,看了黎梔一眼,好像是不明白黎梔為什麼要這樣說一般。
旁邊坐著的楚念雯適時開口,「梔梔,你誤會功表哥了,我剛剛都看著呢,功表哥只是熱情了一點,並沒灌酒的意思啊。」
白海澤明顯更願意相信他這個親手養大的女兒的話,立刻又沉下臉來。盯著黎梔道。
「南梔,你做錯了事情還要將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嗎?我不管你從前的養父養母都是怎麼教你的,也沒指望他們那樣的人能將你教的多謙恭有禮,但你現在是我的女兒,回到了南家就該以南氏千金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你多向念雯學一學……」
黎梔聽到此,已忍耐到了極致。
她提聲打斷白海澤,「學她什麼?矯揉造作?貪得無厭?兩面三刀還是學她謊話連篇?那我這輩子還真是沒這這樣的能耐。」
楚念雯紅了眼睛,咬著唇道。
「梔梔,你對我偏見太大了。我是爸爸媽媽身邊長大的,爸爸媽媽是最知道我的心性的,我……我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樣子呢?」
她說著眼淚都要落下來,委屈求全的站起來擦掉眼淚道。
「梔梔,我知道你是不想在這個家裡見到我,所以才進門就大吵大鬧的。爸爸今天為了等你回來吃飯連重要的會議都推掉了,我現在就上樓消失在你的面前,梔梔你就好好的陪著爸爸吃頓飯吧,也別再和爸爸爭吵了,對不起……」
楚念雯哽咽的說完,捂著臉,轉身便跌跌撞撞的哭著跑出了餐廳。
「雯雯!」楚沐蘭叫了聲,楚念雯也沒有回頭。
楚沐蘭跟著便輕嘆了聲,但是她神情心疼又無奈,卻什麼都沒有說。
白海澤見此,更為心疼楚念雯了。
尤其是想到楚念雯從前那樣驕縱明媚的性子,如今卻受了委屈只能躲起來哭,他便心疼不已。
他滿臉失望憤怒的盯著黎梔道。
「念雯她什麼錯都沒有,我和你楚阿姨已經讓她離開,去了楚家,你怎麼心胸如此狹小,這樣還容不下她呢?」
黎梔簡直和白海澤溝通不了,她也已經耐心盡失,只笑著道。
「你若這麼覺得,就是如此吧。」
她又看向了楚沐蘭,「我今天也不是來吃飯的,既然這頓飯吃不下去了,楚姨,你把我媽媽的遺物拿出來吧。」
楚沐蘭神情無奈,「梔梔,看你你把你爸爸都給氣成什麼樣子了,你既然這樣在意你媽媽的遺物,想來也是個孝順的孩子,快跟你爸爸道歉認個錯吧。」
她根本就不接黎梔的話,黎梔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的將東西拿出來。
她笑的諷刺,「不拿是吧?」
見她張口閉口的都是遺物,白海澤怒道。
「我看她根本就沒半點的孝心,惦記晴晴的遺物,也只是看中了東西的價值而已,不准拿給她,給了她,她還不得轉眼便給賣了去!」
「呵,呵呵。」
黎梔再一次的冷笑出聲。
她上前一步,撐著桌子盯著白海澤道。
「到底是誰在貪圖我媽媽的東西?有些人不光是貪東西,連人都貪呢。」
白海澤胸腔起伏,好像被戳到了肺管子般。
他猛的站起身,傾身便朝著黎梔煽打過來,怒極道。
「住口!」
啪的一聲。
黎梔的臉頰直接被打的偏開來,四下頓時一陣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