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臣不相信,就完全沒有一點他的因素。
他希望,她是因為雲城有他,才回到這裡的,哪怕一點點這個原因在都好。
但黎梔明明知道他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卻還是搖頭。
「還因為我在雲城有未了的事!我依舊放不下果果的死,我要讓害了果果的白家父女都付出代價!」
黎梔聲音微冷,傅謹臣知道,這應該是她回到雲城最大的原因了。
他輕嘆了聲,抱緊了黎梔道。
「我是果果的爸爸,你為果果回來也是為我。」
黎梔輕哼了聲,「你還挺會自我安慰的。」
傅謹臣便偏頭輕咬了下她的脖頸道:「誰讓我心上的姑娘總是口是心非呢。」
黎梔推開他,紅唇卻輕輕揚了下。
「我回來,還因為南氏傳媒是我媽媽親手創辦的,對我的意義是不一樣。
我沒緣分見到她,拿到媽媽創建的公司對我來說也算是種心靈上的安慰。
而且,我也不想這麼著急的進入南氏總部,我怕景棠哥哥會因此多想。」
傅謹臣本還聽的微微點頭,黎梔說到最後,他卻神情微凝。
「你倒是在意他的想法。」
黎梔豈會聽不出他言語裡的酸味。
好像每次對南景棠,他總是警惕心大作。
「我當然在意啊。」
這麼多年,若非南景棠照顧著爺爺奶奶,替爺爺分擔,不知道爺爺要有多辛苦呢。
楚念雯就是個驕縱享受的性格,自私自利,跟白海澤和楚沐蘭的關係更親近一點。
對爺爺奶奶的關心都是流於表面的,黎梔不僅信任南景棠,也感謝他。
她的話,毫不遲疑也一點不遮掩對南景棠那種不同尋常的在意。
傅謹臣臉色微黑,心裡堵著一團棉花般悶悶的,但卻又無可奈何。
「好好好,故意氣我是吧?!」
男人直接給氣笑了出來,抱著黎梔一個翻身,便將她丟在床上壓了上去。
黎梔抬手,男人立刻按著她的雙臂,將她兩條細白的手腕攥住,拉起,壓在了頭頂。
黎梔見他竟然真的惱了,忙抬起頭在男人薄唇上猝不及防的親了下。
傅謹臣怔愣,俊顏上的沉悶之色立刻煙消雲散。
他垂眸看著她,「一個親親就想糊弄我?那豈不是顯得我很好哄?」
黎梔無奈,「那你還想怎樣?」
「你說你更在乎我!」
傅謹臣嗓音還透著幾分氣悶。
黎梔更加無奈了,她清透的明眸凝視著他道。
「不一樣的在乎,要怎麼比較?景棠哥和我大哥是一樣的……」
她這個回答,傅謹臣很滿意。
他薄唇想要揚起,卻又生生壓制住,問道。
「怎麼個不一樣法?南景棠和黎慕遠是一樣的,都是親情,只有我不一樣,是你的情哥哥?」
情哥哥這個稱呼,莫名叫人臉熱,尤其還是在床上,在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
黎梔耳根發燙,眼神遊移,不敢直視他,羞惱的道。
「你老土不老土啊!」
傅謹臣見她害羞,薄唇徹底勾起,還想要再逗弄她兩句呢,手機鈴聲響起來。
傅謹臣大概是猜想到了是誰的電話,捏了捏黎梔的小鼻子道。
「暫且放過你。」
男人翻身而起,拿出手機便滑動了接聽,還打開了外放。
「說。」
黎梔便聽到,那邊響起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嗓音壓得有點低,像是擔心被人聽到。
「傅少,白洛星進門就被白震庭用茶盞打破了頭,白震庭還要讓保鏢將白洛星關到地下室去,動靜鬧的有點大,後來不知道白洛星哭著求了什麼,白震庭暫且放過了她……
對不起傅少,白震庭的警覺心很高,我沒敢多靠近。」
「你做的很好,不必急躁,繼續觀察。」
傅謹臣沉聲吩咐,那邊應了一聲,卻沒掛斷電話好似欲言又止。
傅謹臣便問道:「還有事?」
「是……是關於軒軒小少爺的,白洛星額頭受了傷,一直在發脾氣,把傭人們指使的團團轉,連照顧軒軒小少爺的保姆也過去了,軒軒小少爺剛剛從嬰兒床上滾了下去,額頭上撞了好大一個紅腫……」
傅謹臣聽的微微蹙眉,男人還沒開口說什麼,黎梔便猛的坐起身,聲音緊繃的問道。
「孩子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兒?」
那邊的人顯然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的聲音。
半響都靜悄悄的,黎梔也反應過來自己突然出聲打斷不好,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那個孩子摔了就心裡揪扯。
大概是抱過,也有過交集,加上那孩子乖乖巧巧討人疼的,又和果果一般大。
總之,她無法平靜,也無法不擔心,連黎梔自己都有些不能理解這種感受。
按理說,她該排斥討厭那孩子的。
聽不到那邊的回答,黎梔又情急的催促般推了下傅謹臣。
男人看了黎梔一眼,方才道。
「剛剛是我女朋友,孩子如何了?」
黎梔沒想到他竟然和人介紹自己是他女朋友。
這個稱呼和身份,對她來說有點新鮮,她嗔了男人一眼,但現在更關心孩子,也沒和他多計較辯駁。
「軒軒小少爺哭了半天,小嗓子都嚎啞了,白洛星嫌煩,讓保姆將小少爺抱出去了。不過孩子應該是沒大問題的吧,看著也沒嘔吐之類的不良反應……」
黎梔蹙眉,「都沒送去醫院檢查下嗎?碰到了頭可是大事兒,那么小的寶寶!」
「白洛星說孩子哭的那麼大聲肯定沒事兒……」
「那白震庭呢?他是孩子的爺爺,他都不管的嗎?」
黎梔不自覺的嗓音中已經夾雜了幾分怒意。
傅謹臣將她攬在懷中,大掌輕撫她的肩頭。
「白震庭剛剛已經出門了,沒在家。不過他對軒軒小少爺雖算關心,可整日忙碌,大部分時間還是讓傭人和白小姐在照顧軒軒少爺……」
傅謹臣沉聲道:「知道了,你去找下孩子,看看孩子有沒有問題,若是不對勁就立刻聯繫。」
「好的,傅少。」
掛斷電話,黎梔便忍不住跳下了床,道。
「我們去看看吧,那么小的寶寶頭上都撞出鼓包了,怎麼也得拍個片,讓醫生看看有沒有腦損傷啊!
頭部受傷,有時候當時看著沒事,但發作起來就晚了,更何況,孩子都哭的啞嗓子了,白家到底怎麼回事?!
孩子是他們非要蘇婉雪生下來的,生了又不重視不好好照顧,疏忽至此,簡直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