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秦嶼風,倒是在客廳里撞上一個女傭模樣的中年女人。
女人看到黎梔便笑著上前道:「是南小姐吧,我是張姐,我家二少也洗澡去了,讓我給您和傅先生各自準備了一套換洗衣物,南小姐也去洗一下換一身乾爽衣服吧。」
女傭說著捧了兩套衣服送到黎梔的面前。
黎梔身上難免沾染了一些水漬,但也還好,她不太想在陌生的地方換洗,便笑著道。
「麻煩你把男士的衣服送到二樓東面那間客房,至於我就不用換洗了。」
張姐神情一頓,默了兩秒後道。
「黎小姐還是也去換洗一下吧。」
黎梔見她神情奇怪,愣了下低頭順著她的目光朝自己身上看去,頓時她臉頰便轟的一下泛起緋紅來。
只見她身上真絲的襯衣皺巴巴的,看起來都是凌亂曖昧的痕跡。
黎梔腦海中不可控制的閃過剛剛傅謹臣將她壓在門板上肆意親吻的熱辣畫面。
許是她的默許滋生了他的膽量,男人大掌也格外放肆,隔著襯衣揉撫著她。
黎梔全然不知他是怎麼弄的,竟將她的襯衣抓的這麼皺巴巴,好似烙印上了某種痕跡一般。
「我……」黎梔下意識想解釋辯駁,又覺得這種事真是越抹越黑,她最後只是道。
「我上樓去換洗下,麻煩你把衣服拿去給傅少。」
張姐被吩咐過,忙道。
「不行不行的,這裡就只有兩間客房,現在我家少爺占用了一間,簡小姐在主臥休息,沒有多餘的客房給南小姐使用了,南小姐還是和傅少一起吧。」
黎梔無語,這麼大個三層別墅,竟然就兩間客房?
可她跟傅謹臣怎麼能共用一個房間呢。
她忙道:「我還是去主臥洗……」
只是話沒說完,黎梔便蹙眉頓住。
不管怎樣,主臥都是秦嶼風的房間,好像更不合適。
她正糾結,張姐已將傅謹臣的衣服也往她的懷中一塞道。
「我得去熬醒酒湯,還得趕緊做點吃的,我們二少說簡小姐之前吐了兩場,隨時醒來肯定要吃東西的,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張姐說著便跑進了餐廳。
黎梔抱著衣物原地站了兩秒,只好轉身上了樓。
沒什麼好矯情的,傅謹臣身上哪裡是她沒見過的。
難道幾個月不見,他身上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不成。
做著心理建設,黎梔抱著衣服便推門進了那間客房。
浴室里傳來隱約的水聲,傅謹臣還在洗澡。
黎梔微鬆了一口氣,正要將衣物放在床上先出去,水聲便突然停止了。
接著,不等她反應,身後響起了浴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黎梔下意識回頭,呼吸頓時一窒。
傅謹臣只腰間松松垮垮的圍著浴巾,便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男人甚至都沒有好好的擦身上的水珠,隨著他漫不經心的抬手撥弄額前濕發。
幾滴水珠匯成水痕滾過男人的喉結,胸肌到線條清晰的腹肌,隱沒在腰間的浴巾里。
黎梔竟然覺得那浴巾還怪多餘的。
不對,她在想什麼?
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直勾勾盯著人家看了半天,黎梔耳廓升溫,立刻轉回頭道。
「換洗衣服我給你放這裡了,你先換,我出去……」
黎梔沒再看男人,但餘光卻瞧見他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近。
他攜裹過來一股濕熱的空氣和滿滿的荷爾蒙氣息。
黎梔頭皮發麻,轉身便想出去。
男人卻錯身一步擋在了她的面前,黎梔沒收住腳步,差點撞到他身上去。
她懷疑他是故意的!
她抬起頭質問的瞪向他,心想狗屁的慢慢來,就是個大騙子。
然,她對上的卻是男人分外無辜又乾淨的眼神,他甚至面露疑惑的道。
「我看還有你的衣物啊,浴室我用好了,你可以現在進去,要往哪兒去?」
男人言罷便朝著床的另一邊兒走去,倒沒有觸碰她。
可黎梔並沒覺得鬆口氣,反倒覺得自己小人之心,自作多情了,更不自在了。
「愣著做什麼,快去吧。不然,你想留在房間裡,看我換衣服?」
傅謹臣走到了床邊,見她站著不動,笑著問道。
男人說著竟然就要拉扯腰間的浴巾,黎梔嚇的轉身抱起衣服便快步進了浴室。
傅謹臣看著關上的浴室門,緩緩深呼吸了幾下。
她像小姑娘般一驚一乍的羞惱樣子,實在是可愛至極,也撩人至極。
他倒是心癢難耐的想逗逗她,奈何身體不爭氣,不靠近都快引火燒身了。
低頭自嘲的笑了下,傅謹臣才轉身去找衣物。
結果這一眼,剛剛做的深呼吸又白費了。
就見他的衣服里分明還夾雜了一件白色的小褲褲,純欲風,柔軟輕薄的蕾絲布料。
傅謹臣額頭青筋都跳了跳。
看了眼關著門,已經傳來水聲的浴室門,傅謹臣抬手揉了揉眉心。
那邊,秦嶼風剛剛洗澡出來,正準備找藥酒給胸口的淤青上塗一塗。
誰知抬頭竟然便見沙發上坐著個人影。
「我去!三哥,兄弟費盡心思給你製造機會,你不跟小嫂子呆一起趁熱打鐵,坐這兒抽什麼悶煙啊!?」
傅謹臣指間還燃著一根煙,聞聲他也沒看秦嶼風,又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秦嶼風卻看的可樂,擦著頭髮,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旁邊,非常了解的道。
「三哥我懂,你這是欲求不滿,魅力不夠,被小嫂子趕出來了吧?」
傅謹臣又抽了一口,俊美的臉頰微微凹陷,更顯輪廓深邃,淡淡煙霧從薄唇間溢出,模糊了神情,但那股凌冽沉邃的味兒充滿了故事感和畫面感。
絕了。
他一男的都看的直愣神,就這樣還拿不下小黎梔?
這年頭的女人都什麼眼光啊,一個個簡直都是瞎眼的祖宗。
秦嶼風正想著,傅謹臣已是按滅手中菸蒂,沉聲問道。
「她的衣服誰給準備的?」
秦嶼風微愣了下,自然知道傅謹臣口中的她只能是黎梔。
他有些莫名,道:「當然是我吩咐傭人去準備的啊,怎麼了?」
想到那件不太正經的內衣,傅謹臣眼神暗了暗。
幸而不是秦嶼風準備的,他的女人貼身衣物豈能由別的男人來準備,還是那樣的。
「沒什麼。」傅謹臣點了下頭。
秦嶼風一時更莫名,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生死邊沿已經試探了一波。
「三哥你既然在這兒,那你幫我塗下藥吧。」
秦嶼風拿了藥膏重新坐回傅謹臣的身邊,拉開了浴袍。
傅謹臣頓時嫌棄萬分的站起身,單手插兜俯視著他道。
「大男人矯情什麼,那傷口也別塗傷藥了,多留兩天長長記性挺好。」
秦嶼風頓時炸毛,「我真什麼都沒做!我長什麼記性,要長記性也該簡雲瑤那瘋女人長!」
傅謹臣見他神情憤懣,提到簡雲瑤言辭間還是我行我素,便微斂神情,問道。
「簡雲瑤的事兒,你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