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小臉上都是慌亂,聲音發顫。
她有些懊惱,今天大衣下穿的是條包臀的過膝窄裙,跑都跑不了。
這時候,她才發覺自己會本能的相信和依賴傅謹臣。
「別慌,我在。」
傅謹臣低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與此同時,男人大掌安撫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下,已是身影如電率先朝泳池跑了過去。
黎梔心中微安,軟了的雙腿都找到點力量。
但傅謹臣剛剛跑到池邊兒,便又是噗通一聲巨大落水聲。
竟是秦嶼風緊跟著也從三樓跳了下去。
等黎梔跑到泳池邊兒時,泳池裡秦嶼風已經游到池底,將簡雲瑤撈起來,很快冒出水面。
而傅謹臣也下了泳池,朝著秦嶼風飛速游過去。
黎梔見此,稍稍安心,便也沒再跟著往下跳。
「怎麼樣?」
傅謹臣游過去,問道。
「沒事。」
秦嶼風臉色微白,但狀態看著還好,並沒什麼力竭受傷徵兆。
可被他拖著的簡雲瑤明顯已經陷入昏迷。
簡雲瑤身上浴袍散開,傅謹臣見秦嶼風狀況還好,便沒上前幫忙,折返朝池邊游。
黎梔已著急等待著,將大衣脫了下來。
秦嶼風剛將簡雲瑤送上岸,她便忙用大衣將簡雲瑤整個裹住接進懷裡,著急的檢查她的狀況。
「瑤瑤?瑤瑤!」
黎梔輕拍簡雲瑤的臉,見她小臉蒼白,雙眼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又忙將她放倒按壓胸口。
好在救上來的及時,簡雲瑤很快偏頭咳出來兩口水。
秦嶼風趴在池邊喘氣,見此猩紅焦急的雙眸中才閉了閉,長出一口氣。
「三哥快把瑤瑤抱進去。」
黎梔抬眸,傅謹臣彎腰將簡雲瑤抱起來,率先朝別墅里走去。
秦嶼風緩了下,才從泳池裡爬出來。
誰知才剛站穩,迎面就是一個耳光煽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
黎梔神情冰冷,「你到底對瑤瑤做了什麼,逼的她都跳樓了!她已經跟你分手了,你就不能做個人放過她嗎?」
「我TM……」
臉頰發麻,秦嶼風被打的偏頭,眉心緊鎖,眼神憤怒狠厲的回視黎梔。
然而他惱怒辯駁的話尚未說出口,黎梔便轉身朝著別墅里跑了過去。
秦嶼風攥拳,臉色陰沉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私人醫生過來給還昏睡著的簡雲瑤做了個全身檢查。
「醫生,她怎麼樣?」黎梔握著簡雲瑤的手焦急的問。
「沒什麼大事兒,不用過度擔心。」
醫生收拾著藥箱,開口說道。
黎梔驚異蹙眉,「沒事嗎?那是什麼意思,瑤瑤昏迷了啊,不用做什麼治療嗎?」
怎麼聽醫生的態度這麼的輕描淡寫。
「身上沒什麼嚴重的傷,她也不是昏迷了,就是醉酒睡沉了,這是喝了多少,怎麼醉成這樣了。
放心,等她酒醒了,自己也就醒來了。實在想治療就餵兩片解酒藥吧。」
黎梔,「……」
她又看了眼躺在那裡,蓋住被子無聲無息般的簡雲瑤,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該慶幸呢,還是該將這拽起來狠狠罵一頓才好。
真是太會嚇人了。
黎梔沖醫生道謝,醫生便點頭出去了。
黎梔給簡雲瑤掖了掖被子,便也跟著出了房間。
客廳里,傅謹臣和秦嶼風都還等著,醫生出來,秦嶼風便掀眸看過去。
「怎麼樣?」
醫生將情況說了下,走上前,問道。
「少爺你怎麼樣?我給少爺也看下吧!」
她是秦家的私人醫生,來了以後便想先給秦嶼風檢查身體,秦嶼風拒絕了,讓她先去看簡雲瑤。
但秦嶼風的臉色明顯也很差,醫生上前詢問他的感覺。
秦嶼風擺擺手,「我沒什麼事兒,不用看了。」
醫生卻皺眉,「但少爺額上有傷口,還有這臉……」
秦嶼風的額頭上確實有一片紅腫,右臉上的巴掌印很明顯,是黎梔剛剛打的。
他臉色難看,抬手擋住私人醫生要仔細檢查的手,只不耐煩的道。
「就是不小心磕碰了下,都說了沒事兒。你可以離開了,還有,今天的事兒我不希望外傳。」
這個私人醫生在秦家工作多年,若非他離的近,秦嶼風也不會打電話叫他過來。
秦嶼風擔心私人醫生將這邊兒的事兒,透露給他的父母。
私人醫生見他堅持沒事,也沒多留,很快離開。
他出去,秦嶼風便扶著額頭乾嘔了下。
傅謹臣薄唇微抿,「三樓而已,你還嬌弱的摔出腦震盪了?」
秦嶼風緩了下,有些惱。
「我這是被簡雲瑤那女人給打的!」
黎梔雙手抱胸,一點都不同情。
「所以我家瑤瑤好端端的幹嘛打你?」
她眼神中都是銳利質問,那眼神跟看強姦犯一般。
秦嶼風一口氣堵在胸口,只覺右臉被打的耳光又火辣辣的疼起來。
他怒火中燒,「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我TM……嘶!」
秦嶼風話沒說完,腿上一疼。
他縮著腿,痛呼了聲,不可置信的瞪向旁邊傅謹臣。
"三哥,我都這樣了,你踹我!?」
傅謹臣俊顏清寒,不為所動。
「好好跟你嫂子說話!」
秦嶼風又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是他不跟黎梔好好說話嗎?
明明是三哥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懷疑他,侮辱他的人格,還打了他!
「她……」他一聲大叫,觸及傅謹臣警告的眼神,終究是生生將要罵人的話又都憋了回去。
「我能對簡雲瑤那女人做什麼!我就是見她喝醉了,好心把她帶回來休息。
她吐了我一車一身,我都沒說什麼,還幫她換了衣服,誰知道她就突然發起酒瘋來。
不光一腳往我心窩上踹,踹的我額頭都撞出一個大包來,我怕還找她算帳,她就自己跳下去了,這也能怪我?」
秦嶼風扶著額頭,一張俊臉都是冤枉和委屈。
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簡雲瑤喝醉了這麼能折騰,這麼瘋,他在包廂時就不應該讓她喝。
可他解釋的清楚,滿腹心酸和委屈。
抬眸卻發現,不光黎梔,連傅謹臣都依舊用審視又懷疑的眼神盯著他。
「艹!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那審犯人一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