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一周,傅謹臣沒出現在黎梔面前。
黎梔也深居簡出,只在網上分享了兩首自己在N國時新譜的兩首曲子,難得清淨。
而白夫人的葬禮,也在低調中辦完。
葬禮當天,白洛星和白震庭都給傅謹臣打了好幾通電話,傅謹臣都沒接聽。
他缺席了葬禮,但傅政和周慧琴卻一起參加了葬禮,幾張葬禮照片流出。
其中一張照片裡,周慧琴抱著白洛星,心疼安撫的拍著白洛星的背,旁邊傅政和白震庭神情悲痛說著話。
傅家和白家的情義似乎並沒受到什麼影響。
也有媒體刊登了這張照片,猜測傅白兩家其實早已聯姻。
白夫人頭七過後,白洛星一早到了星臣。
她一身黑色連衣裙,右手戴著特製手套,手臂上還挽著黑色孝布,耳邊別著朵白絨花的小髮夾,清減不少,顯得愈發楚楚可憐。
她身後帶著個傭人,提了兩大袋東西。
來到總裁辦,她便被員工們團團圍住,各種安慰。
「白小姐節哀,您看您都瘦了。」
「您怎麼這麼快就來上班了?太敬業了,傅總該心疼您了。」
「白小姐快坐,我去給您溫杯熱牛奶吧。」
……
白洛星先前到總裁辦上了一個多月班,卻將自己是白家千金,和傅謹臣青梅竹馬的關係炫耀的整個星臣都知道了。
有次,她去茶水間倒咖啡,還手忙腳亂燙傷了手,摘掉手套被看到了斷指。
於是,她小時候英勇救傅謹臣,兩人同生共死的情意更是傳遍星臣各部門的八卦小團體。
白洛星又沒提自己是最近才被白家找回來的,大家便紛紛猜測,白洛星其實就是傅謹臣的隱婚太太。
正是因白洛星小時候遭受過那麼可怕的事情,傅謹臣為了保護白洛星的安全,所以才隱婚,保護這位傅太太。
此刻白洛星被圍著,眼圈泛紅,小臉上卻是故作堅強,又親和的淺笑。
「謝謝大家關心,我今天來是……」
她話沒說完,人群後響起道提醒的重咳聲。
大家轉過頭,便見傅謹臣冷沉著俊顏,單手插兜正眸光清寒的向著這邊走過來。
而傅謹臣身後,出聲提醒大家的陳庭,此刻皺著眉,正試圖跟同事們傳遞危險信號。
陳庭讓他們趕緊散開,明哲保身。
可一眾圍著白洛星的同事,卻並不覺得傅總會生氣。
白洛星是傅總隱婚太太,岳母才剛過世,傅總只怕是心疼壞了。
又怎會怪責上班期間,好心安慰太太的他們?
說不定還能發個獎金。
他們圍著白洛星沒動,白洛星轉身看著傅謹臣,卻是眼圈泛紅,神情微微忐忑。
她開口,柔聲道:」傅總,我是來感謝大家參加我媽媽的葬禮的。」
大家聽她這麼客氣的叫傅總,心照不宣的對了對眼神。
明白,總裁和太太要隱婚,要低調嘛,演的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然而下一秒,他們心照不宣的表情龜裂在臉上,因為傅謹臣神情冷然,吩咐道。
「工作期間聚眾聊天,記下,這個月獎金扣除。」
男人言罷,沒再看白洛星,大步流星進了辦公室。
陳庭搖搖頭,也忙跟了進去。
辦公室的門關上,秘書辦還是鴉雀無聲。
白洛星站在那裡,小臉蒼白,難以相信傅謹臣竟當眾給她這樣的難堪。
她感覺周圍剛剛恭維她的這些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都是質疑和譴責,快將她的臉皮燒穿了。
其中一個女秘書不甘心的開口,「太太,這是怎麼回事?」
白洛星面露尷尬,「什麼太太?別亂叫!傅總公私分明,這裡是公司,他不喜歡上班期間大家聚眾聊天,都快上班吧,我也不打擾大家了。」
她留下不痛不癢幾句話,便要走。
女秘書拉住她,「白小姐,大家都是因為您,您進去求求情,讓傅總繞過我們這次吧?」
眾人附和起來,白洛星哪兒敢答應?
正當她有些無措,脫不開身時,辦公室門被推開,陳庭道。
「白小姐,總裁請您進來下。」
眾人又是神情齊齊一變。
這是解圍了,白洛星馬上笑著點頭。
「我就來。」她快步朝辦公室而去。
傅謹臣坐在辦公桌前,正批閱一份文件,白洛星進了辦公室就朝著男人走過去。
「謹臣,你找我是……」
然而,她話沒說話,傅謹臣便頭也未抬的道:「陳庭。」
陳庭立刻上前,擋住了白洛星的腳步,抬手道。
「白小姐請到沙發上坐,我來跟白小姐說吧。」
白洛星看著坐在那裡,不動如山,神情疏離的男人,鼻尖泛酸。
但她沒敢再挑戰傅謹臣的忍耐力,安靜的跟著陳庭走到了一旁沙發區。
她剛坐下,陳庭便將一份整合好的資料放在了她的面前道。
「白小姐,您看看吧。」
白洛星拿起資料,當看到這些都是國外的一些管理學的院校資料時,她捏著資料的手微微顫動起來。
「謹臣,這些是……」
她無措抬頭,傅謹臣這才放下文件扭頭看她道。
「你可以多看會,選一所喜歡的院校,儘快到國外去學習吧。」
白洛星小臉愈發蒼白,「上次,你和爸爸說起這件事,我這幾天也和爸爸商量過了,我才剛剛回到家人身邊,又失去了媽媽,我不想出國,只想多陪陪爸爸,我爸爸也是這個意思。」
她說著,捏著資料站起身,幾步來到傅謹臣面前,將資料推過去,再度拒絕道。
「謹臣,這些學校都很好,是以我的能力根本就上不了的學校……」
「既然如此,你便挑選一所,我來安排,會讓你順利入學。」
傅謹臣將手中鋼筆合上,語氣是肯定的,像是通知,不像商議。
白洛星一噎,眼眶灼紅,搖頭害怕的道。
「如果我沒有流落在外這些年,這些院校一定是我夢寐以求的畢業院校,可我現在……」
她難堪的垂下頭,眼淚滴落。
「我現在連外語都說不利索,我到了國外,語言不通,根本不敢想像會面對什麼。我適應不了的!謹臣,你饒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