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臣臉色瞬間冷厲,男人睜開眼眸,蹙眉掃過去,冷道。
「出去!」
白洛星臉色瞬間蒼白,眼圈一紅,難堪受傷的道。
「對……對不起,我……我現在就出去,啊!」
她轉身慌慌亂亂的要往外走,可卻笨拙的一頭撞在了門框上。
她手裡的文件也嘩啦掉在了地上,她立刻蹲下去撿拾,眼淚霹靂吧啦的往下掉。
黎梔自然是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
白洛星的聲音,還真是有辨識度。
黎梔此刻才想到在機場時,白洛星似乎是說過,她這兩個月一直都呆在傅謹臣的身邊。
原來,白洛星是被安排進了星臣傅謹臣的身邊工作。
傅謹臣這人公私分明,從前傅老太太為了促進他們小兩口的感情,將黎梔安排進星臣總裁辦當了小文員。
結果傅謹臣在公司看到她,當時臉色就非常難看,事後把她叫進辦公室狠狠罵了一頓。
要不是老太太堅持,黎梔當場就要被傅謹臣給趕出星臣。
但白洛星呢,白洛星這些年連學都沒上過,現在卻在星臣總裁辦做事,誰給白洛星走的後門可想而知。
黎梔這刻無比的慶幸,她沒相信男人那些鬼話。
沒被他哄幾句,就又一頭栽進去,回頭當他傅謹臣的舔狗。
她冷笑了聲,道:「看來傅總是暫時沒時間跟我商議了……」
傅謹臣聽著她嘲弄的聲音,額角青筋微凸,還沒來得及解釋,黎梔已經掛斷了電話。
而白洛星哭著撿著文件,她額頭上還被撞了個紅腫大包,非常可憐。
她以為傅謹臣會走過來幫幫她,她便可以趁機再為白家說幾句好話。
沒有確鑿證據,她不相信傅謹臣能一點舊情都不念。
然而,男人坐在辦公桌後,並沒起身過來的打算。
而他注視過來的目光,冷冷的壓迫感十足,讓白洛星心慌。
白洛星終究什麼都沒敢再做,將文件收攏好,抹著眼淚推門出去了。
老宅,黎梔以為和傅謹臣談崩了,這婚怕是又要離不成了,心裡暴躁的想提起兩米大刀殺到星臣。
可誰知,她要上樓時,吳律師又追過來道。
「太太,傅總剛剛打電話來了,他說別的您可以不要,撫養費每月兩百萬是必須的,另外您再隨意挑一棟房產。
傅總說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跟著經濟拮据的母親,還沒地兒住,您看,這樣若是您也同意的話,我馬上就修改協議……」
黎梔腳步頓住,不假思索的便點頭道。
「可以。」
狗男人一會一個么蛾子,黎梔跟他耗不起。
吳律師見她點頭,也是鬆了一口氣,忙道:「那太太稍等,我馬上把協議打好。」
轉身時吳律師也是滿頭汗,做了這麼多年律師,第一次見離婚要給前妻財產還給不出去的男人。
他都不知道該感嘆一聲傅總做人太成功,還是太失敗好了。
吳律師的效率很高,沒十分鐘就將新的協議送到了黎梔面前。
黎梔簽好字,吳律師拿著協議離開。
翌日是陳庭來接的黎梔,黎梔上車,陳庭解釋道。
「太太,傅總離開小一周,積累了不少緊急公務,昨晚熬了大夜,早上出點意外臨時加了個會……」
黎梔打斷他,「你們傅總的行程不必跟我匯報,我只關心等會我到民政局,能不能見到他的人。」
「傅總已經從公司出發了,太太放心。」
黎梔點點頭,「請叫我黎小姐,謝謝。」
陳庭迎上黎梔淡而堅定的眼眸,捏了把汗,「黎小姐……」
黎梔到民政局時,傅謹臣竟然已經到了。
男人站在民政局辦事大廳外,一身槍灰色西裝,熨帖修飾著完美身形,俊美貴氣,吸人眼球,全然看不出半點熬大夜的痕跡。
他指端夾著根煙,只剩一半,青白煙霧從薄唇間吐出,模糊了神情,但側顏線條顯得清寂沉鬱。
似是感受到她的到來,男人轉頭看來。
四目相對,他掐滅煙,丟進垃圾桶。
黎梔已邁步走過去,男人眉心微蹙道。
「昨晚沒睡好,有點疲倦,沒忍住提提神,你別介意。」
他往側邊退了一步,揮手驅散縈繞著的淡淡煙味。
許是馬上要登記離婚,黎梔對他對了幾分包容和耐心,她點頭道。
「沒事,走吧。」
她朝著裡面走去,傅謹臣看著女人腳步輕快的背影,默默注視了片刻才邁步跟上。
但他們實在太引人矚目了。
顏值逆天,氣質一看也不是尋常能接觸到的階層,關鍵是女人明顯懷著孕。
一路,引的人紛紛側目。
黎梔聽到一對小情侶在低聲議論,女的說。
「這對肯定是來結婚的,一看就是那女的麻雀變鳳凰,攜子逼宮,男的不想娶也得娶,沒看他一臉陰沉不悅。」
男的說,「這氣氛一看就是離婚的,你別看男的長得帥就犯花痴好吧,那男人一臉渣男相,多半老婆孕期出軌了!不信,打賭!」
黎梔當然不會理會陌生人的這些閒言碎語,她頭都沒回。
但她卻沒看到,落後的傅謹臣,眸光極冷極沉的掃了那女孩一眼,力有萬鈞般。
那女孩嚇的白了臉,閉嘴低頭,心裡直罵娘。
她替這男人說話,這男人竟然還凶她?
果然是她看走眼了,有病!
傅謹臣氣場外放,旁的一道道視線倒都悄然收回了。
離婚協議已簽好,拒絕調解,離婚登記便辦的很快。
不足十分鐘,兩人便走出了民政局。
黎梔覺得輕鬆不少,她回頭沖傅謹臣笑著點點頭道:「傅總,再見。下月領證時,我再聯繫你。」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領證之前,請別再打擾她。
傅謹臣又豈會聽不出她的弦外音?
男人盯著眼前的女人,她笑容很明媚,站在陽光里,美的像沐浴了雨露陽光舒展開花瓣的野玫瑰。
跟他結束這段關係,她夢寐以求。
傅謹臣心臟一陣陣收縮著,他垂落的雙手緊攥成拳,手背青筋明顯。
他到底是把她弄丟了,以為不會放手的人,也到底是走散了。
他嗓間乾澀,半響都沒接話,緩過澀意,突然道:「一起去下白家吧,把追殺的事處理下。」
黎梔一愣,思忖了下,她沒拒絕。
那些人在N國動手,N國和華國是有引渡條約的。
但報警後,N國警方需要走程序才能將那些闖入追殺者遣返。
傅謹臣動用人脈疏通了關係加快了進度,黎梔想著應該是人犯被帶回雲城了。
這件事她是受害者,她也想知道最後會如何解決,便跟著傅謹臣上了車。
到達白家時,白震庭的車也正好開進庭院。
白震庭看到傅謹臣和黎梔一起下了車,神情疑惑的蹙眉上前問道。
「謹臣,什麼事兒啊,你讓我立刻回來。」
他話沒說完,便又有一輛車開過來,車門打開,雷淵帶著兩個黑衣保鏢拖著個人下來。
那是個男人,垂著頭看不清面容,但渾身是血,很是駭人。
白震庭臉色變了,「謹臣,你乾媽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星星又膽小,你這是要幹嘛?別嚇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