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靠在傅謹臣懷裡,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在這個時候看到他,她無法否認,她是心安的。
驚恐和緊張退去,強撐著的身體便顯現出難受來。
她腹部微微抽疼,冷的直打哆嗦,唇瓣也凍得發青,只揪著男人衣領,齒關打顫的道。
「麗薩……」
傅謹臣忙彎腰將黎梔抱起來,垂眸安慰她道。
「雷淵在,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他聽到動靜,第一時間帶著雷淵趕過去時,麗薩已經和那些人交上手了。
他在別墅里沒找到黎梔,倒在別墅後面看到了一串腳步,才匆忙追了過來。
但以雷淵的身手,應該不會有問題。
黎梔聽到他沉沉的聲音,眼眶一熱,喉嚨間也有些哽咽。
但他那樣說,她便真的不再擔心了,身體也徹底放鬆下來,窩在了傅謹臣的懷中。
黎梔逃出來的太匆忙,穿的單薄,她其實並沒有跑出太遠,但身體卻已凍僵般。
傅謹臣感覺像抱了一團冰,但他出來也來不及穿衣,身上更為單薄,沒辦法幫她保暖。
男人加快了腳步,不時擔心的垂眸看她一眼。
見她蒼白小臉,眉心緊擰,鼻翼上似也有冷汗滲出,神情有些痛苦。
他心裡一揪,嗓音愈發溫柔,「哪裡難受嗎?」
黎梔一手按在腹部,她也不知道是剛剛跑岔氣了,還是真的出了問題,腹部一陣陣墜墜的抽痛。
愈是擔心緊張,越是抽疼的厲害了。
她輕微搖了下頭,傅謹臣卻似覺察了一切,腳步邁的更大,同時低沉開口道。
「沒事的,先前每天跳舞,身體都承受的住,說明我們的果果很健康堅強,放鬆下,跟著我調整下呼吸。」
男人說著,將黎梔往懷裡按了按。
黎梔便聽到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他胸腔的起伏。
她跟著他的節奏,慢慢調整呼吸。
不知是心裡得到了慰藉,還是他的方法真的有用。
她感覺腹部的緊繃和墜疼緩解了不少。
而這時,傅謹臣也一腳踹開房門,將黎梔抱進了屋裡。
他直接將女人放到床上,給她壓了兩床被子。
他俯身,幫她將凌亂的頭髮整理好,勾在耳後。
黎梔抿著毫無血色的唇,偏了下頭,躲開了他過於輕柔的觸碰。
「我沒事了,你……你快去看看麗薩……」
身體失溫,她磕磕碰碰說道。
當時她逃離時,隱約看到好幾個人影摸進去。
跟麗薩生活了這段時間,黎梔已將她當朋友,若是麗薩因為自己出了事,她會愧疚一生。
黎梔認出這個地方,就在自己那棟別墅的上面,但外面靜悄悄的,已經聽不到任何的打鬥聲。
這樣的安靜,反倒讓她心裡不安。
傅謹臣幫黎梔壓好被角,直起身,卻道:「這個時候,我不會留你一個人。」
至於別人的死活,他並不那麼在意。
黎梔扭頭,重新看向男人。
男人站在床前,也俯視著她,床頭燈光昏黃,他的深眸情緒濃稠,像旋渦要將她吞噬。
黎梔心頭一刺,有些被燙到,又偏開了頭。
「還冷嗎?肚子還疼不疼?」
傅謹臣盯著她,見她的唇色已沒那麼青白,溫聲問道。
他轉身去給黎梔倒了杯溫熱的水,在床前坐下。
男人伸手環住黎梔的肩膀,將她扶坐起來。
一瞬,她又被他身體包裹。
不同剛剛在室外,驚懼寒冷之下,無心其它。
此刻,恢復五感,黎梔聞到久違的氣息,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心裡竟說不出的複雜。
「我都說了,我沒事了!」
她迅速的抬手,推開了傅謹臣,往後挪了挪,靠著床頭坐好。
她的動作很突兀,排斥的太明顯。
傅謹臣伸出的手臂在空中僵了僵,即便是意料之中的事,黢黑眼底還是微微黯然。
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下,壓下心頭刺痛,重新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杯遞給她。
「喝點水。」
黎梔低著頭,看著他修長冷白的手將水杯送到面前,只覺繚繞的水霧好似朦朧了視線。
她僵了僵,伸手接了,疏離的道:「謝謝。」
傅謹臣凝著她,眼神帶著點克制和隱忍,神情無奈。
黎梔感受到他的目光,卻沒再看他。
她抿了兩口水,視線最後落在窗前桌子上放著的一些東西上。
一些裝扮用品,包括深褐色的假髮和他之前粘在臉上的捲曲絡腮鬍。
黎梔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當時看到窗戶外的雪人時,她就該明白的。
竟還自欺欺人,覺得都是自己多思多想了。
傅謹臣見她視線凝住,也隨之落過去,旋即竟心裡一突。
男人立刻站起身,邁了一步,高大身影結結實實的擋住了黎梔的視線。
黎梔抬眸,和他對視,「傅總,詐屍好玩嗎?」
傅謹臣見她果然生氣了,大抵是覺得他故意假裝他認,逗弄欺騙她。
他心裡微慌,忙道:「不是要故意欺騙你,我是怕驟然出現會嚇到你……」
黎梔好笑,「對,傅總是要找個好時機,像現在這樣英雄救美,起碼以我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才合乎您的身份。」
她冷嘲熱諷,半點好臉色都不給他。
兩個月不見,她對他果然沒任何的思念,更不曾有一點的後悔逃離。
傅謹臣感覺呼吸都是沉悶的,男人薄唇緊抿,雙手緊攥著,克制著洶湧崩裂的情緒,開口時嗓音極盡平和。
「梔梔,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是天經地義,算不上英雄救美更論不上救命恩人,我也沒有在等什麼時機。
我只是有些不知該拿你怎麼辦,才會躲藏起來,像個懦夫一樣。」
他嗓音低啞,語氣無奈。
素來無堅不摧,高高在上的男人,這一刻好似是寂寥受傷的。
倒好像她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黎梔莫名心虛,驟然低下了頭。
她握緊了水杯,告誡自己,不要再輕易相信他的話了,這個男人太會偽裝。
眼前黑影籠罩,是傅謹臣邁步來到了床前。
男人俯身捏著黎梔的下巴,緩緩抬起她的頭。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梔梔,能不能別把我想的那麼處心積慮,居心叵測?相信我一次,跟我回去,讓我照顧你和果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