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瑤冷笑了聲,「傅少不是能耐的很嗎?幹嘛問我啊,自己去找唄!不對,你還是少費心思尋找了,你是找不到梔梔的!別說我不知道梔梔去了哪兒,便是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你,讓你繼續去禍害她!你……唔唔!」
隨著簡雲瑤火上澆油的話,傅謹臣眼底冷意漸深,周身殺氣騰騰。🐯☹ 🎁♣
秦嶼風都替簡雲瑤捏了一把汗,撲過來一把捂住了這女人那張不要命的嘴。
「三哥,她就是嘴欠,我都問過了,她真什麼不知道。」
秦嶼風不放心簡雲瑤,昨天簡雲瑤被從晚宴帶走,他便跟了過來。
他抱著簡雲瑤,沖傅謹臣著急的道。
他和傅謹臣認識多年,還從沒見過傅謹臣這樣失控的模樣,簡雲瑤這時候往槍口上撞,蠢不可及。
「這裡沒你什麼事!請秦少離開。」傅謹臣冷道。
雷淵立刻便上前,伸手去拉秦嶼風。
但下一秒,簡雲瑤拽開秦嶼風鉗制她的上手,一腳便朝著雷淵踹了過去。
雷淵反應機敏,一個閃身避開。
簡雲瑤又抄起桌上裝瓜子的瓷盤丟了過去,傅謹臣站著一動未動,抬手卻精準無誤的抓住了朝他丟過去的瓷盤。
只是有幾顆瓜子卻飛濺在男人那張冰雕臉上,又掉了一地。
氣氛一瞬令人心驚的凝滯。
秦嶼風感覺下一秒,簡雲瑤這不怕死的女人就要被傅謹臣直接來個開瓢,血濺當場了。
他飛快從沙發上爬起來,上前便去奪傅謹臣手中捏著的瓷盤。
「三哥,我知道你著急,但這時候還是要冷靜!」
他在滅火,身後簡雲瑤卻站起身,拱火的盯著傅謹臣,怒聲道。
「梔梔愛著你時,你是怎麼對她的?當年發生那件事,梔梔才剛剛十八歲啊!
所有人都罵她不要臉爬床上位,恩將仇報,名聲盡毀,走到哪兒都被人鄙視非議。
若非她愛你,她能在滿城謾罵詆毀中毅然決然的選擇嫁給你?
可你倒好,一走了之,後來你是娶了她,可你還不如不娶呢,你足足婚內冷暴力她兩年啊。
你知不知道,她那時候甚至得過抑鬱症!有段時間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傅謹臣雙拳陡然緊攥,猩紅眼眸微眯,鋒利眼角不受控制的輕輕抽動。
他嗓音干啞,「抑鬱症?」
「呵,你果然全然不知!因為,你覺得你給她幾張破卡,送她些衣服首飾,讓她當著那個傅家少奶奶,她就該感激涕零了!不是嗎?」
簡雲瑤不屑一顧的輕嗤道。
傅謹臣的俊顏泛白,握著瓷盤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盤子終不堪施壓,出現裂紋。
砰的碎裂。
血液混著碎瓷片,一滴滴的淌落。
秦嶼風嚇的臉色一變,回頭瞪著簡雲瑤。
「你快別說了!三哥,你快鬆開,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秦嶼風又著急的去掰傅謹臣的手。
碎瓷片握在掌心,秦嶼風看著就頭皮發麻。
真是瘋了!
「不,讓她說!」
傅謹臣卻甩開了秦嶼風,嗓音輕顫。
他想知道,究竟還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近乎自虐的想知道,在他一無所知,誤解她時,他是怎樣將少女那顆愛他的心,一點點殘忍磨滅掉的。
男人的模樣看起來無比狼狽瘋狂。
但簡雲瑤這人向來心硬又膽大,半點不為所動,輕嗤了聲道。
「你那些物質補償,是梔梔想要的嗎?梔梔在學校的獎學金,參加各種舞蹈比賽的獎金都足夠她生活了!
就算不跳舞,她那個長相知道被多少星探挖掘嗎?她早就有離開傅家的能力了。
她還那麼有才華,編舞編曲粉絲都幾百萬,知道她為什麼不肯拿『逆風出現』那個微博號盈利,只肯用來做公益嗎?
因為她犯傻因為她愛你,她覺得是傅家培養了她,她不配。因為那個微博號是她專門為你註冊的,好多首曲子都是為你而做,她不想拿來商業化。
可你又是怎麼對她的,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為捧蘇婉雪逼迫梔梔將她做給你的歌,賣給她最討厭的人拉!她提離婚,你還拿三千萬壓她……」
「夠了!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可閉嘴吧!」
秦嶼風見傅謹臣的臉色都泛起不正常的青白色,手中瓷片更是攥的要鑲進血肉里去。
再讓簡雲瑤這女人說下去,他都懷疑傅謹臣得被刺激的吐血身亡。
他忙大喊制止了簡雲瑤。
傅謹臣眼底猩紅,卻執意盯著簡雲瑤,「還有嗎?」
秦嶼風拼命沖簡雲瑤搖頭,雙手合十的拜託。
傅謹臣那樣子也確實挺嚇人的,簡雲瑤擔心再說下去,傅謹臣真出了什麼毛病。
她深吸了口氣,「你那麼傷害她,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又信了你的邪,可你竟然給她給大的失望,給她一場那麼難堪的婚禮!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梔梔已經不愛你了,你找她回來做什麼?
總不能是讓她繼續被你折磨,看你和你的小青梅恩愛吧?傅謹臣,你要真的還有點心,就別再找她,打擾她了,你沒資格找她!」
傅謹臣從來不知,言辭是可以絞殺一個人的。
他看著簡雲瑤,卻在想黎梔從前說的話。
她說,不愛一個人從來不是一夕之間完成的。
他之前總不能理解,她那本日記是寫給他的。
她明明也是愛他的,為什麼可以說不愛了便不愛了。
他逼迫她,強制她,要她繼續愛他,他說她的愛收放自如,廉價不堪。
可原來,是他一步步一點點弄丟她的。
從四年前,他便在那麼做了。
「三哥,你……」
秦嶼風見傅謹臣僵立著,神情緊繃,盯著簡雲瑤的眼眸嗜血,小心翼翼的喊了聲。
傅謹臣這才緩慢收回視線,男人低下頭自嘲的笑了下,沒再看任何人,也沒再逼問簡雲瑤。
他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背影依舊挺拔孤絕。
然才剛剛走出大門,他的身影卻陡然一個踉蹌,朝前栽倒。
「三哥!」
秦嶼風急喝一聲,追了上去。
就見傅謹臣單膝跪在地上,俊顏也白的像張單薄的紙。
秦嶼風伸手想去扶,傅謹臣卻已緩慢站了起來。
他推開秦嶼風伸出的手,看向秦嶼風啞聲道。
「嶼風,我是不是真的不該再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