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那便恨我

  黎梔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幻聽了。๑۞๑,¸¸,ø¤º°`°๑۩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๑°`°º¤ø,¸¸,๑۞๑

  傅謹臣他說什麼?

  他竟然說他愛她,這怎麼可能?!

  黎梔想,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大概便是期盼了太久的話,終於聽到。

  可是,自己能感受到的竟不是開心而是滿滿的質疑和無邊的苦澀。

  失去了等待的心境,他的話已無法讓她觸動。

  黎梔低下頭,緩緩的掰開了男人捆在腰間的手臂。

  「別開玩笑了,如果你的愛,是不停讓我受傷失望,那真是廉價的讓我不屑一顧。」

  黎梔言罷,邁步朝前一步步而去,再沒回頭。

  傅謹臣也沒再糾纏阻攔她。

  他下頜緊繃,俊顏似結了一層冰,冰寒覆蓋才能遮掩內里的猙獰崩塌。

  他看著她決絕的背影走遠,沉邃的眼眸愈發黢黑沉寂,像照不進一縷光亮。

  原來鼓足勇氣說愛,卻被質疑是這種感覺。

  原來,不被所愛的人相信,會讓人覺得窒息。

  *

  黎梔到民政局時,陰沉了一天的天空終於醞釀出漫天飛雪。

  可能是天氣原因,民政局門口很冷清。

  黎梔麻煩顏雅潔幫忙拿證件過來,顏雅潔已到了,她還給黎梔拿了厚衣服。

  黎梔過來,她便忙從傭人手裡接過羽絨服,給黎梔披上,又圍上圍巾。

  「麻煩三嬸了,三嬸的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顏雅潔臉上的掌印還在,黎梔滿含歉意。

  顏雅潔拍拍她,「又不是你打的,你道什麼歉。再說,若不是西洲護著我衝動了,簡小姐也不會為了救大嫂和蘇婉雪跌下去。梔梔,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會累的。」

  黎梔喉間微哽,點點頭,「那我過去了。」

  「去吧。」

  黎梔轉身,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邁巴赫。

  傅謹臣的車子從她離開醫院,便一直跟著她。

  但到現在,男人都沒有下車。

  黎梔不確定,傅謹臣是不是在等人來給他送證件。

  車窗關著,她看不到車裡的男人,見那邊依舊沒動靜,黎梔只好邁步走了過去。

  她敲了兩下後車窗,男人緩緩降下車窗,他側臉矜貴清雋的仿若往昔。

  方才在醫院走廊,企圖挽回她的弱勢,已經被收拾的一乾二淨。

  黎梔覺得這才是傅謹臣,偽裝的愛,果然虛偽至極。

  她站在車外,隔著風雪,看著他。

  「傅總證件都準備好了嗎?」

  傅謹臣凝著她,卻答非所問的道。

  「那年你到傅家,也下著這樣一場雪,和此刻很像。」

  黎梔蹙眉,她不耐煩跟他說這些。

  她只想趕緊離婚,回醫院守著瑤瑤。

  「傅總,我們現在的關係,不適合吟風弄月,麻煩快點。」

  傅謹臣臉色瞬間陰鬱,盯著黎梔的眼裡也冷簌簌的。

  他薄唇輕啟,森冷道。

  「黎梔,那年,你渾身是傷,仰望著我,揪著我的褲腳求我帶你回家收留你。我把你撿回去,你就是我的!

  今天便休想說走便走,我傅謹臣這裡不是你的收容所,讓你來去自如!」

  黎梔渾身僵住,難以置信瞪著他。

  「你什麼意思?!」

  傅謹臣薄唇挑起,「對你,我永遠不會放手!」

  黎梔倒抽一口冷氣,她攥著拳,伸手便朝男人那張無恥至極的俊顏打了過去。

  →

  可他抬手,攥住了她的細腕子。

  男人用力,黎梔被迫俯身,半個身子被拽的貼在車身上。

  她憤怒的雙眸灼紅,男人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黎梔,你別忘記,你大哥還在醫院裡躺著,離了婚,我便沒義務再管他,更沒義務重金為他請治療團隊。」

  黎梔全然沒想到,他這時候竟拿大哥威脅她。

  大哥前段時間才對新的治療有了極好的反饋,顯然,傅謹臣是算準了,黎梔不會這時候放棄。

  黎梔喘息著,「我可以負擔醫療團隊的錢……」

  「黎梔,我缺那點錢?我不是在給你選擇!上車,跟我回去!」

  「卑鄙無恥!」

  她怎肯?低頭便用力的咬住了傅謹臣的手指。

  她一點都沒留情,用盡了全身力氣,恨的要將他手指咬斷。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傅謹臣卻一動未動。

  男人輕嗤道:「我一向不擇手段,只是從前沒把手段用在你身上!黎梔,不想你大哥失去最後的希望,就乖乖上車!」

  黎梔卻抬起頭,推開傅謹臣朝後退了好幾步。

  她伸手抹掉唇角血跡,「傅謹臣,我大哥若知道你拿他來威脅我,也不會希望我因他而屈服!」

  今天她勢要離婚。

  大哥的事兒,回頭再求求老太太,黎梔相信老太太不會不管的。

  傅謹臣沒想到她寧肯放棄她大哥的治療,都要離婚,男人眼角猩紅,指骨被捏響。

  黎梔拿出手機,顫抖著手撥打出一個電話。

  是她之前出售歌曲版權時合作的經紀人靜姐。

  「靜姐,今天星臣集團傅總大婚,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聽說了,但是人家沒宴請媒體,聽說辦的很低調,都不知道新娘是哪位幸運的女孩呢,怎麼?你有消息?」

  果然,婚宴鬧成那副鬼樣子,網上半點風聲都沒有。

  傅謹臣隻手遮天的本事,黎梔佩服。

  「我就是那個新娘,但我和傅謹臣已隱婚兩年多,今天婚禮沒辦成,我們要離婚,這可是大新聞,靜姐有相識的媒體若想要這個頭條,請他們抓緊時間過來。」

  黎梔說完,不顧手機那邊已經震驚到石化的靜姐,掛了電話。

  傅謹臣坐在車裡,自然也將女人的這通電話聽的一清二楚。

  男人臉色已陰沉的猶如被人潑了墨般。

  矜貴從容的男人也終於撕破他的偽裝,拉開車門下了車。

  「黎梔,你好的很!」

  「傅總,我這張嘴等會兒對媒體說點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若是傅總想星臣股票大跌,想你保護的什麼白小姐,蘇小姐的被打上小三小四的標籤,您儘管糾纏。」

  威脅,不是只有他才會的手段。

  傅謹臣看著女人決絕的模樣,心中一慟。

  「呵,還真是家養的貓兒,撓人最疼!可我傅謹臣想要的也沒有得不到的!黎梔,你以為我會放任你見到媒體嗎?」

  傅謹臣說著抬手,大掌按在了黎梔的後頸上。

  黎梔一僵,眼底猩紅。

  「傅謹臣,別逼我恨你!」

  傅謹臣卻俯身,在她耳邊,「那便恨我,由愛生恨,至少證明你愛過我!你我之間,不存在陌路!」

  黎梔瞳孔微震。

  後頸卻在這時傳來痛感,傅謹臣不知往哪兒狠捏了下,黎梔身子一軟,往後仰倒。

  暈迷前,她看到漫天的雪,還有男人似灼著烈火的眼眸。

  十四年前,他是天使拯救她。

  十四年後,他若惡魔囚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