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是如今國內極具盛名的舞蹈家,集齊了國內外八座重量級舞蹈獎盃。
她本是不看好黎梔的,畢竟一個舞者告別舞台四年是件很可怕的事。
若非南景棠親自引薦的人,她根本就不回過來這一趟。
所以當黎梔站在舞台上,舒展身體開始舞動時,宋靈都還是漫不經心的。
雖黎梔的動作確實很優美流暢,體態形象也是萬中無一,但宋靈見過太過優秀舞者,單憑這些並不能讓她一眼驚艷。
然而漸漸的宋靈的目光從專注再到不自覺上前了一步,眼神追隨著舞台上的身影燃起亮光來。
簡雲瑤看著目不轉睛盯著舞台上黎梔看的宋靈和南家兄弟兩人,便知道黎梔絕對沒問題的。
跳起舞的黎梔,光芒四射,是能直擊人靈魂的美。
簡雲瑤拿起手機,退後兩步找了個角度拍了張照片。
她剛要放回手機,秦嶼風的電話拿進來。
簡雲瑤掛斷,結果立刻又響。
簡雲瑤將手裡黎梔脫掉的大衣塞給身旁南星哲,示意自己出去接電話。
她剛出去,黎梔便結束了最後一個舞蹈動作,以蝶形之姿定格在舞台上,平復著氣息和情緒。
南星哲雙眸炯炯,將手中外套往身旁南景棠手裡一塞。
他擰開保溫杯,又拿了毛巾,就跟個小迷弟一樣跑上了舞台。
「姐姐,你真棒!跳的太好了,剛剛那段的感染力好強,我都看的心潮澎湃,心跳現在都好快啊,不信你摸摸!」
南星哲笑的一臉不值錢,半點都沒偶像愛豆的高冷樣,說著便去拉黎梔的手往自己胸口按。
熱情的小奶狗,即便做點出格的行為也並不惹人厭惡。
黎梔好笑看著他,「你太浮誇了。」
她抽回手,去接水杯。
舞台下,南景棠收回目光,看向宋靈。
「如何?」
聞聲,黎梔也忙停下動作,站在舞台上,雙手不覺攥緊了水杯,緊張的看著宋靈。
她像個等待導師點評的學生。
不怪她緊張,她畢竟離開舞台四年的時間。
雖然這四年來,她從沒真正放棄,即便是在星臣做文員那一年,也每天堅持練舞四五個小時。
之前還通過了麗絲大師的面試,但那次她畢竟準備了很久。
而這次,準備的時間太短了,在宋靈這種國內頂級舞者的面前,黎梔多少有點不自信。
南星哲見此,也站好跟著看過去。
宋靈被三雙眼睛注視著,都要跟著緊張了。
她驀的點頭笑了起來,扭頭沖南景棠道。
「南總推薦的人,果然是有南總的道理,我不該質疑的。」
「姐姐!祝賀你,我就知道我偶像肯定最棒!」
南星哲立刻朝著黎梔眉飛色舞的抬手,黎梔被他感染,也笑起來,抬手跟他擊了下掌。
「謝謝宋靈老師。」她又朝宋靈鞠躬。
宋靈目光讚賞,「你是個天生的舞者,只看了兩遍舞蹈視頻,就能百分百還原這段舞蹈,還在完全沒有音樂的條件下,每個舞步每個動作都精準無誤踩在節奏上,這點就很強。
不過,你最難得還是你的舞蹈有屬於自己的風格和靈魂,不是完全的模仿,你的肢體表達力和感染力都非常強,這也是我最想要的,所以……」
宋靈神情微肅。
「舞蹈劇下月便要展演,本來孕婦的角色我從沒想過要用真正的孕婦,但你的舞蹈讓我無法拒絕。只是,你身體確定可以承受?」
這是宋靈現在唯一擔心的地方了。
黎梔點頭,「W國肚皮舞舞蹈家珍妮爾懷孕八個月還在舞台上大展舞姿。
我的寶寶很乖,我能感受到寶寶也是支持我的,宋老師放心,我可以的。」
宋靈展顏,上前了一步,朝著黎梔伸手。
「那麼,黎梔,歡迎你加入黑天鵝舞團。」
黎梔一下彎了眉眼,她和宋靈握手,一雙明淨眼眸如墜星辰。
黎梔和宋靈握手,又看向了南景棠,鄭重道謝。
「南先生,謝謝你。」
黎梔長發微亂,但眉目飛揚,她剛剛跳完舞,小臉上浮著兩抹緋色,渾身是蓬勃的生命力。
就像剛剛她舞蹈中,在磨礪中求生的那個孕婦一樣。
跟那日南景棠在車前看到的模樣判若兩人。
南景棠深眸凝著她,只淺淡點了下頭。
而傅謹臣推開音樂廳的大門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黎梔站在舞台邊,而南景棠身姿挺拔,站在舞台下,一個低頭,一個仰頭,兩人對視著。
黎梔笑容明媚,身旁還站著個小奶狗南星哲,也眼巴巴的盯著她。
傅謹臣周身冷意壓制不住的外溢,男人大步流星的朝著舞台走去。
「我不同意!」
傅謹臣沉冷聲音落下時,人已到了舞台前,長臂伸出。
黎梔沒反應過來,就被傅謹臣從舞台上抱了下來,落進他的懷裡。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席捲而來,與此同時,還有他明顯壓抑的不悅。
黎梔臉上笑意盡散,推著傅謹臣的胸膛皺眉道。
「你怎麼來了?」
傅謹臣垂眸看她,見自己的到來,這女人非但半點驚喜開心都沒有。
相反,她渾身都是抗拒和排斥。
剛剛她還衝別的男人笑的那樣明媚,轉眼對他就冷若冰霜。
傅謹臣心中嫉火一點點沁染那雙如淵眼眸,男人扣在黎梔腰上的大掌微微用力,將她攬緊在懷。
「梔梔,別鬧。」
傅謹臣沖黎梔牽起薄唇笑著道。
哄人寵溺的話,但他眼底情緒和強勢的姿態卻是霸道的命令和壓制。
男人言罷便看向了南景棠,略一點頭。
「不知南總到了雲城,做為東道主,改日,我和我太太當設宴一起宴請南總到家中做客,今日家裡還有事,我便先帶太太回去了。」
傅謹臣朝著南景棠冷淡點了下頭,便強行攬著黎梔轉身邁步。
黎梔要氣死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決定,自己爭取的機會。
傅謹臣這狗男人憑什麼一句不同意便否決所有,還擅自替她做主!
她想掙扎想反駁,但她的力氣對上他就是蚍蜉撼樹,不得不跟著他轉身。
更可惡的是,男人轉過身竟然還強行捂住了她的嘴巴。
黎梔急的額頭滲出了汗,眼眶灼燒泛紅,正覺無望,一道身影擋在了傅謹臣的面前。
「傅總,傅太太的事情,您擅自主張,怕是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