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只是血包

  翌日清晨。

  黎梔早起親手準備了兩份早餐來到醫院。

  她先去看了下小八,將給小孩準備的趣味早餐打開。

  有玉米面小黃鴨,米飯做的小兔子蓋著番茄雞蛋做的花被子,鵪鶉蛋和小番茄做成小蘑菇,還有飯糰小西瓜……

  「哇!太好吃了!七姐,你這麼心靈手巧,不是我說,我哥真配不上你!

  作為男人他除了有錢有顏,真就沒別的能拿出手了,好次好次,最愛七姐……」

  小孩大口吃著,還不忘日常嫌棄下親哥。

  誰讓親哥總讓七姐傷心呢。

  黎梔拿紙巾給小孩擦了擦嘴角的湯汁,好笑搖頭。

  做為男人,有錢有顏就足夠女人趨之若鶩了。

  真不知道小朋友是在損親哥哥呢,還是在誇他。

  她站起身,「你慢慢吃,七姐就不陪你了。」

  小八撇撇嘴,「重色輕弟弟,走吧走吧。」

  黎梔揉揉他腦袋,朝外走。

  她到了門外,剛剛轉身不想竟撞上走過來的周慧琴。

  黎梔腳步微頓,只衝周慧琴點了下頭。

  她之前答應過周慧琴要利索的離婚走人,現在自打臉,周慧琴心裡肯定是多有想法和不滿。

  黎梔不想自討沒趣。

  她都要從周慧琴的身邊走過去了,周慧琴卻不悅的開了口。

  「怎麼?懷上了傅家的小金孫連嘴巴都變得金貴了,見到婆母,稱呼都不會喊了?」

  黎梔只好站住,她不是不會喊,是一時也不知該怎麼稱呼周慧琴。

  叫媽,多少叫不出口了。

  叫伯母又怪的很。

  但想到目前婚還沒離,也是想重新開始,黎梔便轉頭沖周慧琴道。

  「我是覺得您大概也不想我再叫您媽……」

  黎梔以為憑周慧琴的尿性,一定會冷嘲熱諷一番的。

  可誰知道周慧琴竟只是皺了皺眉,接著便道。

  「既然有了謹臣的孩子,決定好好過日子,我自然就還是你的婆母,一聲媽,你叫得,我便應得。」

  黎梔抿唇,到底不想將關係搞的太難看,開口道。

  「媽。」

  周慧琴點點頭,「有了孩子,好好照顧孩子就好,你養好肚子,早點把孩子生下來就是對小八最要緊的事!旁的都不用做,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說這些,對周慧琴來說算難得的和顏悅色了。

  黎梔聽在耳中,卻不舒服至極。

  她略蹙眉,「果果是我和三哥的孩子,我當然會照顧好,但我想做的事兒,我也依舊會做!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心裡有數,就不勞您多費心了。」

  黎梔點了下頭,邁步就走。

  周慧琴臉色不怎麼好看,回頭不悅看著黎梔的背影離開。

  「真是越來越牙尖嘴利!」

  王媽勸道:「太太,少奶奶肚子裡的寶寶,臍帶血肯定能救八少爺的,老天讓少奶奶這時懷孕,總是有此安排的,您就放寬心吧。」

  周慧琴這才壓下脾氣,交代道。

  「你記得一會去問問醫生,她到底孕期吃些什麼東西,才有利於臍帶和胎盤生長,可別到時候臍帶血太少不夠用!」

  言辭間,儼然將黎梔肚子裡的寶寶當血包,沒多少溫情。

  王媽連忙點頭,「好的,太太。」

  黎梔拎著食盒到了傅謹臣的病房門口,推開病房門。

  卻見傅謹臣站在病床邊,但是身上卻已經穿了西裝三件套,正打著領帶,儼然一副要出院的架勢。

  「三哥,這是要做什麼?」

  傅謹臣見她進來,邁步過去,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一邊兒,說道。

  「姜姨呢?怎麼不讓姜姨跟著。」

  「這點東西我拿得了,姜姨送我過來還得自己回去。奶奶早上打電話,讓我回老宅陪她住幾天呢。」

  這時,陳庭推門道。

  「總裁,都準備好了。」

  傅謹臣略點頭,黎梔見他確實是要去忙,便蹙眉又道。

  「什麼事兒,這麼急?」

  「白氏的事有點壓不住,上午安排了一場星臣和白氏聯名的新聞發布會,我得親自出席。」

  黎梔一聽是白氏的事,便知勸也沒用。

  「哦,可是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嗎?」

  「一點小傷而已,回去慢慢養就好。」

  「那早餐呢,你都不吃了嗎?我……」

  她話沒說完,傅謹臣便捏捏她的小臉道。

  「我快來不及了,乖,幫我系領帶。」

  他將手中領帶遞給黎梔,黎梔接過來。

  男人下意識要彎腰配合,黎梔怕他又扯到傷口,便牽他到床邊坐下。

  「坐好。」

  傅謹臣薄唇微勾,深眸一直盯著黎梔小臉。

  黎梔彎腰幫他整理了下領口,才開始打領帶結。

  今天陽光很好,冬日晨光不刺眼不灼人,卻恰到好處的讓人覺得溫暖。

  黎梔想到上次給他打領帶,還是在民政局門口的車上。

  那時候,她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場景。

  做為妻子,在清晨給丈夫系上領帶,送他出門。

  她紅唇不由彎了彎。

  傅謹臣低柔的嗓音便在頭頂響起,「笑什麼?」

  黎梔掀眸,撞上男人近在咫尺的眸子。

  一如既往的深邃專注,瞳色映進了暖陽,顯現出淺淡的琥珀色,很溫柔的樣子。

  她心跳失速,不自覺又彎了彎唇,說道。

  「說了你也不懂。」

  女人總是感性的,會在生活瑣碎里撿拾心動,溫暖和浪漫。

  認為幸福就是生活的點點滴滴,抓住這些小幸福,平淡的生活也能開出炫麗的花兒來。

  但男人卻總理智,認定的幸福大概更具象化,擁有財富,事業成功,賢妻在側,子女成群……

  他不會理解這樣尋常的早晨對相愛的人,意味著什麼。

  因為他還不曾愛她,但她會等。

  等他明白的那一天,他就會和她會心一笑,而不是問她傻樂什麼。

  靜待花開,花終會開。

  黎梔想著,腰肢卻被傅謹臣環住。

  男人額頭抵著她,接著便吻住了黎梔的唇瓣。

  由淺入深,他吻的纏綿動情,一隻大掌還在她耳後輕輕摩挲。

  分開時,男人嗓音微啞,說道。

  「七七,我今天也很高興。」

  黎梔睫毛煽動,彎了彎眉眼,有種隱秘心情被他識破並回應的悸動感。

  這時,傅謹臣的大掌卻在她耳垂上輕輕揉弄了下道。

  「還是戴著耳釘好看,別摘了。」

  黎梔微愣才恍然,他說的高興原來是耳釘。

  她昨晚回到御庭府,把他送的那對梔子花耳釘又戴上了。

  傅謹臣又拉起黎梔的手,捏了捏道。

  「戒指戴上,我就更高興了。」

  黎梔白他一眼,抽回手,繼續給他打領帶道:「想的美吧,實習期過了再說!」

  傅謹臣挑眉笑,「早晚讓你自己戴上!」

  就像這對耳釘一樣。

  黎梔沒再理會他,她給他打好領帶,叮囑道。

  「你小心點傷口,還有早餐你真不吃一點嗎?」

  都是她親手做了帶過來的,她當然希望辛苦能得到反饋。

  就像小八吃的那麼香,她便會很開心,覺得辛苦沒白費。

  傅謹臣卻揉揉黎梔的頭髮,「不了,我走了。」

  黎梔微微有點失落,但她之前也忘記告訴他,她早上會送餐的事。

  她點頭,看著傅謹臣朝病房門口走,又開口道。

  「三哥,你忙完能早點回老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