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無奈之極,黎梔沒想到他會突然打趣她。
她小臉微熱,有些羞惱,挺起腰挽住傅謹臣的脖頸道。
「我又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你早跟我說清楚,我又怎麼可能會不接受這個孩子呢?
三哥放心,這件事我會守口如瓶,不會說出去的。還有,你拿那孩子當親子侄,我是你太太,肯定也會心疼照顧他的。」
她神情認真鄭重極了,傅謹臣不覺曬然一笑。
「傅太太這麼深明大義,善解人意?」
黎梔揚著小下巴,「那是自然,我本來就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
小女人眉眼嬌俏,水波盈盈的眼眸也微微彎起,靈動嬌艷。
傅謹臣覺得許久都不曾看到她對自己展露這樣輕鬆快樂的模樣了。
男人心神微盪,眼底深黯,薄唇微勾道。
「都要幫我一起養孩子了,傅太太是不鬧離婚了,嗯?」
他圈著她的腰,「明天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申請撤銷了。」
黎梔眨眨眼,她發現傅謹臣是真的又狗又狡猾。
他不明著提取消離婚的事兒,卻不知不覺就把她給套路了。
哪兒有他這樣的!
她鼓起兩頰,「你想的美吧!你惹我不開心的事兒都罄竹難書了,我是看在果果,還有你受傷多少跟我有關係的份兒上才暫時決定留下來的!
我可沒那麼好哄,你現在充其量就是個見習老公!」
「見習老公?」傅謹臣挑眉。
黎梔點頭,「這都不懂?就跟星臣的實習生一樣,實習期還有不到一個月,你表現及格呢,到時候我視情況再說。但倘若實習期你表現不能令我滿意,傅總應該很清楚流程吧?」
傅謹臣,「……」
見他沉默,黎梔眯了眯眼睛,「你有意見?」
傅謹臣嘖了聲,「那請問傅太太,我的實習準則是什麼,要達到什麼樣的要求,才算通過實習期,畢竟我是第一次做實習生,老闆多多指教?」
男人鳳眸深邃卻似含著寵溺笑意,任她胡鬧般。
黎梔心頭微悸,禁不住泛起甜意。
她臉頰微微緋紅著伸出一根手指,「實習準則很簡單,就一條!那就是……讓、我、開、心!」
傅謹臣點點頭,「既然是實習,那我的offer能不能請老闆發放下?」
黎梔愣住。
「什麼offer?」
傅謹臣右手伸進了病號服的口袋裡,片刻他伸出手,攤開掌心。
男人的掌心裡,靜靜的躺著一枚男士鑽戒。
竟然是他們的婚戒。
黎梔視線凝著那枚戒指,小嘴因驚訝微微張開,心口冒出酸酸甜甜的滋味。
她抬眸看他,「婚戒你不是扔了嗎?」
那天,在車上,他分明當著她的面,將婚戒扔出了車窗外的。
怎麼會還在這裡?
傅謹臣將戒指送到黎梔面前,「沒扔。」
原來又被他給騙了!
他知不知道,當時看他丟掉婚戒,她心裡有多難受。
黎梔眼眶微熱,遲遲沒動作。
傅謹臣催促,「不是讓我做見習老公,見習老公也是老公,不能沒個offer吧?乖,給我戴上。」
黎梔到底拿起那枚婚戒,拉住男人的手,將戒指給他戴了回去。
傅謹臣滿意的看了兩眼,「發offer是雙向選擇,你的戒指在御庭府,回頭也戴上。」
黎梔,「……」
他是個合格的資本家。
她正無言以對,驀的男人便抱著她翻了個身。
他將她壓在了病床上。
黎梔腦袋陷入柔軟的枕間,長發散落在男人的大掌里,傅謹臣的薄唇輕輕落在她的額頭,眉眼,掃過眼角,鼻尖,來到紅唇邊兒。
他呼吸微重,輾轉研磨著她的唇瓣,卻不深入,氣息交融,輕軟微癢,叫人緊張期待,卻又隔靴搔癢般的心悸不止。
黎梔睫毛輕顫,卻聽他薄唇抵著她紅唇,輕緩含笑的問道。
「小老闆,喜歡這樣吻你嗎?這樣子,能不能讓你開心?」
黎梔感覺自己像在潛規則實習生。
她不知道他玩起來這麼花的,他們從前也沒這樣調情過。
黎梔這一刻承認自己單純沒見識,她根本經得住他這樣的撩撥,心都酥了般。
她眸含春水,羞於啟齒,只抬手挽住傅謹臣的脖頸,微微仰頭張開唇瓣,無聲的邀請他。
告訴他,她是喜歡的,心裡也歡喜極了。
還想要更多。
傅謹臣的呼吸瞬間凌亂,扣著黎梔後腦勺的大掌略收緊,正欲深入。
病房門驀的被推開。
「謹臣,奶奶聽說梔梔她……」
病房門口,傅老太太在前,周慧琴在後還帶著兩個傭人,大家齊齊頓住腳步,個個瞪大了震驚的眼睛。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一天,在同一個地方以同樣的方式社死兩次,黎梔是萬萬沒想到的。
黎梔瞬間漲紅了臉,簡直想原地自燃。
然而,傅老夫人的反應,顯然和剛剛關門避嫌的陳庭和醫生不一樣。
黎梔都還沒反應過來,老太太便揮舞著拐杖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
小老太太滿臉惱怒,「就知道你個混帳東西不會做人事兒,你怎麼能強迫梔梔!
是不是你把她從機場抓回來的?你是不是還想這麼強迫她給你生孩子,還想囚禁她,想拿孩子拴住她?
你給我起開,傅家怎麼養出你這樣狗的東西來!」
老太太揚起拐杖在傅謹臣背上抽打了下,又揪住傅謹臣的後衣領,要將他扯開。
傅謹臣一陣無奈,擔心她一大把年紀再抻著腰了,他配合著從黎梔身上坐起,無奈的道。
「奶奶,我沒有。」
黎梔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跟著坐起身。
心裡卻想,拋開表面看本質的話,奶奶猜的好像都是對的。
還是她太沒出息了,才被他這樣的招數連消帶打的騙了回來。
「媽!謹臣受傷了,您怎麼還能沖他動手呢。」
周慧琴著急上前,拉住了還想動手的傅老太太。
她剛剛在病房門口,明顯是惹惱了傅謹臣,傅謹臣將她拒之門外。
她心知自己闖進病房,傅謹臣也不會給她好臉色,所以便將這件事通知了傅老太太。
親孫子因為黎梔受傷,周慧琴以為老太太多少要訓斥黎梔一番的。
最好是趕緊讓黎梔出國,兩人離婚的事兒別再起波折了。
可誰知,傅老太太這心真是完完全全偏到黎梔這個外人身上了。
竟然非但沒斥責黎梔,還對著傅謹臣一通的責打數落。
「他是個大男人,沒保護好自己老婆,事後為老婆受點傷怎麼了?
行了,你看他這不是也好好的,還在生龍活虎不分場合的欺負梔梔呢,能有什麼事兒。」
傅老太太抿唇不悅的看了周慧琴一眼,說道。
黎梔紅著的小臉,一時因為老太太的虎狼之詞又艷麗了一層。
她從病床上慌亂坐起身,低著頭理了理頭髮。
動作間她偏頭瞪了傅謹臣一眼,示意男人快點說點什麼,緩解下尷尬。
哪知傅謹臣略挑眉梢,竟然附和老太太道。
「奶奶說的對,沒保護好老婆,這一刀是我該受的。」
他話落,黎梔便感受到了周慧琴震驚到無以言表的眼神,黎梔愈發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時,傅謹臣又道:「奶奶,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有件喜事要告訴你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