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黎梔羞惱的從男人懷裡抬起頭,嗔怪的瞪他一眼。
她手忙腳亂的要爬下床,去給醫生他們開門。
傅謹臣卻收了下落在她後腰的手臂,啞聲道。
「等會……」
黎梔氣惱,「等什麼等,再等會我就沒臉見人了!」
讓醫生等在門外,她更社死好不好。
然而傅謹臣卻勾著她的腰不放,啞然道:「你現在去開門,我們只會更沒臉見人。」
男人說著大掌掐住黎梔的腰,將她往前抱了點。
黎梔立刻感受到他身體的蓄勢待發,她漲紅著臉低頭。
男人穿著單薄寬大的病號服,昂揚的地方顯得特別誇張。
許是受了她視線的刺激,肉眼可見更囂張了。
黎梔像被火燙了,滾燙著小臉僵在男人身上一動不敢動,咬著唇瓣道。
「你不是受傷了,怎麼還……」
「傷的又不是那裡。」傅謹臣回答的理直氣壯。
就她坐在他身上,又哭又撒嬌的,他要是沒反應才要出大事兒了。
黎梔一陣無語,她掩耳盜鈴的扯過被子便壓在了傅謹臣的身下。
「你……你快點。」
她扭開頭,催促他快點平復,眼神根本不敢跟他接觸。
傅謹臣看著她嬌羞嗔惱的小模樣,小腹便又是一緊。
這種事兒,有時候真不是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尤其是面對的是自己心尖尖的那個女人時。
他眉眼閃過無奈,抬手摸了摸黎梔的腦袋,說道。
「不用你開門,你去衛生間整理下吧。」
她在他的眼前,他怕是短時間平復不下來了。
黎梔聞言如蒙大赦,飛快從床上跳下去便跑進了衛生間。
她站在盥洗池前,打開水龍頭,不經意往鏡子裡看了眼。
便見鏡子裡的自己髮絲凌亂,小臉緋紅,眼睛和唇瓣都是紅腫的,又帶著糜糜艷色,就像被男人狠狠疼愛過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是這幅模樣,想到剛剛病房門被打開,傅謹臣第一反應就是將她的臉按在了懷裡。
黎梔登時臉頰又滾燙起來,怪不得他說不需要她去開門,讓她來衛生間整理。
黎梔往臉上拍著涼水,臉上熱度才漸漸降下去。
她又想到從前傅謹臣明明不是這樣的,男人禁慾冷淡的很,結婚兩年都沒碰她幾次。
他現在這樣子,黎梔羞惱同時,又有些歡喜甜蜜。
哥哥對她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呢。
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應該是醫生他們進來了。
黎梔還是擔心傅謹臣的傷勢的,深吸了口氣,她推門走了出去。
「傷口恢復良好,萬幸刀子是擦過臟器邊緣過去的,但傷口差點貫穿,傅總還是要多臥床休息,防止傷口二次撕裂和感染。」
醫生說到後面卻是看向了黎梔,黎梔力持鎮定也忍不住又紅了臉。
她怎麼感覺這醫生是在告誡她呢。
「另外,傅總失血過多,家屬也要照顧到位,多吃點補血的營養餐,對了,血管造影的結果應該也出來了,等下取過來我再看看,沒問題就不必擔心了。」
黎梔滿身尷尬,聞言她立刻道。
「我去取吧。」
說完,她便轉身腳步匆匆的走出了病房,逃之夭夭的背影讓傅謹臣薄唇微微牽起,沖醫生道。
「辛苦陳醫生。」
陳醫生出去,男人俊顏上的溫和之色卻頃刻消散殆盡,病房裡的氣壓都急速驟降。
陳庭站在那裡,頭皮發麻。
「說說吧,你都幹了什麼?」
陳庭想哭的心都有了,他老實交代道:「總裁,我真沒做什麼,就……就去通知太太的時候,想讓太太心疼您,說的誇張了一點,又給太太看了您出事兒時那段視頻,旁的真沒了。」
傅謹臣眼底漸漸染上霜寒,他就知道,肯定是陳庭做了什麼,黎梔才會被嚇成這幅模樣。
剛剛他在ICU門外把她接到懷裡時,她都快暈倒了。
「誰讓你自作聰明的?就顯擺你脖子上頂著的是顆腫瘤吧?」
陳庭被罵的一臉菜色。
老闆確實只吩咐他將被刺的事告知太太,甚至都沒說讓太太到醫院來。
是他自作主張,誇大言辭還給太太看了視頻。
但是他還不是想將功折罪,讓太太和老闆早日和好嗎?
怎麼他這一番苦心,還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陳庭好委屈,哭喪著臉道:「總裁,我就是想讓太太心疼您,您怎麼說也是因為太太受的這個傷,太太一心疼一愧疚肯定就跟您和好了,我也沒料到ICU會發生那樣的烏龍……」
傅謹臣再度呵笑,「你是在邀功嗎?」
陳庭嘿嘿笑,「不敢不敢,只要總裁您把我重新調回您身邊,讓我鞍前馬後,我就知足了。」
見他還敢耍寶,傅謹臣嗤笑了聲。
「我老婆懷孕了,孕婦最忌驚嚇,幸而沒出事兒,不然,影響了我做爸爸把你拉去填海!」
傅謹臣言辭狠厲,但是語氣和表情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重音都是落在「做爸爸」上,音調中還有壓抑的自豪感。
陳庭愣了下後,立刻驚喜道。
「太太竟然懷孕了?真是太好了!」
「我老婆懷孕,你那麼喜形於色做什麼?」傅謹臣眼底微沉。
想到剛剛在ICU門口,自己怎麼都哄不好的女人,竟然聽了陳庭的幾句話就平靜了下來,傅謹臣狹長眼眸眯了起來。
陳庭感覺總裁的眼神像刀片,颼颼的往他身上割。
他後脖頸泛寒,忙道:「我是替總裁您高興啊,太太懷了孕,肯定不會再離開總裁您的……」
傅謹臣呵笑,「你的意思是我老婆肯留在我身邊都是我父憑子貴?」
陳庭,「……」
是不是父憑子貴,總裁您自己心裡能不清楚嗎?
但他不敢說,他忙搖頭,又擔憂的道。
「總裁,陳潔跟蹤您那麼多天,您還讓她得手了,您為留下太太,這麼捨得下本錢,太太要是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生氣……」
陳潔跟蹤傅謹臣不是一兩天了,他們也早查到陳潔胰腺癌中晚期,活不了太久。
但傅謹臣非但沒讓保鏢加強防衛,還故意給了陳潔機會。
之前陳庭還以為總裁是有足夠不被傷的信心,聽到傅謹臣被陳潔刺傷了消息,陳庭才想明白。
傅謹臣壓根巴不得陳潔出手呢,要不然怎麼會被捅一刀,湊巧就避開了要害?
看著兇險,其實沒什麼大礙的,苦肉計真是用的妥妥的。
總裁這哪兒是為愛甘當舔狗,簡直是為愛甘當瘋批。
他陳庭都自愧不如。
傅謹臣卻盯著陳庭,眼眸微眯,冷聲道:「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
陳庭一陣膽寒,忙上嘴唇包住下嘴唇,禁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