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臉上笑容更甜了幾分。
敗給她了嗎？那是他應該的。
「在聊什麼？」蔣怡拿著兩份合同坐了下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雲想和程澈一同抬頭，程澈感覺自己鬆了口氣似的。
「怡姐，拿的什麼？」他問蔣怡。
蔣怡「噢」了一聲，說：「想想租房的合同，我找律師擬好了。只要想想簽字，隨時都可以搬進去了。」
話落，蔣怡笑著問程澈，「你也算是想想半個家屬了吧，你這個家屬要不要過目一下？」
程澈冷臉。
聽到租房的消息就煩。
他抬手接合同。
雲想低頭吃著蛋糕，不忘偷偷看了一眼程澈，眼底盪起一抹笑意。
蔣怡蹭了蹭雲想的胳膊，語調曖昧地打趣，「姐本想著再送你一份呢，沒想到有人給買，真是羨慕啊~！」
偏偏雲想沒聽出她語氣里的打趣，只是開玩笑地回答，「我哥有錢。」
程澈立刻看向雲想。
誰是她哥，沒事兒瞎認什麼親戚？
「哥哥這麼有錢，怎麼不說給我買一個蛋糕啊？」蔣怡雙手抱胸，非要讓雲想聽懂不可。
程澈嘛，她最了解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張揚得意，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再加上家庭身世好，又拽又臭屁。話不說二遍，事不過三。
可在雲想的面前，他那些底線和壞脾氣，都在慢慢化成泡沫。
雲想對程澈來說，就是特別的存在。
「怡姐。」雲想拽拽蔣怡的胳膊，示意蔣怡別拿她和程澈打趣了。
蔣怡立刻點了一下雲想的腦袋，「這就護著了？」
「我哪有！」雲想實在是臉皮薄，幾句就臉紅了。
蔣怡哈哈笑了幾聲，像是一個壞姐姐帶壞小朋友一樣。愣是看到雲想臉紅，才放過雲想。
「這合同，簽了吧。」蔣怡將合同推給雲想。
一直沉默的程澈聲音冷厲道，「不行。」
二人紛紛看向程澈。
蔣怡更是眯眼，怎麼不行？
程澈攥緊了手中的合同，硬著頭皮說了句：「這合同有問題。」
蔣怡咂舌，「小子，你是不是搞事兒？這一共也就幾條規矩，能有什麼問題？」
「反正這合同不能簽，這房子想想不能住。」他將合同推給蔣怡。
蔣怡眯眼，帶著打量的目光看程澈。
他什麼意思？
「程澈，這合同沒問題啊。」雲想將合同看了兩遍。
合同內容簡潔，大概就是不許破壞裝修，不許帶朋友回家，房間不可以抽菸等一些住房注意事項。
看得出蔣怡就快直接把鑰匙給她了，這合同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程澈也是無策，不知道該從哪兒找麻煩。
他都怕自己說完合同有問題蔣怡暴揍他。
看完合同的人都該知道，他確實有點沒事找事了。
程澈看著蔣怡，試圖用眼神交流：怡姐，我知道你好心，但你先別好心。
蔣怡揚起嘴角，一副看透了程澈小心思的模樣。
哎，不想人家搬出去就直說嘛！
拐彎抹角！
「這合同……」蔣怡撿起來。
她自己都惆悵了。
媽的，要硬著頭皮說自己合同有問題，真是太為難自己了。
蔣怡：「行吧，這合同確實是簡潔了點。如果想想住著真出了什麼事兒，我這邊都不知道怎麼負責！我回頭找律師，重新改改！」
程澈鬆了口氣，他立刻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兩口。
雲想瞥著程澈，早就看透他了。
「好了，想想，收工吧！」蔣怡拍拍雲想的腦袋瓜，拿著合同轉身走了。
雲想摘掉身上的工作圍裙，問程澈，「好了，沒簽成，給我攪和黃了，你滿意了？」
「滿意。」他微笑，有些賤。
「幼稚。」雲想哼了一聲。
她和其他人做了交接，推開了咖啡廳的門。
一陣微風吹過，雲想倒吸了一口氣，是舒服且自由的感覺。
程澈幫她推著門，她扭過頭看看程澈，而後下了台階。
程澈跟在她的旁邊，聽到她說：「程澈，我肯定要搬走的。你能阻止一次，能阻止第二次嗎？」
「是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程澈看向她的側臉，不想和她猜來猜去，直接道，「雲想，留……」
可他話還沒說完，雲想忽然停下腳步。
她抬起手，指尖抵在他的唇邊。
剎那間，世界安靜了。
程澈的唇動了一下，清楚地感受到了她指尖的溫熱。他睫毛顫抖著，瞳孔縮了又縮。
雲想搖搖頭。
別說，說出來她可能真的捨不得搬出去了。
縱然她堵住他的話，他還是要說，「雲想，留下來。」
雲想看著他的眉眼，眼神溫柔至極。
足夠了。
畢竟，馴服程家的小主人沒那麼容易。
雲想收回手，她的指尖染著他唇上的溫度，她將手背在身後，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紅。
回頭想想，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敢去堵住程澈的嘴。
「看心情。」說完，雲想便走了。
程澈站在後面，一頭霧水，看心情？
程澈立刻跟上去，提醒她，「雲想，你最近有點囂張了。」
「哪裡？我不是一直都這樣？」雲想雙手抱胸，故意氣他。
程澈哽住。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雲想只是看起來乖，實際上又皮又記仇。
程澈尬笑了一聲，衝著雲想拍拍手，「6。」
雲想就喜歡看程澈無可奈何的樣子。
誰叫他剛開始對自己那麼拽！
風水輪流轉，都會轉回去，這是程澈應得的！
「雲想，我讓你再得意十分鐘。回去我就告訴你親愛的程叔叔，你在外面打工，還要找房子。」
她瞧好吧。
雲想：「……」
這下，換程澈走在前面了。
雲想罵罵咧咧，「程澈，你玩不起。」
程澈勾唇，不以為然。
但很快，雲想便說：「沒關係，我可以先告訴程叔叔，程叔叔會理解我的。」
程澈：「哦，自爆是吧？」
雲想認真臉，像看小狗一樣，說：「乖，哥哥還是挺聰明的嘛。」
程澈一整個哽住，「……」
操！
因素太多，一時間不知道先注意哪個。
是注意她看自己的主人眼神，還是注意她話里的乖，還是注意她夸自己？
程澈對著她的背影提醒，「雲想，你最好別太放肆。」
雲想轉身，倒退著走路，「你能拿我怎樣？」
「你知道的，我不會拿你怎樣。」程澈無奈。
雲想揚起嘴角，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很是直白，「就是因為你不會拿我怎樣，所以我才敢放肆。」
「程澈，這是你給我的底氣。你慘了，你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