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見程澈一個人回家,緊接著站起來,對宋謹和觀鶴說:「我和他一起回家了。💀☜ 69ˢĦ𝓾ⓧ.𝓒𝕠M 🐨💚」不然等下還要自己想辦法回去。
「那我也一起!」 宋謹興奮極了。
觀鶴直接將宋謹拖走,「你不行。你得去球館給我刷臉,我們的衣服和球拍還在球館。」
宋謹:「?」
痛失和妹妹一起回家的機會。
他恨!
雲想和二人告別,小跑追上了程澈。
程澈臉色並不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那張好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很高冷。
他瞥了雲想一眼,臉上布滿陰霾。
好好的獨生子,忽然冒出個妹妹,上哪兒說理去?
雲想正想著怎麼解除誤會,便見程澈忽然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
他長腿一伸,胳膊一耷拉。抬頭看雲想,語調慵懶地說道:「走不動了。」
「那你歇會兒吧。」 雲想說。
程澈皺眉,故意找事兒,「太晚回去我爸會擔心。」
「那你堅持堅持?」雲想一臉認真。
程澈抿了下唇,他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終於有機會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了雲想。
雲想皮膚很白,一雙杏眸又清純又明亮。她的臉特別小,五官很端正。這會兒她正逆著路燈站在他的面前,周身渡出一層淺淺的光暈。
雲想有個特點,她聲音乖乖的,說話很溫吞。且眼神里總是透著真誠。
確實好看。說不好看是騙人的。
只是想到她和父親的關係,程澈還是鬱悶。
「堅持不了,除非你扶我回去。」程澈盯著雲想,非要把自己吃得這點虧還回去不可。
雲想眨了眨眼睛。
他那麼高,他都能把她夾在咯吱窩裡盪鞦韆了,她怎麼扶著他啊?
再說了,他不是不許自己靠近他嗎?
疑惑歸疑惑,雲想還是乖乖一笑,「行。我扶你。」
誰叫他受傷,是因為她。
程澈站了起來,手臂搭在了雲想的肩膀上。
他整個重量壓下來的時候,雲想差點摔倒。
好在程澈手快地揪住了雲想的衣領,將雲想給拉了回來。
雲想抬頭看他,眼神疑惑:你只是一條腿疼,你又不是癱了,你幹嘛全部重量壓下來?
程澈也皺眉看雲想,眼神質問:剛才都能把我掄起來,現在扶我一下就要摔了?
二人盯著彼此,殊不知中間早已經火花四射。
幾秒後,二人一同移開目光。在心裡把彼此罵得更狠了。
程澈無賴地搭在雲想單薄的肩膀上,充滿故意。
雲想牽強地拖著他往家走,內心罵罵咧咧。
「往哪裡走,你指路。」雲想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程澈的肚子,語氣算不上友好。
程澈抽了口氣,不滿,「你不認路?」
雲想不想被人家知道自己的軟肋,低著頭沒回應。
程澈忽然想到剛才雲想走進胡同,問了句:「路痴啊?」
雲想幽幽看了他一眼。
程澈見她這眼神,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懶懶笑了,而後抬手點了一下雲想的腦袋,嫌棄道:「嘖,小路痴。」
程家上上下下,每個人方向感都很好,還從來沒有人路痴。
是程家的私生女就算了,還有漏洞。
哎。
雲想被他推著歪了腦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程澈指路,倆人好半天終於磨蹭回了家。
剛推開門,便撞上了程梟和胡楠。夫妻二人似乎正要出門。
「你們回來了?」程梟有些意外。
但更意外的,是雲想和程澈兩個人……肩膀搭著肩膀,格外親昵。
程澈剛見雲想的時候不是還鬧彆扭嗎?這會兒就好啦?
果然還是小孩子,幼稚!
程梟看到程澈接受雲想,打心眼裡開心。
客廳沙發上,幾個人坐好。
程梟給雲想介紹胡楠。
胡楠是程澈母親,目前在市醫院工作,是兒科的護士長。
家屬樓附近的小孩生病,都習慣性先找胡楠,人緣很好。
「阿姨好,我是雲想。」雲想鞠躬問好。
程澈很期待胡楠的反應。
畢竟,私生女闖入家門,這難道不炸裂嗎?
胡楠嗯了一聲,「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不用太客氣,以後就當自己家。」
程澈意外地看著自家老媽,「媽,你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
胡楠:「這和大度不大度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要看想想流落在外嗎?」
「多好的孩子,哎,受委屈了。」胡楠握住雲想的手,十分心疼。
程澈:「……」這個世界太夢幻了。
「對了,想想,你電話怎麼打不通呀?」程梟忽然問。
雲想立刻拿出手機,道:「程叔叔,我手機不小心摔壞了。」
「我明天出去找個店修一下。」雲想又補道。
「你初來乍到的,怎麼知道哪裡有修手機的?槐樹街這塊兒道路複雜,到處都是小路,別走丟了。」程梟拿出手機看行程,想著明天帶雲想去修手機。
但是程梟明天有很多會議,沒時間。
胡楠明天是白班,要她帶的話,要晚上下班才行。
「小澈,你明天帶想想去修手機吧。」程梟望向程澈。
程澈正窩在沙發里,聽到這句話,渾身寫滿拒絕。
「好,散會!」程梟拍拍手,一副事情解決的樣子。
「晚安,想想。」胡楠衝著雲想笑,十分溫柔。
「誒?不是……」程澈欲言又止,二人早已消失在一樓客廳。
程澈嘆了口氣,眸光掃向雲想。
雲想知道他不願意,她也不想麻煩程澈,便說道:「我自己可以的。」
程澈沒吭聲,他起身大步往台階去。
雲想不禁叫道,「程澈,你的腿……」
他聽到雲想的疑惑,故意上台階,又下來。然後衝著雲想笑,「好著呢。」
雲想:「……」
你大爺。
第二天一早雲想便起床了。她著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百褶裙。
雲想剛推開門,便忍不住叫出了聲,「啊——!」
程澈正從樓梯下來。他擰了擰眉,一手揪著耳朵,語氣很不爽:「大清早的,叫鬼啊?」
雲想的表情僵住,她怔在原地不敢動,目光平緩地下移著,看到了腳邊那個毛茸茸的大型犬。
狗……
「罐頭,過來!」程澈叫了一聲。
雲想腳邊那隻黑白色的阿拉斯加「嗷嗚」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想蹭蹭雲想的腿,頗有些委屈的意思。
雲想連忙後退了兩三步,然後關上門。門只露出了一個縫隙,方便她探出去一個腦袋瓜觀察敵情。
程澈和罐頭一人一狗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她幹嘛?
程澈咬了一口油條,他隨意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問道:「怕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