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默默坐在一邊，不敢出聲。

  照片裡，洛米在扮鬼臉。在一眾認真的拍照中，唯有宋謹陪著洛米一起做了個鬼臉扮丑。

  程澈抬頭看了宋謹一眼，不禁挑挑眉，笑了。

  宋謹：「笑什麼？」

  程澈笑而不語，拿起水喝了一口，隨後問洛米：「米米，你難道不覺得，你從小到大身邊都有個不太明顯的跟屁蟲麼？」

  洛米抬頭。

  宋謹一頓，而後拉住了程澈的胳膊，「唉唉唉。澈哥澈哥。」

  程澈揚起嘴角，拽得要死，「叫你爹幹什麼？」

  「我……」宋謹張了張嘴，哽住了。

  雲想和洛米對視一眼，表示看不懂這兩個人。

  「喊我就為了看你們倆恩愛嗎？」洛米指了指宋謹緊摟著程澈胳膊的手。

  宋謹急死了，半個身子都快上來攔著程澈了。

  「你們倆挺般配的哈？」雲想也跟著打趣，看的津津有味。

  程澈和宋謹對視一眼，紛紛嫌棄地推開了彼此。

  回歸頭程澈還要罵一句，「嘿，你還嫌棄上了。」

  宋謹：「……」

  「只有我自己抓到了重點麼？」觀鶴懶懶開口，「洛米身後的跟屁蟲，莫非你指的是——」

  宋謹又要去捂嘴了。

  程澈是明兒面的賤兮兮。

  觀鶴是死悶騷，悶著犯賤。

  「哥們，哥們，給個面子，別說了。」

  車廂地方不大，宋謹看起來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程澈和觀鶴紛紛笑了。

  洛米撐著下巴，她一會兒看看宋謹，一會兒看看程澈和觀鶴。

  她笑了笑，像是讀懂了什麼，深深地看了宋謹一眼後，什麼都沒有說。

  雲想保存了一張合照，發了朋友圈。

  雲想：和小夥伴們去京都啦。

  這條朋友圈發完，很快就有人點讚。

  火車進入隧道，車廂里燈光昏暗。有人坐在小桌板上嗦面，有人小聲聊著天。

  雲想覺得鼻子有些癢，半天，打了個噴嚏。

  程澈見況，將棉服外套遞給雲想。

  雲想搖頭，「我不冷，就是鼻子有點癢。」

  「披著。」他還是把衣服搭在了雲想的身上。

  雲想抬眸看著程澈，他正認真地幫她整理衣服。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又一次撲入鼻尖。

  好好聞。

  雲想的目光落到程澈的喉結。她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垂下睫毛。

  程澈幫她整理好衣服，就看到她臉紅了。

  程澈眯眼，微微低下頭問她：「臉紅什麼？」

  「哪有……」雲想心虛。

  程澈挑了下眉，指尖無意卻又故意地掠過她的唇，而後將棉服上的帽子掀了起來。

  雲想清楚地感覺到了他指尖的溫度。

  她將帽子推開，瞪了他一眼。

  叮——手機響了。

  雲想趴在桌子上，打開手機，是林書羽發來的微信消息。

  林書羽：來京都了嗎？

  雲想撐臉，她點開朋友圈才注意到，剛才那個秒贊的人是林書羽。

  她和林書羽新年的時候見過一次，便再沒見過了。

  這期間，她和林書羽也只是朋友圈點點讚的關係。

  上次的聊天記錄還是過年。

  雲想回復他：嗯嗯，和程澈他們來玩。

  林書羽：那有時間一起吃飯嗎，我在京都。

  雲想：你也在京都玩嗎？

  林書羽：我媽在京都有店，我來給她幫忙。

  雲想：哦，這樣子。不過好不巧，我和程澈他們的行程都安排滿了。這次就不見啦。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吃飯，我請你。

  消息發出去，那邊沒有回覆。

  雲想見他的名字上面反覆出現「對方正在輸入中」，好一會兒，他才發消息。

  林書羽：好，下次見。

  很禮貌，很坦白，也不過多糾纏。

  雲想關掉微信。

  她看著林書羽的頭像發了會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雲想點開自己的朋友圈，她發現，她發的每一條動態他都會點讚。

  這期間他沒有評論，也沒有小窗和她聊過天。

  今天是唯一一次。

  還被她拒絕了。

  雲想托著臉，看著窗外發呆。

  宋謹在和程澈聊天，「我們最後那天可以去大學門口看看。」

  「給我們澈哥看看，中消防到京大，坐車要幾個小時。」

  雲想聽到這句話，轉過頭看向程澈。

  程澈低著頭正在剝橘子，一臉不在意，「不重要。」

  「這很重要好不好？」宋謹拍桌。

  旁邊有人睡了，他拍完之後又小心謹慎地四處看了看，一臉抱歉。

  程澈這才看宋謹，他以為雲想在玩手機聽不到，便小聲說，「我既然去見她，就不會在乎要坐幾個小時的車。所以，不重要。」

  「好，他說不重要，那看看到我的大學要多久吧。」宋謹果斷打開手機，要搜地圖了。

  程澈：「不重要。」

  宋謹感動壞了，「也不重要？」

  程澈點頭，一臉認真且誠懇，「對，但你的是真的不重要。」

  宋謹表面笑嘻嘻，內心嗶嗶嗶。

  洛米笑麻了。

  觀鶴彎彎嘴角，明知故問就是這樣的。

  宋謹現在這一出，根本就是遞刀子過去求捅。

  程澈也很配合，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直接就捅了。

  「生氣了，我離家出走了。」宋謹起身，果斷往車尾去。

  程澈笑，一臉拽。

  雲想這才問：「他都離家出走了，你們不管他了？」

  程澈：「他離家出走個屁，上廁所去了。」

  雲想點頭，學到了。

  「我去看看他。」觀鶴起身。

  洛米也跟著一起起身，「我也去。」

  「你倆怕他掉廁所里啊？」程澈無語。

  雲想在旁邊跟著傻笑。

  程澈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半夜三點了。

  「你要不要睡會兒？」程澈貼心地問雲想。

  雲想點頭，「要。」

  她困了。

  「那你睡會兒。」程澈幫她拉了拉衣服。

  雲想嗯了一聲，試圖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一會兒。

  她一會兒貼在窗戶上，一會兒趴在桌子上，或者蜷縮在座位上。

  試了好半天，都不舒服。

  雲想坐直了身板，她轉過頭看程澈，眼神裡帶著求助。

  程澈：「幹嘛？」

  雲想眯眼笑，又乖又撩，「哥哥，肩膀，靠靠。」

  程澈：「……」

  程澈輕咳一聲，擺架子似的，「哥哥肩膀也不是誰都能靠的。」

  雲想微笑，他還裝上了。

  真是。

  雲想抬手揪住程澈的耳朵，一臉嚴肅，「程澈，我靠一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