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更滕王閣很像的雲暮閣文會
書涯樓每次放榜,必定引起天下人的注意。
而今日,正當所有人感慨皇后娘娘果然拿了詩榜第一,獨占三個榜單的時候.
許多人更加詫異疑惑的是這位『刀仙』是何人!
同上刀榜十人,橫練十人,這可就意味著雙止境的事兒!
更有人揣測是否書涯樓弄錯了,畢竟哪兒有人能雙止境的呀!
或是曲陽城內的眾人詫異,怎麼不寫上名字,就寫個刀仙,明明那位夫人名叫李星河這事兒眾所周知,書涯樓不可能不知情啊!
最重要的是,這位星河夫人竟然沒上胭脂榜!
這讓曲陽城眾人更加不解,甚至一些止境大宗師,都打算去書涯樓講講道理了,畢竟那長相不上胭脂榜,第一不好說,但前三絕對啊,可愣是沒有,你書涯樓瞎了啊!
天下各處,眾說紛紜。
不過,一些人說著,娃娃們總算是終於不議論那位皇后娘娘了,江湖上的事兒,總說這位皇后娘娘那叫什麼事兒啊,就該聊聊這位刀仙。
而正當天下人迷茫這些事情的時候.
蘇長安一行人已經離開曲陽數日,而且也算是正兒八經邁入了江南地界。
春風,春暖,春日,春長.
要不說江南這地兒,廣為詩人吟詩讚美。
一路走來,風景確實不錯。
尤其如今已經邁入雲襄地界,而下一站便是廣陵揚州。
蘇長安之前看書,看過大夏這邊一名老夫子所寫名為【水行吾】的書,上面寫進入雲襄地界,見到那片雲暮湖那便是『煙雨微微,一竿風月,側於畫船聽雨眠,家在何處。』
而且那片雲暮湖一側的雲暮閣,更是因為其地理位置緣故,更是被雲暮之地人們這邊的風水建築,聚集天地靈氣,吸收日月精華,故而有『文筆』一說,尤其雲暮是暮水之濱所在,雲暮閣在人們心中占據格外厚重地位,所以也有了『水筆』一說。
蘇長安聽完,就感覺這雲暮閣跟前世『滕王閣』很是相似。
不過大夏沒有王勃,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滕王閣序』或是『雲暮閣序』了。
而當下蘇長安他們雖不在雲暮湖,可遠遠看過去,倒是能看到閣樓頂端,算是必經之地了,若非是這綿綿細雨,約莫這會兒就在那邊了。
不過
細雨綿綿之中,有杏花嫩白綠葉清翠,本就是好景色!
還有夫子教育學生的場景,這三樣加起來,讓本來就喜歡看熱鬧的皇后娘娘大飽眼福!
官道一側的亭子所在。
蘇長安等人就在這邊亭子下躲雨賞景。
而就在亭子另一側,一位身材矮小,貌不驚人的老夫子正在說教三位學生。
三名學生都是十多歲的幼童。
每一人皆有一個竹筐背在身後,而當下三人低著頭,一臉委屈。
而那名老夫子十分嚴厲開口:「昔時賢文,誨汝諄諄。集韻增文,多見多聞。觀今宜鑑古,無古不成今。昨日才教的你們這幾句,今日一場遊學,倒是全給忘了,溫故知新的道理更是忘得乾乾淨淨,平日裡一個勁兒嘴上念叨著皇后娘娘所言那句『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真到了要用的時候,三個人卻是一概不知!甚至無一人帶了筆墨出來!」
這般說著,這位夫子指著那胖乎乎的男孩:「一場負笈遊學,帶你們去『文筆峰』雲暮閣所開文會長長見識,你們三人倒好!李青遠!你說說你那竹筐中裝的是什麼!」
那小胖子不敢說話,那一雙小胖手互相拽著,很是心虛。
夫子看著這樣呵斥道:「拿出來!非要我拿出戒尺?」
小胖子委屈巴巴看向夫子,但看夫子模樣,小胖子終究取下自己竹筐,從裡面拿出了幾個油包還有一些水果。
更是拿出了好多個饅頭包子
蘇長安,夏鳳翔等人看著,紛紛笑了起來。
瞧著就在那邊堆成小山一樣的吃食,老夫子深深呼了口氣,然後罵道:「真虧你能背得動!」
而後,老夫子看向那女孩:「秀寧,你呢!拿出來!」
那短髮女孩抿著嘴,放下自己竹筐,從裡面拿出了紙鳶,彈弓,沙包等各種玩具
老夫子用手順了順自己胸口,「好,伱也很好!」
而後這位老夫子看向最後那光頭男孩。
不料男孩怯生生開口:「先生.吃的青遠帶了,玩的秀寧帶了,學問您帶了,我就什麼也沒帶了。」
這話一出,這位老夫子臉上怒火完全炸開:「教了一個月了,書沒背下來幾句,倒是學會空手套白狼了你!學問我帶了,學問能與吃食玩耍相比?好.你倒是更好了!」
而後轉身就要從自己包袱中拿戒尺。
但找了一下,卻是發現不見了,當即扭頭看向這三孩子:「戒尺呢!」
秀寧說道:「幫著師娘給您收拾行李的時候放家裡了,怕您背著重.」
一根小小戒尺能有多沉。
聞言這話,這位老夫子吹鬍子瞪眼起來。
倒是那光頭馬上跑到夫子身邊:「先生,我們錯了,您消消氣,而且這麼多人看著呢,您也不能真打我們呀,多沒面子,而且您看那邊那些姐姐多好看啊,真要挨了打,您也沒面子,所以您消消氣.」
說著,這小光頭馬上朝著那小胖子跟女孩使眼色。
女孩比胖子伶俐,當即拿了小胖子帶來的水果送到夫子身前:「先生,您吃個水果消消氣,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就是,就是。」小胖子不知道幹啥,反正手裡一手包子一手饅頭看著夫子,「您吃嗎?」
夫子氣極反笑,然後訓斥道:「禮義廉恥,你們就只知道了廉恥是不是!負笈遊學,你們以為是春遊過家家?」
夫子更加生氣,教書育人,頑童見過不少的,但這三個學生最是讓他頭疼!
但卻是沒再罵人,而是努力控制了下情緒後站起身,看向蘇長安等人稍稍作揖:「稚徒頑劣,讓諸位見笑了。」
蘇長安作揖回禮:「老先生管教便是。」
說完,蘇長安補充了句:「我這兒正好有個棍子,您要嗎?」
蘇長安將手上那根兒很直的樹枝遞給老夫子。
沒有一個男人拒絕得了這麼直的樹枝!
剛剛發現時,蘇長安都驚呆了,怎麼長的這是,太直了!
於是拿起來就跑去夏鳳翔那兒嘚瑟,然後被扔了好幾個白眼。
而看到這位特別好看的姐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三個孩子嚇一跳,然後瞪著蘇長安的同時,齊齊在腦中想著『果然越好看的女人越壞!』
那小光頭更是跑到自家先生跟前,抓住自家先生的手,不讓去拿那小木棒。
女孩抓住另外一手。
小胖子就直接擋在了蘇長安面前,然後可勁兒示意蘇長安快拿走。
「別拿,怪沉的。」女孩開口看著老師,「而且聖人說了,打學生是不對。」
聞言,老夫子抬起手就要重重打一下女孩頭,聖人什麼時候說了這話,聖人若是聽到你看打不打你!
但瞧著女孩眼巴巴望著自己,老夫人搖搖頭,重重嘆了口氣。
三小隻舉動,尤其是女孩那句話,更讓夏鳳翔,蘇長安等人紛紛笑了起來。
老夫子看著蘇長安他們這樣,面上無光,一句『回去收拾你們!』而後又訓斥道:「去那裡罰站,站到雨停!」
三小隻只要不挨打,就很開心了,當即跑到亭子一角,很是熟練地站好,顯然沒少被罰。
臨了,那小女孩還瞪了眼蘇長安。
老夫子看到無奈搖頭,而後看向蘇長安等人,作揖後一臉慚愧道:「老夫白馬書院教書先生顧闕止,讓諸位見笑了。」
蘇長安笑了下後說道:「久仰先生大名。在下李星河,這是我夫人,都是江湖人,來歷不值一提。」
一邊夏鳳翔看了眼蘇長安,你久仰個啥呀你,你真知道人家,那就該知道人家是顧池魚爺爺了,還久仰!
不過夏鳳翔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眼前老人。
揚州顧家,不算大家族,只能算有些門戶。
一直到現在最大的官兒做過的也就是揚州知州了,也就是眼前老人。
十幾年前辭官後,就在天下五大書院之一的白馬書院做夫子,教書育人。
三個兒子,兩個兒子在書院教書育人,二兒子如今在泰安做縣令,而且那人名字就在夏鳳翔小本子上記著的,因為不能算個能臣,可卻是個能治理地方的好官。
就夏鳳翔所知道的,這位顧家二郎在泰安那裡斷過一樁案子還鬧了不小風波,是一名十二歲孩童殺人的事兒。
許多人找了顧家二郎上門,表示就是這孩子失手殺了人,而且一個十二歲孩子懂什麼。
可顧家二郎卻是查清後,發覺這孩子殺人埋屍,搶錢敲詐,這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孩童?
不過顧家二郎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拿了一些吃的前往這個孩子那邊,更讓那些求情之人躲起來暗處觀看。
顧家二郎先是將肉全部放到了菜葉下邊埋了起來,而後將三人的筷子全部反著放。
之後這孩子吃飯,不僅將筷子調整過來,還專門將肉撥了出來吃。
於是顧家二郎立馬判斷這孩子已是知曉正反之人,於是下令死刑!
而後顧家二郎上奏天子這一案件,並且奏明律法一事應當說明孩童犯罪殺人的事情。
這次事兒,也就讓顧家二郎名字上到了夏鳳翔本子上。
不過算下來,其實顧家這邊,也就到了顧池魚這裡,才算是又給顧家漲了一回臉面。
蘇長安看了眼那三幼童道了句:「孩子而已,我小時候比這調皮,夫子不必掛懷,我家中弟弟比這個還頑劣。」
顧闕止老先生搖頭:「都十歲了,不算孩童了,該知道的全部都知曉了,道理也都明白。但這頑劣性子,哎」
說著,老夫子這才仔細看向蘇長安等人。
帶刀帶劍,而且剛剛也自稱是江湖人。
不過老人活了花甲年紀,卻是一眼就看得出,眼前這行人不是江湖人,也就那位老先生帶著些江湖氣。
畢竟所謂的江湖,魚龍混雜,有闖江湖的人,跑江湖的人,混江湖的人。
但有些人,自稱江湖人,而且就身在江湖,卻一眼就看得出,不是江湖人。
不過老人不多說什麼。
反倒是看著蘇長安,愛美之心,人盡有之,老人雖然上了年紀,但瞧著這杏花細雨之下有如此女子,難免頗為感慨,而且眼前這位姑娘,和顏悅色,若春風拂面,沒來由的有好感。
不過馬上,老夫子就意識到自己失態,再次作揖,而後看著三人:「幾位這也是衝著雲暮閣來的?」
蘇長安笑著說道:「我們要去揚州,路過這裡,不過入了雲襄地界,自然是要去看看大名鼎鼎雲暮閣的,畢竟也是順路。」
顧闕止笑著說道:「正好。」
說著,顧闕止說道:「這兩日雲暮閣因那雲襄首富錢瀧的資助,重修了一番,所以開了一場文會,不少人才俊之人皆在,幾位若是不著急趕路,可去看看的。」
而這時候那三小隻之一的光頭忍不住說道:「詩詞榜第一的詩君秋水安夜在咧!」
那小女孩馬上糾正:「不是第一了!皇后娘娘才是!而且池魚姐姐寫信來說皇后娘娘隨便拿第一,而且若非第一之上還有名次,那必定是娘娘的!」
提起皇后娘娘,女孩一臉憧憬崇拜!
光頭立馬點頭:「對的對的,不是第一了,但也是第二呢!」
說完,光頭馬上開口:「說是,還有十三甲之一的畫甲白氣呢!老師可崇拜白先生了,而且聽說那位的畫作一副就幾萬兩呢!」
小胖子直了眼睛:「能買好多烤鵝呢!」
但下一秒,三小隻看到自家先生看他們眼神,當即轉身低下頭,小聲又自己三個人嘀咕了起來。
顧闕止伸手揉了揉眉心。
倒是蘇長安等人笑了下。
不過聽到三小隻的話,蘇長安看向夏鳳翔。
夏鳳翔知道蘇長安那眼神是在問自己去不去的意思。
夏鳳翔看向顧闕止:「先生,若是文會,我等也可入?」
顧闕止點頭:「可以去的。」
但說完,顧闕止看著幾人猶豫了一下後說道:「不過畢竟今日國子監祭酒牧序牧祭酒也在,加上有如白氣,秋水安還有其他一些夫子先生們,所以刀劍之物不可帶入。」
聽到牧序的名字。
夏鳳翔與蘇長安等人都愣了一下,而後兩人相視一眼。
隨後看向顧闕止,夏鳳翔稍稍作揖:「如此,我們倒是也可以去長長見識。」
牧序既然都在,那就沒有不去看看的道理了。
讓你小老頭來江南辦事兒,你倒是玩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