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女帝在看皇后眼裡的煙花

  第386章 女帝在看皇后眼裡的煙花

  上元詩會本就不會朝著半夜三更的開,畢竟今夜乃是上元節,闔家團圓,所以許多人都還著急回去過節呢。♟✎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所以,上元詩會倒也沒有到很晚的時候結束。

  但是

  今日上元詩會,一首【青玉案·元夕】讓整個詩會眾人感受到了皇后娘娘詩詞的浪漫。

  而後,一首【蜀道難】讓眾人更是又驚又喜。

  喜是沒想到今日還有意外之喜,得此見如此瑰奇絕唱詩詞,當真是今日無所憾也!

  更得見皇后娘娘【謫仙】風采,足以!

  而驚

  嗯!很驚!

  這詩詞內容如何,大家不過是猜忌驚訝一下之後也就結束了,總不能說站出來朝著皇后娘娘真說上句『娘娘,你在威脅蜀王嗎?』

  就沒這麼傻的人。

  就算有,今日上元詩會上也沒這樣的人,而且這麼傻的人,也看不懂這首詩詞。

  不過

  上元詩會就此結束。

  上元節.

  可沒結束。

  鳳城連夜九門通,帝女皇妃出漢宮。

  千乘寶蓮珠箔卷,萬條銀燭碧紗籠。

  今夜的洛安城,人頭攢動,燈火通明,別說是那素日裡熱鬧的西市與東市了,便是那些個居民所居住的坊市,也是紅燦燦的有著火紅色大燈籠掛著。

  素日裡莊嚴冷峻的皇城洛安,今夜充斥了煙火氣息,大街小巷攤販無數,手持燈籠的男男女女喜笑顏顏。

  尤其是西市最大廣場所在,諾大的各行學會弄得燈車聚集於此,此時此刻所有燈車全部點燃了車身,因布局緣故以及車身本身顏色,搭配那紅黃燈光,更為艷麗!

  尤其車上那花魁娘子們,還有玉人美男們或是演奏或是跳舞,讓不少素日裡很少能看到這些人的百姓們養足了眼。

  而且一聲聲清脆響聲之中,打鐵花的師父們每一次的揮舞,必定讓無數人驚呼震驚,火焰與鐵水的交融在半空綻放的瞬間,火花四濺,光影交錯,充滿了力量與生機,堪稱視覺盛宴!

  那一條縱貫洛安城的大河之上,一盞盞蓮花,小船各模樣的小燈飄在上面,還有一些孔明燈漂浮在洛安城上空星星點點,少說也有過百盞,而就此,還不是全部,因為洛安城內建築多為木質,所以官府規定,孔明燈是要在時候到了,去城西門外一處地方放,那時候的萬千孔明燈,才叫一個壯闊!

  而最讓老百姓們驚奇的是,今年的皇城城門不像是往年那般緊閉,整個皇城莊嚴肅穆更無半盞燃燈存在,今年整個皇城之上紅色與黃色燈籠掛著許多。

  無數漂浮起來的好看燈籠猶如被什麼牽著一樣,就飄在半空中,猶如風箏一樣。

  許多宮人自由出入承天門,鶯鶯燕燕,許多宮人滿臉好奇驚奇,更可看到不少宮人就在那皇城城牆之上站著,看著眼前華燈初上的璀璨至極的洛安城,喜笑顏顏。

  有膽大些的百姓想著靠近些看看那承天門內的皇城是個什麼樣子,今日駐守禁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太過靠近,就當沒看到。

  不過

  大街小巷在街上的行人們,卻是發現了一個怪異現象,就是今天那些個讀書人們,或是在酒樓,或是飯莊,或是文齋之上的那些讀書人們,一個個全部喜歡往外邊看。

  甚至有些一眼便可看出是情侶的男女,會特意讓自己女伴站到那人跡較少的地方,然後自己遠遠地去看。

  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只覺得奇怪,但看到是讀書人,也就不覺得如何了。

  畢竟這些讀書人的思想,實在是不好去言說,怪的很!

  過去幾個月,不是有跳河的,有大半夜拿著酒罈子喊君不見啊之類話的,還有看到枝頭上的積雪,就大喊著梨花開了,梨花開了跟瘋了一樣的這類讀書人嗎?

  所以,這當下看到不少讀書人怪異舉動,也是見怪不怪了。

  而且今日上元,安康喜樂為上。

  夏聽雨離開【滿堂樓】的時候,也沒坐馬車,就帶著一直在門外等候的坤靈,狼鉤二人溜溜達達離開。

  至於林若雲,譚松言,翟知秋三人中,林若雲與徐醉吟一同離開了,另外兩人倒是跟在後面。

  夏聽雨帶路也沒說一定要去哪裡,反正就走在街上,今夜的洛安城,去哪裡都熱鬧的很。

  在洛安城這些日子,坤靈與狼鉤兩人沒少陪著夏聽雨這樣溜達,所以倒也是習慣了。

  只是譚松言與翟知秋與坤靈兩人並行走著,卻是欲言又止數次。

  但看著一臉悠哉,左顧右看,看起來心情不錯的夏聽雨,面面相覷後,不敢多說什麼。

  當看到遠處東市招牌的時候,狼鉤才開口道:「殿下,沈大人之前說,他就在東市等著我們。」

  夏聽雨點點頭,然後看著路邊一賣湯圓的小攤位置,尤其看著小攤招牌上寫著『芝麻餡兒』『花生餡兒』等,不由笑了笑,然後老話舊提的看向坤靈:「他怎麼什麼都能想到呀」

  坤靈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當即瞥了眼翟知秋與譚松言兩人,不敢開口。

  夏聽雨卻是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

  再走沒多遠,沈悅沈大人就在一酒樓二樓朝著她們招手。

  上了樓,是個包間,裡面只有沈悅一人。

  沈悅看著夏聽雨笑著說道:「殿下,可否讓我看看。」

  夏聽雨看了眼坤靈。

  坤靈立馬拿出了紙張雙手交到沈悅手中。

  而夏聽雨讓譚松言與翟知秋兩人隨便坐後,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著沈悅道:「原版可不能給你,那是蓋了章的,我可要好好收起來,所以叔叔就看下我抄寫的版本吧。」

  沈悅笑了笑,然後低頭看著手上【蜀道難】,神采奕奕,滿是驚駭:「辭旨深遠,雄渾飄逸.好文采啊,天下之人,能寫出如此篇章之人,屈指可數,但若想要有這份仙氣之人,唯有皇后娘娘了。」

  說罷,沈悅又重新看了起來,依舊稱讚連連。

  而看完後,沈悅苦笑著看向夏聽雨:「以前我以為李九郎,崔俞他們文采斐然,後來看到那裴南枝獨領風騷,再看荀曠更是鬼才一般.如今再看皇后娘娘這書怎麼讀的啊。」

  夏聽雨噘噘嘴,她哪兒知道。

  不過

  沈悅將紙張折迭好放在桌上後,依舊無法忘卻詩詞之中那妙語跌宕詞句,來自蜀地之人,最是感同身受啊。

  夏聽雨吃了口桌上的菜後,看向沈悅:「叔叔覺得,父王看到後會什麼樣子。」

  沈悅愣了一下,然後說道:「約莫,會笑一笑吧,然後還會罵上幾句,也就沒然後了。」

  夏聽雨立馬說道:「父王可不會這樣,父王他應該會看著我說,你怎麼找不到有如此才學的娘們在身邊,伱看看小皇帝!」

  說話的時候,夏聽雨故意學著蜀王語氣,還故意沉聲說的。

  而聽到這話,沈悅馬上笑了起來,仔細想想後,立刻點頭表示還真會這樣。

  倒是一邊的譚松言與翟知秋,聽到『小皇帝』這個字眼,不由低下頭,當做沒聽到。

  夏聽雨看到兩人如此,倒也不在意,只是向後靠去後,看向外邊喧囂坊市,更看著不遠處東市之上熱鬧場景:「叔叔覺得,皇后是故意的?」

  沈悅聞言,搖搖頭:「不在現場,不知。」

  夏聽雨笑了下,看向譚松言與翟知秋:「你倆認為呢?」

  翟知秋笑著說道:「郡主,沈大人,學生一介草民,不敢妄論。」

  譚松言顯然是想要說幾句的,可是聽到翟知秋的話,略微思量後,也是低下頭。

  夏聽雨看著翟知秋稱讚道:「說的好。」

  說罷,夏聽雨接著說道:「我倒是覺得吧,不是故意的,或者說哪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總不過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自己在那兒猜測的罷了,人家寫文章,寫到那個地方了,就用了這麼幾句來強調蜀地的重要性,愣是被認為是警告我父王了,我看著他,都替他冤枉。」

  說到這兒,夏聽雨嘆了口氣:「但是,是不是故意的也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經發出去了,別人怎麼想誰也管不了,而且父王真生氣,那也是他生氣,倒是叔叔,我們什麼時候走還是我要留下來當質子,我可太想做質子了,想想回去要走那個山路,頭疼死了,京城多好啊。」

  沈悅聽到夏聽雨最後那句話,不由苦笑:「殿下,王爺倒是沒說什麼時候回京,就是房先生說上元後,就讓我跟您回去,而且如今的局勢,還是回去的好,姚先生那裡,聽說也從吐蕃回蜀地了。」

  聞言

  夏聽雨癱坐在椅子上,一臉委屈,更是扭捏了幾下身子,一臉的不樂意委屈:「你莫鼓搗我回起,我!不想回起嘛!」

  說罷,夏聽雨哭泣泣的看向沈悅。

  沈悅一臉頭疼,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位郡主殿下,聰慧異常,但是偶爾使起小性子,實在是也讓人頭疼的很。

  而且,這都說了蜀地那裡方言了都!

  就他所了解的,夏聽雨只有真的不情願做一些事兒,才會說蜀地方言。

  翟知秋與譚松言看到郡主殿下這幅樣子,更是莫名覺得好可愛,但又不敢多看,只能低著頭。

  夏聽雨坐在椅子上:「嗯~~~啊~~」這樣呻吟。

  但是突然

  那雙狐兒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整個人恢復如常,看向沈悅道:「叔叔,要不你就說蘇長安寫了這詩詞,就是想著讓我留下來做質子,於是我就留下來了。」

  聞言這胡鬧的話語,沈悅馬上說道:「殿下!此事不可兒戲,而且房先生親自說要我們上元後回去,必定有其緣由,何況如今京城裡,也不安生今日周不安,左存勖這些素日裡都不出面的人紛紛出來,尤其李家那邊,聽說前些日子,已經斷了跟左家,徐家,亓家所有生意往來,而且燕地那裡如今怎麼樣了,也尚不知情,還有江湖上,最近因為揚刀大會也不安穩,尤其京城內申屠賒月與燕如玉一戰也沸沸揚揚,如此多江湖人在這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有說是冒出來個叫陸才的年輕人,殺了許多江湖人,而且其目的地是饒疆,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陸才是皇后身」

  當說到這兒,沈悅看到夏聽雨那雙狐兒眼瞪著自己,臉頰也是微微鼓起,再次苦笑,也不多說什麼了。

  夏聽雨賭氣一樣說道:「啥子狗兒麻糖的事情都有,煩死個人!」

  說完,夏聽雨看向翟知秋跟譚松言:「而且還派了人來說阻攔皇后名聲,結果人家一首青玉案,一首蜀道難,這都不是詩詞榜第一的事兒了,今夜過後,又不知道攔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心,那個周不安我看著恨不得就跪下來行拜師禮了都。」

  聞言這話

  翟知秋與譚松言兩人站起身作揖:「是我們沒用。」

  夏聽雨一擺手:「跟你們沒關係,本來就是攔不住的,與你們何干,而且你們兩人的好詩詞,本就都很不錯,而且今夜能獻詩詞就已經屬於了不起。」

  翟知秋與譚松言慚愧低下頭。

  夏聽雨繼續說道:「倒是你們,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林若雲說是要留在這邊多待些日子。」

  林若雲,翟知秋三人本就是被選為郡馬來到京城在夏聽雨面前表現的。

  但是一些日子相處下來,其實三人也看得出了,郡主殿下對他們三人沒任何感覺,所以倒也已經死心。

  因此,林若雲才不打算暫時不回去了。

  夏聽雨倒也乾脆,隨便林若雲如何。

  而當下聽到夏聽雨的話。

  譚松言站起身:「學生已經打算追隨蜀王,效忠郡主殿下了。」

  夏聽雨看向翟知秋。

  翟知秋站起身拱手作揖:「學生想暫時留在京城,看看京城學子。」

  夏聽雨狐兒眼直勾勾注視著翟知秋,很直接的問道:「曹參是打算舉薦你嘍?」

  聽到這話,沈悅深深看了眼翟知秋。

  翟知秋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被郡主知道了,於是想了一下後說道:「曹大人是想舉薦我,但學生暫」

  說到這兒,夏聽雨一擺手:「不用跟我解釋這些,原本你們三人就不算真正是蜀王府的人,來去自由,譚松言既然要歸順了,沈叔叔這邊會給你安排,至於你翟知秋如何,我們自然是管不找的,不過.你若是要留在京城出仕,我倒是要提醒你一下,晏殊那裡你可以交交朋友,以你的才學應該能聊得來,左紹翁也可以,但是左存勖這個人,你要防著這個人我若是猜得沒錯,應該也要出仕了。」

  當夏聽雨說完,沈悅馬上說道:「倒是要恭喜知秋找到了好出路。」

  翟知秋馬上拱手作揖。

  夏聽雨笑了笑,倒是不去多說什麼,以蜀王府身份出來再京城做官.

  花花腸子倒是不少,但是之後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但是

  這個人,不是師父舉薦的嘛?或者說,從開始師父就打算讓他到京城做官?

  這麼想著,夏聽雨也笑了笑後,想到馬上要走了,又是癱坐在椅子上:「煩死嘍~~」

  這樣說罷,噌的一下站起身,看向其他人:「走了,坐著幹啥子,去過上元節了。」

  聽到夏聽雨的話,沈悅笑了笑,倒也不再去理會翟知秋,而是站起身說道:「我讓人占了位置看打鐵花那些,現在去?」

  夏聽雨點點頭:「好多年沒在京城過上元了,順便幫我家坤靈找找男人。」

  說著,一把拉著坤靈就朝著外面走去。

  沈悅笑著緊隨其後冒煙兒招呼了譚松言一同離開。

  翟知秋這裡想走,卻是被狼鉤攔了下來。

  只見狼鉤笑著說道:「翟公子就別一起了。」

  翟知秋笑了笑,當即拱手作揖,而後看著狼鉤就此離開,而他自己鬆了口氣後,想到左存勖這個人

  不由笑了笑。

  心中想著真不愧是師徒。

  因為那位房先生,讓他做官小心的人,也是那位左家左存勖。

  ……

  左存勖今夜一聲不吭,或者說與人交談的話語,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

  而詩會結束後,他卻是拉著左紹翁走在坊市街道上開始絮叨起來了。

  瞥了眼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左家馬車,左存勖笑了笑後看著左紹翁:「行吧,就走到這兒,要是再不回去,那馬車上的人又要說教了。」

  說著話,左存勖從懷裡掏出一錢袋子,鼓鼓囊囊,份量不輕,塞到左紹翁手上後就說道:「少自作多情,不是給你的,是給我那倆大侄孫的,上元節我這個做叔爺的給點兒錢,正常。」

  左紹翁本想推脫,但看著這位跟自己年紀相差不過幾歲的叔叔神情,點點頭後,行了禮:「多謝七叔。」

  左存勖笑了笑,然後看了眼那邊一直等著左紹翁的晏殊:「交的朋友不錯,但是莫要~~鬼混~~~,大過節的不陪妻子兒女算什麼!」

  左存勖說話,總要帶上幾句唱曲兒味道,這一點左紹翁已經習慣。

  畢竟自己這位叔叔可是被稱為【詩伶】是有原因的。

  左紹翁聞言馬上說道:「他們就在東市等我呢,都約好了。」

  左存勖嘿嘿一笑:「那是我的問題了,好了,趕緊走吧,等過幾日休沐結束,我的授官下來,咱們翰林院見。」

  左紹翁深深行禮。

  看著左紹翁離開,左存勖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就朝著左家馬車所在走去。

  上了車後,看著自己大姐左方雉正在閉目養神。

  左存勖有些無奈,但也無所謂的坐在車內,拿起一邊的戲子面譜玩了起來。

  左方雉微微睜開眼,看著左存勖:「皇后,是故意的?」

  左存勖文言,將面譜戴在臉上,倒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躺在了自己大姐懷裡。

  他是左家最小的孩子,當年左家主母老年得子,生他的時候難產走了。

  可以說是左方雉一手帶他長大的。

  長姐如母。

  所以看著左存勖躺在自己懷裡,左方雉倒也不說什麼。

  而左存勖微微揭開面譜後說道:「現在不重要了吧。」

  左方雉沒吭聲。

  倒是左存勖說道:「不過,我倒是發現了個事兒。」

  左方雉看向左存勖。

  左存勖道:「越王殿下,心裡應該還有大姐你,因為他一直躲著我呢。」

  左方雉沒說話只是重新閉上眼睛。

  而左存勖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我臨走老爹讓我多看看亓奇那丫頭,那丫頭可比我聽到的聰明,左右逢源,比亓家老爺子還會做人哄人開心。還跑去主動跟崔鈺兒道歉,亓家若是真逃過這一劫,這個亓奇是個難纏的。不過,應該能逃了吧,亓家老爺子,不是打算學楊善長花錢買命了嘛?而且都開始跟楊家偷摸聯繫了。」

  說罷,左存勖重新帶上面譜:「不過,咱們左家倒是也可以學一學,但是手上沾了血的人,怕是都要死一死了。」

  左方雉微微睜開眼,看向馬車外邊,突然看到了左紹翁,神色依舊不變,只是眼神中有些回憶閃過,因為想起了自己那個私奔不成被抓住了的五妹妹,但也只是想起來了而已。

  左方雉開口道:「回去後,爹會問你為何沒拿出自己詩詞。」

  左存勖坐起身子,拿著面譜:「那我就不回去了,正好今夜琉璃樓好幾處戲呢,我正想著怎麼讓你放我去那兒呢。」

  左方雉看向左存勖,「跟戲子們怎麼玩都可以,但是記住了,別懷上孩子,老五就是教訓。」

  左存勖一手拿著面具遮面,另一手輕輕扭轉,聲音悠長纖細唱道:「好的~~~大~~姐~~~」

  但是說完,左存勖將面譜扔到一邊,就打算下馬車,可是才撩開車簾,回頭看向自己大姐:「姐,跟老爺子說一聲,把我扔到天子手上去翰林院,還不如拿幾十萬兩過百萬兩銀子送去燕雲,然後讓我去北邊參軍立功換左家人安全,當今天子,殺人什麼的,一個眼神,這滿京城的刀斧手瞬息間就能讓左家血流成河,什麼謀劃籌謀,在兵馬面前屁都不是。別忘了,【諦聽】可就在京城裡呢,咱們做什麼,說什麼,天子都知道。」

  「但是,只要人還有用,天子就會酌情考慮。尤其是咱們家,除了那幾個禍害之外,也就是陽奉陰違了一些聖旨,然後做大了一下家族,賺了些不該賺的錢而已,該交的交了,其他事兒咱們可沒像李霓裳他們做那麼多傷天害理。人活著,丟了家族清流名義,那又如何,一坨屎一樣的清流名號,早就該扔了。」

  說著,左存勖看著自己大姐,「我可不會坐以待斃,等著二哥他們鼓動老爺子對抗天子,我的戲裡,我可不會被大夏天子冠以逆賊名號死.所以,他們要送死,我可不會。」

  突然,左存勖聲音尖銳:「走~~~了~~~」

  不過這才下了車,左存勖就看到了塵心拉著夏邀墨走在街上,當即喊道:「越王殿下,我大姐在車上呢!快來敘敘舊!」

  塵心聽到,回頭看過去,看到是左存勖,當即倒吸口氣,看了眼馬車後,立馬拉著夏邀墨就要走。

  可是才走兩步,想了想後,還是嘆了口氣,該了結的因果終究還是要結束了的。

  於是,就朝著左家馬車走。

  可是這才走了沒幾步。

  左家馬車車夫,卻是得到了左方雉的命令,直接離開,壓根不理睬塵心。

  這讓塵心無奈,但也慶幸不已。

  很好,跟左方雉的因果,就算了解了!

  ……

  蘇長安與夏鳳翔兩個人在詩會結束後,沒直接回宮裡,而是在與蘇子沐他們道了別後,就在街上溜達了起來。

  本來早上就說好了,今夜好好溜達溜達,所以兩人在街上牽著手,左看看右望望的。

  無論是蘇長安還是夏鳳翔,其實這都算第一次在上元節時候的街道溜達。

  夏鳳翔準確說不是第一次了,但上一次這樣閒逛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也勉強算第一次吧。

  因此兩人走在街上,多少有些好奇,倒也不至於說一臉新奇的到處跑著看。

  喧囂坊市,蘇長安看著夏鳳翔,想了想後說道:「要是累了跟我說,背著你。」

  夏鳳翔看了眼蘇長安後,輕輕點頭。

  反正只要自己不覺得丟人,那當這麼多人面被背著就不丟人。

  遠遠地,蘇長安與夏鳳翔看到了那巨大鐵花在半空散落畫面,當即笑了起來。

  但是低頭,就注意到不遠處河邊那裡,不少人已經開始放花燈。

  而且許多人就在路邊買花燈,然後去河邊放。

  蘇長安看著那些賣花燈的人,想了想後壓低聲音道:「咱倆可以去下游等,然後把過來的花燈收起來,再拿到這邊來賣,絕對血賺一筆!」

  聞言,夏鳳翔噗嗤一笑後,看著蘇長安笑罵道:「出息!」

  蘇長安嘿嘿一笑,然後看著那些賣花燈的還有河上那些花燈,講道理,這筆生意,真能賺!

  夏鳳翔看著蘇長安樣子,笑著說道:「剛剛在詩會上那樣被人追捧,結果現在就想著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怕被人知道了,名聲掃地!那個周不安,別看他那樣,性子格外剛正,小心他開始討厭你!」

  聽到夏鳳翔提起那位妖孽周不安,蘇長安嘆了口氣:「那可是我的迷弟啊,我以為他一直那樣看我,是看上我了,貪戀我的美色啥的,沒想到是崇拜我。」

  夏鳳翔翻了個白眼,但是想了一下後不由笑出聲,然後說道:「什麼迷弟.盡說些怪詞兒。不過周不安既然喜歡你,你送些東西給他吧,周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卻是功勳家族,他父親母親早些年都戰死沙場,如今他兩位兄長一個在北境,一個在西域,將門之後,你送些東西,也是好的。」

  蘇長安點點頭,但沒想到那樣一個妖孽,竟然是武將家出身的。

  但是想了一下後,蘇長安看向夏鳳翔:「那個蜀道難,沒事兒吧。」

  夏鳳翔皺眉看向蘇長安:「又問這種問題是不是!」

  蘇長安無奈。

  夏鳳翔看著蘇長安:「不是說好了嗎?你是我的傻子,你做了傻事兒,就算是天大的傻事兒,都有我在,所以,以後做了什麼事兒,不用問我這些,要是再問,我就真生氣了。」

  蘇長安無奈一笑。

  夏鳳翔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幾個讀書人:「而且算不得麻煩事兒,你就是寫了個詩詞給夏聽雨而已,怎麼理解是別人的事兒,與我們何干。」

  蘇長安『嗯』了一聲,這事兒不好解釋,主要當時也沒想到這一個問題。

  不過,夏鳳翔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扭頭看向蘇長安:「倒是有一個問題,我要好好問問你!」

  蘇長安看向夏鳳翔。

  夏鳳翔開口:「你寫那麼好的詩詞給夏聽雨做什麼!不知道我不喜歡她嗎?而且你跟她說話,語氣還真是溫柔啊!!」

  聽到這話,蘇長安看著夏鳳翔,想要說什麼,但是想了一下後說道:「夏清歌,別逼我在這麼多人跟前親你賠罪,逼急了我,啥事兒都幹得出來。」

  夏鳳翔早就習慣了蘇長安這樣說話,所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笑著說道:「蘇長安,你也別逼我,逼急了我我也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親到你求饒!」

  蘇長安聞言,抿了抿嘴唇,立馬說道:「快,親到我求饒。」

  看到蘇長安這麼沒羞沒臊,夏鳳翔瞪了眼蘇長安,「走啦!」

  蘇長安嘿嘿一笑。

  但是突然,蘇長安嗅了嗅,扭頭就看到是一家烤包子攤。

  夏鳳翔不由笑出聲,然後從懷裡掏出錢袋子給蘇長安:「去買吧,我在這兒等你。」

  蘇長安嘿嘿一笑,拿了錢袋子讓夏鳳翔就站在這兒後,轉身就朝著烤包子攤位跑去。

  夏鳳翔看著跟小孩兒一樣的蘇長安,無奈嘆了口氣。

  但.

  再去看別處,卻是不由愣了一下,因為看到了女扮男裝的柳白獅正在跟連翹走在一起。

  連翹紅著臉,支支吾吾,倒是柳白獅拉著連翹朝著東市那邊快步走去。

  看到這一幕,夏鳳翔不由看向不遠處跟著的連危。

  發現連危並未注意到。

  夏鳳翔也不多嘴,只是看向別處,街上情侶許多,全部是衝著東市去的,畢竟那裡的煙花馬上就要放了。

  但是突然

  夏鳳翔看到有讀書人站在偏僻角落,另外有幾名讀書人正在看,就像是在學那『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看到這一幕,夏鳳翔不由看向蘇長安,然後想了想後,看看周圍,發現站著的地方正好有個賣面具的攤位後邊算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了,還有些昏暗不易被人看到。

  於是立馬站到了那邊,左右看看後,確定這地方也算是闌珊之地了,而且不易被蘇長安發現了,然後看向買了包子的蘇長安,就想著看看蘇長安找不到自己後的樣子。

  買包子的人很多很多,街上人更多,但是夏鳳翔眼裡就蘇長安的身影,就算有人群走過後,第一時間也能看到蘇長安,像是蘇長安故意的,也像是蘇長安為了看她才這樣。

  但不管怎麼樣,夏鳳翔藏好了。

  但是

  夏鳳翔看到買了包子後,蘇長安轉身就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甚至找都沒找自己,就朝著自己這兒走來,仿佛.知道自己就在這兒一樣。

  來到夏鳳翔身前,蘇長安看著夏鳳翔:「跑這兒幹啥,碰到認識的人了?我剛在那兒看到立恆了,不過那傻小子抱著個東西也不知道傻笑啥,就沒叫他.咋了,這樣看我。」

  夏鳳翔看著蘇長安:「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我特意藏起來想看看你找我呢。」

  蘇長安愣了一下,笑著說道:「怕你有事兒,我買包子的時候一直在看你啊。」

  夏鳳翔呶呶嘴『哦』了一聲。

  蘇長安看到,笑著低聲說道:「燈火闌珊什麼的騙人的,真喜歡一個人,眼裡都是她,怎麼可能找不到她啊。」

  聞言,夏鳳翔才要說『肉麻死了』的時候.

  砰!!

  天空之上,絢爛的火花突然炸開!

  無數人紛紛抬眼看去。

  蘇長安也是看向那煙花。

  只是

  蘇長安看煙花。

  夏鳳翔在看蘇長安眼裡的煙花。

  ……

  Ps:二合一大章節,就不分開了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