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山之敵全數逃脫了?」
看著面色不善的皇太極,多爾袞回復道:「不是全部,後來追上俘獲了六七百人!」
皇太極抬手就將手中的參茶潑到了多爾袞的臉上:「塔山一萬多兵,就抓了六、七百人,你跟我說,不算全部逃跑,睿親王,你在玩弄文字遊戲嗎?」
多爾袞雖然表情有些尷尬,但還是努力為多鐸辯解道:「皇上,這不是鄭親王和豫親王處置不當,實在是沒有料到林大虎軍敢上陸接應明軍,而且,林大虎軍火器果然犀利,遠比一般的鳥銃打得更遠更准,這是非戰之罪。【Google搜索】」
「所以按睿親王的意思,多鐸一共丟了一千五百兵馬也是可以接受的?」
面對皇太極近乎嘲諷的語氣,多爾袞依舊堅持道:「臣以為可以接受,畢竟滿洲兵沒有大的損失,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皇太極沉默了一會,回復道:「既然沒有損失太多的滿洲兵,朕這次就不責罰鄭親王、豫親王了,且告訴他們,杏山明軍不可再讓其逃脫了。」
多爾袞鬆了口氣,應道:「是,臣這就通告鄭親王他們。」
多爾袞正要就此告退,皇太極叫住了他:「睿親王,這次松錦之戰,我大清雖然勝利了,但損失很大,尤其是滿洲兵將損失很大,你且命人準備一下,即刻出兵,括收北地伊徹滿洲加以充實整頓。」
多爾袞還沒回話,邊上的代善言道:「皇上的意思是再次與祥福瑞開戰嗎?」
代善的潛台詞很明確,滿八旗眼下受了重創,無論如何得修整一段時間再說,即便真要括收一輪伊徹滿洲,那也最好放到了明年再說。
皇太極搖了搖頭:「祥福瑞火器犀利、城塞牢固,要打只怕是吃力不討好的事,的確如禮親王所言,不能現在就動手,用南蠻子的話來說,就是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但不碰祥福瑞,還可以去碰奔波果爾嘛!」
奔波果爾就是博穆博果爾,其控制區地域廣闊,索倫部族的人口也不少,但其卻自持強大,即不親近清廷,也與祥福瑞之間關係疏遠,一心想著割地自據,既然如此自然可以用來奶清廷一把的。
多爾袞擔心道:「一旦我朝對奔波果爾,只怕會讓此僚更加親近祥福瑞。」
皇太極呵斥道:「所以讓你們兵貴神速,對了,這次只用北疆駐軍出動,其餘各部,還是讓他們多修整些時日吧。」
代善想了想沒有多少說,既然首先質疑的代善都不繼續了,多爾袞自然也不會頂著不干,於是便應了一聲後退下去安排了。
等多爾袞退下後,皇太極便問代善道:「禮親王,安平貝勒的身子骨好些了嗎?」
多羅安平貝勒杜度在參加松山大戰時吃了一顆鉛彈,雖然當時傷的不重,但鉛毒卻沒有祛除乾淨,所以,最近動不動就發燒,身體也完全不行了。
代善苦笑道:「時好時壞而已。」
皇太極嘆息一聲,衝著代善關照道:「朕的身體這段時間也不得勁,所以,對安平貝勒失了關心,就煩勞大哥多過問一二了。」
代善應道:「這是臣應該做的。」
說到這,代善注意到皇太極似乎一臉的疲倦,便言道:「皇上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交代,那臣就告退了!」
皇太極點點頭,代善便退了出去,等代善離開後,皇太極在那一動不動的坐了半天,這才命令道:「傳佟圖賴覲見!」
大約半個時辰後,佟圖賴出現在皇太極面前。
皇太極一邊喝藥一邊問佟圖賴道:「現在吉林烏拉的船場一年能生產多少船隻?」
其實這個問題應該讓吉林造船大臣葉臣回答的,但葉臣參加完松山大戰後已經返回了吉林烏拉,一時半會是沒辦法出現在皇太極面前了,所以,皇太極才會聞訊佟圖賴這個特務頭子。
佟圖賴想了半天才回復道:「吉林烏拉這邊一年可生產大號哨船兩隻、中號哨船四隻、小號哨船六隻、糧船十二隻。」
大號哨船,也叫32槳船,全船能承載40名水手和另外70名水兵,並且船頭還配備著一門能發射八兩鉛子的小口徑火炮,雖然比起福王府的江口甲型江海槳帆船來說略差了點,但實際也差不多哪去。
中號哨船,也叫16槳船,全船編制20名水手和45名水兵,船頭安置有一門4號佛朗機炮,在近距離上發射霰彈,還是能給對手造成一定威脅的。
小號哨船,也叫8槳船,全船能承載10名水手和另外20名水兵,不過因為船體狹小,是沒辦法裝備任何一種火炮的,其任務就是想辦法沖靠上敵船,然後實施跳幫白刃戰。
糧船不單單承擔運糧的任務,一應輜重物資都可以由糧船運輸,但相比明廷使用的漕船,清廷在松花江上使用的糧船載荷很小,是所謂的百石船,換算成排水量的話,也就30多噸(100料);可水手也沒少用,每船需要20人。
皇太極屈指算了算:「吉林烏拉船場是前年年底建成的,也就是說,到現在一共建成了?」
佟圖賴立刻接口道:「已經建成了大號哨船三隻、中號哨船五隻、小號哨船八隻、糧船十五隻。」
皇太極便問道:「以卿看來,混同江水師可否與祥福瑞的舟師一戰了?」
佟圖賴頗有些為難的說道:「奴才還未掌握祥福瑞在黑龍江一線船隻的具體數量,只知道其在混同江口有一座新建成的船場,每年能生產兩至三隻戰艦。」
「只有二至三隻戰艦?」
「是!但其生產的戰艦都比大號哨船要大了一些,一旦在江上遭遇,大號哨船怕不是對方的對手。」
「但混同江水師還有中號和小號戰船!」
「皇上說的甚是,混同江水師還有中號和小號戰船,可祥福瑞也有先發優勢,所以,奴才以為,保險起見,最好明後年再與祥福瑞一較高低。」
皇太極啞然失笑道:「卿有心了,不過卿且放心,這點時間,朕還是能隱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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