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推移,更多人陸陸續續的進場了,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坐在了沒有遮掩的露天看台上,只有極少數的幾個被引進了南側的貴賓二層。
這個時候,為了避免已經來的人無聊,所以一些暖場的遊戲開始了。
譬如單人翻跟頭,雙人翻跟頭;又譬如單人拋接草帽和多人共同拋接草帽的表演;再譬如展示一下如臂使指的讓球在身上周轉而不掉落。
這些另一時空有些爛大街的雜技,立刻引起了觀者的興趣,讓一眾缺少娛樂的明代人看的目不轉睛。
雜技結束之後,三隊球員進場了,其中福王府球員是穿上紅下黑的球服,方城王府球員穿的是上籃下綠的球服,西鄂王府球員穿的是上白下青的球服,而且每家球手那件坎肩上前後都寫著各自的球隊名字,「某某王府藍球隊」。
鄭斌一拍大腿:「我明白了,這是福王府搞出來的花樣!」
坐在不遠處的一人問道:「何以見得!」
鄭斌回應道:「福王府沒來之前,方城王府和西鄂王府在河南府已經有二百多年了,可曾有過藍球一說?又何嘗有這等演示!」
高悅贊同道:「殷夫說的有理,必是福王府的花樣。」
這邊正議論著,那邊福王府球隊已經在北面主樓的第一層席地而坐了,而方城王府球隊選擇坐在東面藍球架後的區域,西鄂王府的球員們則坐在了西面藍球架後的區域。
有人便探頭過去試圖跟球手聊天,結果巡查警告道:「退回去,不得影響球手!」
沒錯,今天是切磋,交談兩句也沒問題,但如果是正式比賽,就會影響到比賽(賭*球)的公正性,所以是一大禁忌。
被呵斥的人有些惱火,邊上伺候的球場小廝急忙上前勸阻道:「這位公子,球場有規矩,比賽前,任何人不能聯絡球隊,這要是球隊輸了,說您收買球隊,那就誤會了。」
邊上人勸道:「這是各家王府之間的較量,老兄摻和進去,怕是讓輸家記恨呢!」
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準備發火的也就消氣了。
此時,一隊舞姬走入場中,向已經到場的眾人表演起舞蹈來。
精彩的舞蹈再一次吸引了觀者的目光,徹底使得剛才的不快煙消雲散了。
舞姬退下後,三個王府的球員零星上場了,這些球員依次表演了定投二分球,跳投三分球,帶球移動,帶球突破,傳接球,扣籃等動作,引起了一眾觀者的好奇。
「這就是藍球嗎?怎麼跟古書中的蹴鞠有些像啊!」
「蹴鞠那是什麼?」
明代因為科舉制度發展到登峰造極的緣故,人們對於不能應用於科舉的雜書根本就不重視,以至於,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風靡了整個宋代的蹴鞠遊戲。
當然,也有些不用擔心科舉的,通過雜書還是了解到了什麼是蹴鞠,因此現場得意洋洋的解說起來:「蹴鞠啊,說起這個,那就年代久遠了,據說,早在兩漢,蹴鞠就已經出現了······」
邊上人津津有味的聽著,但很快有人發問道:「按竇兄的說法,蹴鞠不是用腳踢的嗎?」
說話的竇家五少爺竇永回應道:「所以我才說有些像,沒說就是蹴鞠。」
隨即竇永補充道:「都是兩個鞠室,然後鞠丸要投入鞠室才算得分。」
竇永手舞足蹈的說著,球場的小廝走了過來:「各位公子,不知道有沒有願意押一把的。」
竇永回頭問道:「押?押什麼?」
「由於各位公子不知道球隊的實力,所以現在只有押輸贏,今天三個王府之間要比賽三場,所以各位公子可以押單場輸贏、三場誰第一,還可以押一、二、三名的排序,至於今後,還可以押單場誰是得分最多的,以及年度總魁首等等。」
邊上人面面相覷,有人當即問道:「這怎麼押法,怎麼賠法!」
小廝們照本宣科道:「今天,各位公子還不知道那支球隊更強一些,所以壓一賠一,十文起押,上不封頂;今後則會根據各府球隊的實力不同,對賠率進行增減······」
在場的都是不差錢的,當即有人就道:「那我押一兩銀子頑頑。」仟仟尛哾
小廝接過銀子,替他登記道:「烏公子,怎麼押呢?」
「第一場是福王府和方城王府吧,我押福王府贏!」
「好勒,稍後就把押券開給您,等當場結束了,可直接按押券對獎。」
散客區買注的情況落入了南側貴賓層的眼裡,幾個被邀請來的家主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又過了一會,比賽正式開始了,首先是爭球,方城王府那位背上寫著一號的球手跳的高高的,一把攬住了裁判拋出的球。
等一號雙腳落地了,他第一時間把球傳給身後的己方球員,方城王府的球員便按照某種規律攻了上去······
由於不是正式比賽,場上的攻防節奏不是很快,更多的帶有表演性質,還出現了多次蓋帽、扣籃,倒是讓在場的觀眾看的津津有味的。
不過,真正的高*潮在於結束哨音吹響的那一刻,邊上的計分員高叫道:「福王府三十七分,方城王府三十四分,福王府藍球隊勝,恭喜買中的各位貴賓,現在你們可以去領獎了。」
烏公子大笑起來:「我就知道福王府會勝,下一場是誰,我還要買!」
有人歡喜有些就懊惱:「是啊,這藍球不是福王府鬧出來的嘛,我怎麼就沒押呢,這不是人家送錢,我不要嘛······」
朱由崧看著下方的人情百態笑了起來,轉身跟朱鳳漱、朱鳳凝說道:「兩位叔叔,差不多火候了,該找那些老狐狸具體談一談了。」
朱鳳凝問道:「就在這嗎?」
朱由崧答道:「不,我在長夏門(南門)外包了一個酒肆,在那邊談吧,更寬敞一些。」
朱鳳漱問道:「不是,還有些人沒來嗎?」
「那是他們自己放棄了。」朱由崧冷冷的說道。「就怪不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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