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說回家,但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先從東關進城,然後又出了西關查看,結果一路上看到不少鮮衣怒馬之輩。【記住本站域名】
因此,朱由崧問李諳道:「洛陽有什麼名宦世家嘛?」
李諳想了想,回復道:「本朝河南府名宦世家不多,硬要說的話,新安孟家算是一個。」
「新安孟家?亞聖的後人?」
「不是!」李諳詳詳細細的跟朱由崧介紹道。「孟雲浦先生,是理學大家,與程顥、程頤、邵康節、司馬光、曹月川、尤西川等幾位前賢並稱伊洛七賢,當初,奴婢給小主子找經師的時候,就曾使人邀請過孟家子弟,不過,未能成功。」
朱由崧笑了起來:「什麼未能成功,是看不上藩王子弟教師的差事吧。」
這話沒錯,孟雲浦雖說不能直接歸類於東林黨人,但他跟趙南星、孫鑨等人是一夥的,所以其子弟自然也不願意為福王府服務;不過,朱由崧並沒有意識到,李諳在回話中夾私了,事實上,孟家是名門不錯,但絕不是什麼望族,孟雲浦本人也甚為清廉,以至於家裡連四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又怎麼可能出現一群鮮衣怒馬的家奴呢。
很顯然,李諳吃了孟家的閉門羹,所以,找到機會就要詆毀孟家,只是,李諳並不知道,朱由崧並不在意孟家不願意出任自己經師的事,相反,從李諳處了解了孟雲浦是理學和心學大家後,朱由崧還對孟家子弟沒有成為自己的經師還有些慶幸呢,否則,真就夠朱由崧頭疼了。
既然不在意孟家的選擇,朱由崧便繼續問道:「除了孟家,就再沒有名門了?」
「還有一個新安呂家!」
「又是新安的?」朱由崧不無惡意的說道。「這倒是奇怪了,河南府其他地方就不出人才了?」
李諳回答道:「河南府其他地方釋門的勢力太大,儒教不興也是正常的。」
李諳的話應該這樣理解,讀秀才可能靠自身努力就可以了,要想中舉,必須有相當的財力支持,而河南府內的許多土地都落入以少林寺為首的佛院名下了,鄉紳的勢力有限,因此文教不興。
朱由崧目前還顧不得那些禿驢,所以便當做沒有聽出李諳話的潛台詞,只是問道:「呂家是什麼情況?」
「呂家家主呂孔學,事母極孝,恩惠鄉里,被邑人稱為仁孝公。」
朱由崧皺眉道:「僅僅是以孝聞名嗎?」
「不僅僅以孝聞名,主要是,呂孔學有三個兒子,讀書讀的都很好,其中長子已經中了孝廉,另外兩個兒子也先後入廩和拔貢。」
「李伴伴,這也是你當初請過的經師?」
李諳回應道:「是,不過,一樣沒請動。」
朱由崧皺了皺眉頭:「他家極富?」
「是,不過不是其長子中舉後才靠詭寄和投獻發家的,而是其做了多年的新安縣戶房書辦!」
朱由崧明白了,這就是表面上的善人,實際上的惡霸。
朱由崧不動聲色的問道:「除此之外,南陽還有豪門嗎?」
「陝州的李家、彭家。」李諳繼續匯報導。「陝州李家出過翰林院檢討,陝州彭家,目前有一位正留館。」
朱由崧冷淡的說道:「也就是說,都是儲相的門第?」
李諳應了一聲是,朱由崧眯著眼思索了起來,洛陽城裡,王府的力量太大,南邊各縣,佛門的力量也很強,所以擠壓了本地豪門的力量,只有王府和佛門影響不到的河南府西部地區,才有名門存在,這的確勾勒出了河南府全境的政治格局。
這樣的政治格局,對自己的計劃有利有弊,所以,朱由崧權衡了半天,對李諳說道:「給方城王長子和西鄂王府的將軍下帖子,約個時間請他們來看藍球。」
李諳提醒道:「小主子,宗室之間不得隨意交往啊!」
「同城宗室也不得交往嗎?」
李諳勸諫道:「還是小心為上啊!」
朱由崧擺擺手:「沒有必要這麼謹小慎微,在京師,我不是一樣跟元孫他們接觸嗎?再說了,儲位已經定了,這個時候,太子伯伯再盯著我和父王不放,就失親親之誼了。」
李諳見朱由崧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敢再勸,只是應道:「奴婢回府後,就準備帖子。」
「對了,方城王長子和西鄂王府的小將軍是什麼情況?」
王長子不是郡王最年長的兒子,而是郡王的繼承人,同樣的情況應用在親王繼承人身上時,就叫做王世子,說白了,就是老朱朱重八開國的時候故意弄出來的尊卑之別,跟民間的所謂的長子長孫,並不是一回事。
「方城王長子,今年二十一歲了,而西鄂王府之前主支已經全部斷絕了,就連遠支的也斷的差不多了,所以之前連宗理都沒有,這位小將軍還是某位遺腹子的遺腹子。」
遺腹子就要打問號了,很難說,不是為了不除國而特意人造出來的繼承人,至於遺腹子的遺腹子,那就更麻煩了,大明朝廷輕易是不會授予這等人王位的,也許等一輩子,還只是一個三等奉國將軍。
好在,雖然只是最低等的宗室將軍,但西鄂王府幾百年的積蓄還是能保留下來的,這才是其存在的意義,同樣也因此成為了朱由崧覬覦的目標;而方城王那位長子的情況也一樣,方城王府幾百年的財富目前正由他控制,這也是朱由崧為什麼請他來看藍球的原因。
沒錯,朱由崧準備從三王聯賽開始打造一個商業體育系統出來,進而與博*彩相聯繫,從而成為其斂財的一個途徑;如果這一系統運作良好,接下來還可以擴大到足球、橄欖球、賽馬等多個項目,並在範圍上從洛陽一地擴張到全國主要城市及各王府的所在地。
當然,體育類的博*彩也只是朱由崧建立博*彩帝國的一部分,這不,銷銀鋪建立之後,朱由崧便可以推廣字花等賭*博項目,從而聚沙成塔,為自己的事業添磚加瓦。
什麼?禁賭?
明代的確禁賭,但隆萬以來,賭博之風氣迅速蔓延至全國,已經到了不是屢禁不止而是公然放禁的程度,朱由崧自然要趁勢而為的,否則,他就是一個有權不用的大傻瓜了。
一想到未來將有源源不斷的金錢到手,朱由崧略帶興奮的命令道:「行了,不看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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