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因為運力不足,朱由崧想打已經消滅了海匪鍾斌部的鄭芝龍的主意,然而對於鄭芝龍來說,消滅了鍾斌部並不代表他已經掌控了閩海,這不,北面浙南洋面上還有鍾斌、楊六、楊七等人的舊部在活躍,而南面的巨盜劉香也已經控制了大部分的粵海洋面,正積極窺視閩海霸權。【Google搜索】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鄭芝龍是不可能將名下那些寶貴的大型船隻移交給福王府的,其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同意放棄福王府原本答應今年移交給他的兩隻1200料福船而已。
當然,鄭芝龍對於朱由崧準備把庶長女或庶次女嫁給鄭福松的提議還是很感興趣的,沒錯,鄭芝龍出身草根,還當過海盜,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跟藩王結親----這可是家族門第的一大飛躍----所以,為了促成這門親事的成功,以及避免的得罪福王府,鄭芝龍雖然沒能滿足福王府在運力方面的要求,但也想盡一切辦法,幫助福王府搞到了一批600~700料的二手船隻,算是替福王府解決了不少問題。
「世子爺,根據福海號的最新報告,目前福海號名下一共有:自造四百料淮甲船一隻、自造六百料淮甲船兩隻、自造八百料淮甲船兩隻、自造千料淮甲船一隻、自造一千二百料淮甲船一隻、自造一千四百料淮甲船一隻;外購新造六百料淮甲船一隻、外購新造八百料淮甲一隻、外購新造千料淮甲船四隻、外購二手八百料淮甲船六隻;因此全部淮甲船是二十隻。」
王乾看了看正在紙上書寫的朱由崧,見其點頭示意,便繼續道:「淮乙這邊,有外購新造八百料淮乙船兩隻、外購千料淮乙船六隻、外購一千二百料淮乙船兩隻;外購二手六百料淮乙船四隻、外購二手七百料淮乙船三隻、外購二手八百料淮乙船一隻、外購二手千料淮乙船一隻;以上加起來是二十一隻。」
是的,雲梯關船場以及其他衍生船場都沒有造過福船形制的淮乙船,所以,無論是全新還是二手,福海號名下所有的淮乙船都是外購的。
「自造商用淮丙船這邊,一共有兩隻,一隻是五百料的,另一隻是八百料的。」
兩艘商用老閘船建成之後,相應的造船小組便改為生產軍用型老閘船,迄今為止也只生產了兩隻,分別是一千料的淮丙三號(裝炮16門)和一千二百料(裝炮18門)的淮丙四號,但這兩隻船從一開始就不承擔運輸任務,並不能作為福海號名下運力的一部分。
「繳獲淮丁船一隻,四百料;自造淮丁船兩隻,分別是五百料和八百料;但這三隻船是主要作為捕鯤船建造和改造的,所以,運力與其用料有些不符,比相應的淮甲船、淮乙船要運的少一些。」
幾艘西式三角帆縱帆船上都加裝了鯨油初煉設備,占去了不少載荷,所以,能運輸的人、物就少了不少,好在,這三條船的速度遠比普通的淮甲船、淮乙船以及商用淮丙船要快----淮甲船和淮乙船運一次往返的時間,淮丁船可以往返兩次----所以,綜合效率,這幾艘淮丁船並不比淮甲船和淮乙船來的低了。
朱由崧見王乾報告完了,便統計了一下,然後得出了一個讓他非常不悅的數字:「也就是說鄭芝龍這邊幫我們購買了三隻二手淮甲船和九隻二手淮乙船,我們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才購入了三隻二手淮甲船、二隻二手淮乙船嘍?」
王乾苦笑道:「世子爺算的應該沒有錯,很顯然,浙江和福建的海商不太賣王府的面子。」
朱由崧輕哼了一聲,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總不能命令福海號對浙閩海商進行海上搶劫吧,所以,他發狠道:「這筆帳,孤就先記下了,日後再好好跟他們算。」
說完狠話,朱由崧轉移話題道:「今年暴增十七隻二手海船,稍後還會增加兩隻全新外購千二百料的福船以及自造的一隻淮丙船和一隻淮丁船,水手這邊能保障嗎?」
其實朱由崧說這話已經是晚了,真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不過,王乾還是做了明確的回應:「福海號已經安排以老水手帶新水手,熟練水手較多的船跑長線,新雇水手較多船跑短線的應急方法,現在看來,效果還可以,除了淮乙二十號不慎觸礁需要進塢大修外,其他都還運行正常。」
王乾當然是撿好的說,事實上,福海號這邊大問題沒有多少,小問題卻是不斷,什麼新水手被卷進海浪里消失了,什麼開著開著迷失方向、多漂了好些天才找回正確航路,等等等等,屢見不鮮,至於弄丟了船錨、砸壞了船頭的事情那就更多了,對此,福海號新任管事符筠生這邊已經無話可說,甚至不想報告了。
「那就好!」既然福海號不叫苦,朱由崧自然不會太過嚴格要求了。「今年的情況也許是特例,能熬過去就好啊。」
見朱由崧這邊沒多說什麼,王乾又報告道:「世子爺,福建的消息,十月下旬的時候,劉香偷襲率大小船隻百餘只偷襲五虎水寨,新任福建巡撫鄒維璉親自督戰,並調福建水師的其他部隊增援鄭芝龍部,助鄭芝龍擊敗了劉香,不過,劉香實力尤在,鄭芝龍短時間內怕是還要跟劉香糾纏一陣子。」
朱由崧聽罷,抬頭看了看王乾,問道:「鄭芝鵬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幫鄭氏緩頰呀?」
王乾一聽不好,立刻跪倒在地:「奴婢斷不敢收了鄭家的銀子,也斷不敢為鄭家進言。」
朱由崧冷笑道:「那昨天,你晚上跟鄭芝鵬吃酒時,說了什麼!」
王乾嚇的叩頭道:「鄭芝鵬一是探問了福松與兩位縣主間誰更親近一些,另外說了此次與劉香作戰的不容易,感嘆鄭芝龍和鄭芝虎都受傷了,不過,奴婢沒有敢透露一句內宅的事情,對於鄭芝鵬的話,也沒全信,更沒有收鄭家的任何好處。」
「沒有全信,我看你還是信了,也就是你的確沒收錢,否則,孤也只好不念你的舊功了。」說到這,朱由崧喝道。「起來吧,記住了,諦聽負責收集消息的時候,一定準確,不能夾雜自己任何的觀點,否則就會引起誤判的。」
被朱由崧敲打後的王乾一面抹著冷汗,一面應道:「是,奴婢一時糊塗,今後斷不敢再犯了。」
朱由崧擺擺手:「那你去忙吧。」
王乾一邊退下,一邊思索著,到底是自己身邊的人泄密了,還是鄭芝鵬身邊的人被察微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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