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濟州島的消息,朝鮮方面總算派人與濟州當地的福海號聯繫上了。【Google搜索】」李諳向朱由崧匯報導。「咱們運到朝鮮的香皂、蠟燭、燈油、茶葉、絲綢、棉布、銀鏡,這些朝鮮商人都可以包銷,此外,朝鮮方面還希望我們能提供硫磺、牛皮、蔗糖、酒、蘇木、烏木、香料、生絲、絲綢、菸葉、弓角、鐵料等其他貨品,朝鮮方面願意用人參、草藥、紙張、書籍、貂皮、東珠以及朝鮮本地的丁銀、元銀來支付對價。」
朱由崧聽到這,笑了起來:「我正愁硫磺多了儲存不易呢,朝鮮人倒是急我所急啊!」
不過,說到鐵料,朱由崧眉頭緊鎖了起來:「朝鮮怎麼也需要鐵料了?」
李諳提醒道:「世子爺,之前濟州島那邊知道咱們有貨也不敢交易,所以並非是朝鮮不要咱們的鐵料。」
朱由崧點了點頭:「理是這個理,可是現在顏思齊那邊要鐵料,李旦也要鐵料,除非咱們停下坩堝煉鋼,否則哪有那麼多鐵料供給三方啊!」
其實目前福王府冶鐵場除去向朝廷售賣的160萬斤團鋼、90萬斤鐵以及用來坩堝煉鋼的30萬斤鐵外,還有20萬斤團鋼和60萬斤鐵可以對外售賣,從中拿出相當數量賣給三個交易對象也不是不行,但問題是,朱由崧還要考慮日後對東江鎮的銷售,眼下得留下足夠的儲備才行,至於說什麼將機加工必須的高碳鋼當做普通鋼料賣掉,朱由崧卻是捨不得的。
李諳對此默然不語,朱由崧只好決定道:「李伴伴你記一下跟冶鐵場以及順和店、福海號說一下,每年售賣給朝鮮方面的鐵錠數量不得超過一萬斤。」
沒錯,朝鮮未來是要跳反的,所以,從現在開始就必須對朝鮮進行一定的物資禁運,諸如香皂、蠟燭這類的日用品和絲綢、香料的奢侈品不必實施禁運,諸如硫磺這樣的消耗品也不必刻意禁運,但諸如鐵料、弓角這等就必須控制供給。
「另外,讓謝友青拿船回來後,儘快聯絡毛文龍部,我們可以用鐵錠、火藥、糧食,跟毛文龍部交換馬匹、大木。」
李諳一一記下了,朱由崧又跟李諳商議道:「我決定設立福鑫號,負責冶鐵場這塊的營收和支出帳目,相關管事,你舉薦一個上來。」
朱由崧的意思是,不盈利的水泥作坊和不能入帳的冶銅工場就暫時算了,但其他的,但凡是能盈利、能入帳的還是都設立商號,進行正規管理,免得在帳目上不清不楚,倒也未必是有人真貪了,但至少是制度上有漏洞。
李諳遲疑道:「那范長捷不行嗎?」
朱由崧言道:「范長捷可以繼續作為冶鐵場的管事及福鑫號的副管事,但福鑫號的正管事,還是要派一個老成的人去把規章落實了。」
既然朱由崧做了決定,李諳也不好再勸,便應道:「是,奴婢這叫跟趙公公去商量一下,從哪裡調人合適!」
朱由崧想了想,告知李諳道:「若是范長捷不服氣,那就把他與煉銅工坊的管事對調一下,好歹煉銅工坊那邊還是獨當一面的。」
李諳知道,在朱由崧面前,沒了張屠戶也不會吃帶毛豬的,所以,范長捷越是折騰,那麼結果對他越是不利,反倒是乖乖聽命,日後還有可能另有前途,不過,以他跟范長捷的交情,能在朱由崧面前幫他說一句話已經是很不錯了,根本不會再提醒范長捷什麼的,所以,范長捷只能自求多福了。
「另外,這次走下來,各處陽奉陰違,自行其是的情況很多,我之前還說順和店怎麼怎麼樣呢,世子府名下產業也是這等毛病,你記得要嚴厲約束一下,若是我下次再抽查到,就別管我不記得之前的苦勞了。」
李諳還沒有回應,趙山在廊下報告道:「世子爺,裴渡和姚力來了!」
朱由崧一笑:「看樣子是查清楚偷鹽的事情了,讓他們進來吧!」
姚力和裴渡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站定後,兩人先向朱由崧行了禮,這才由姚力開口報告道:「臣下與裴公公已經查清了偷鹽的事情,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根據姚力和裴渡的清查,發現福慶號的帳房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而偷鹽的全部都是參與皂化反應的工人。qqxsnew
朱由崧吃驚道:「皂化過程是放熱過程,房間又是密不透風,工人進屋攪拌時都要脫了衣服褲子的,他們偷鹽怎麼藏啊!」
裴渡苦笑道:「這些工人用油布將鹽包好,塞入食道之中,然後就這麼帶出去了。」
朱由崧瞠目結舌,好半天后才問道:「是全部工人,還是部分工人?」
「是全部工人,但他們也不是每次都偷,而是隔三差五的偷一點,然後大部分都是自己吃或送給親朋好友吃。」
朱由崧一皺眉:「這就不對了,市面上有私鹽,鹽商都以為是王府漏出去的,按你們的說法,不是?」
姚力肯定道:「臣下仔細查過了,他們這樣螞蟻搬家似的偷法看起來的確不少,但還不足以衝擊市面,只怕大規模販賣私鹽的另有其人。」
朱由崧摸著下巴分析起來,若不是淮鹽出現漏洞的話,那麼侵入市場的只有可能是解州鹽陝西鹽池的鹽了,但這就跟福王府沒關係了。
「李諳,你去跟鹽商們說一下,王府自查過了,絕對沒有人夾帶衝擊市面,鹽不是鹽引發放的兩淮來的,讓他們去查山西和狹西方向。」
李諳又應了一聲,朱由崧扭頭看向裴渡和姚力:「既然查清了,事情該怎麼處置呢?」
裴渡遲疑道:「奴婢去查了這些工人的家,也的確是因為吃不起鹽才起了貪心,世子爺是不是可以高抬貴手,處置歸處置,不要斷了各家的生路!」
朱由崧走到裴渡面前一腳將他踹倒:「你倒做起好人來了,難道窮就可以去偷去搶嗎?我是沒給他們工錢嘛?還是沒給他們加餐呢!讓我留下一干小偷,你是什麼居心!」
裴渡急忙磕頭道:「奴婢,奴婢是當心他們把福慶號的技術泄露出去!」
「泄露了又能如何?哪家能這麼奢侈的用鹽呢!」朱由崧冷然道。「法不責眾,那制度還有什麼用?」
姚力急忙認錯道:「是,是臣下錯了,臣下這就回去把人都送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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