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五月,大順軍西撤以後,山東、河北等地的大順地方政權被明朝官紳顛覆;清軍占領了北京附近地區,但由於多爾袞強制推行剃頭、圈地等政策,京師附近的居民惶懼不寧,許多地方揭竿而起反對清朝的統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譬如三河縣、昌平州、良鄉、宛平、大興、霸州、東安、武清、漷縣、天津等地就出現了「盜賊千百成群」,以至「輦轂近地,幾同化外」的景象,甚至連京師所用的西山煤炭也因為道路阻隔無法運入城內。
此時,京師內外百姓流言四起,盛傳清軍將有屠民之舉。
多爾袞等清廷統治者為此一再闢謠,安定民心,同時派兵遣將進行掃蕩,「輦轂之下,盜賊竊發,及至捕獲,少長盡置於法」,連「老稚不能彎弓操刃者」也濫加屠戮。
在這種情況下,清廷需要一段穩定自己在京畿地區的統治和養兵蓄銳的時間,所以遲遲未能向畿南、山東和豫東方向,派出征討大軍。
但史可法集結許定國、劉洪起、劉洪禮、周道玄、徐良臣、張孟習、孫學禮、房文雨等山東、豫東等部北伐的行動很不順利,各地軍閥並不願意脫離現有地盤北上與順軍或清軍拼命,再加上史可法也是一個無能之輩,因此遲遲不能整合各軍,最終雖然在朱由崧的「十二道金牌」催逼之下,終於率領徐良臣、張孟習、孫學禮三部萬餘拼湊之師,北上收復了濟寧和兗州,但接下來就止步不前,只是名義上恢復了對山東及畿南部分地區的控制。
為了給史可法施加壓力,朱由崧接受劉孔昭的提議,任命貴州思南府人田仰為河南總督,駐節開封,為史可法西面屏障,並為史軍籌集糧草。
田仰此人雖然貪鄙,但能力還是有的,在他的努力下,許定國部很快全師從睢州移動到了曹州城駐防、陳州劉洪起所部也移動到了開州城駐防、劉洪起的堂弟劉洪禮也提兵進駐了濮州城,再加上進駐東平州的張有才部,據守泰安州的楊逢春部,明軍勉勉強強在山東、畿南也有了3~4萬兵馬,似乎有了繼續反攻的能力。
可在這個時候,劉宗周卻提出了聯虜制寇的主張,由於劉宗周的影響力,這個主張很快就成了南京城內的主流輿論----東廠控制下的諸多小報雖然也為之針鋒相對,但東林-復社集團對上層人士的影響力更大。
迫於輿論壓力,並不想立刻就結束了與東林方面「蜜月期」的朱由崧便只能暫時同意派遣代表團前往北京談判----當然,另一時空給的歲幣是沒有了----於是,當年六月初三,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左懋第與後軍都督府左都督陳洪範、太僕寺卿馬紹愉為副使的使團啟程北上。
對於南京朝廷聯虜制寇的主張,即不支持也不反對的史可法對此擺出了一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架勢,但可以想見,無力北上的史可法其實是樂見清明議和的。
但就在史可法自以為可以擺脫北進任務之際,朱由崧越過爭論不休的禮部和吏部,向德州「濟王」政權派出了中使,在中使攜帶的中旨中,朱由崧要求「濟王」政權立刻出兵畿南收復大名、廣平、順德等府,並命令傳旨中使暗示朱帥(釒火欠)若能完成此項任務,則「真濟王雖不可得,然一郡王必可酬之」······
完成北線的布局後,朱由崧正式任命前兵部尚書張國維為江西總督兼江西巡撫,統轄江西、贛中、南贛三地軍務,並為進駐九江的黃蜚部提供後盾;
接著,朱由崧根據與東林黨主要高層達成的默契,任命袁繼咸為戶部左侍郎、錢謙益為吏部右侍郎,劉宗周為吏部左侍郎,阮大鉞為兵部左侍郎;楊維垣出任通政使、何騰蛟為福建巡撫、余煌為江東巡撫、越其傑為浙北巡撫。qqxδnew
隨後,朱由崧又任命瞿式耜為柳江巡撫、宋之普為廣東巡撫、孫嘉績為應天尹。
並召原雲南巡撫吳兆元回南京出任禮部右侍郎、調祁彪佳為雲南巡按,派原承天巡撫王揚基為浙南巡撫;使路振飛兼雲南巡撫;改孫傳庭所兼偏沅巡撫為湖南巡撫、改左光先的浙江巡撫為大理巡撫;破格晉升堵胤錫為廣西巡撫。
打入東林黨-復社集團內部的趙一為,也借著這股東風,升遷為了江淮巡按;另一位洛河書院出身的舉人鐵存法則跟著成為了太倉知州;目前已經停辦的淮水書院中的另外4名舉人身份的講郎,也被安排出任了知縣、州同的職務······
就在人事案順利推進時,東林黨內部仍有大量的攻擊言論散播而出,其中劉宗周、黃道周、黃宗羲、陳子龍等人組成的小團體更是大放厥詞,說什麼「大鋮進退,關江左興衰」的狗屁話。
也就是做官心切的錢謙益生怕被朱由崧誤會了過河拆橋,故而急急忙忙以「先帝欽定逆案,一時握筆之臣,未免輕重有心,故出故入······逆案之故入者,阮大鋮當周宗建攻逆閹時實贊其議,安有引人攻閹而身反贊導者」替阮大鉞做了開脫,算是暫時彌合了因為劉宗周團伙而造成的明廷內部政治分裂······
正當人事問題還留下一些尾巴沒徹底解決的時候,朱由崧突然下旨冊封福建水師總兵官鄭芝龍為南安伯,還未等眾人明白怎麼回事呢,鄭芝龍請旨進京的奏疏就送進了南京通政司。
「鄭芝龍的長子鄭森是安慶公主駙馬?」某些後知後覺者這才恍然大悟。「今上布局可夠深遠的。」說起來,鄭芝龍跟東林黨的關係也非常深厚,一度是東林黨的大金主,但比起嫡長子是駙馬來說,這種關係根本就靠不住了,所以,知情者才會發出如此的感嘆。「若是十幾年前,今上就布置了這一切,是不是有些鬼神莫測了?」
「這都幾回了,不要一驚一乍了。」張慎言擺手道。「這也只是巧合,當初福王府為了拓殖海外,刻意與鄭芝龍拉近的關係,卻沒成想,現在卻歪打正著了。」張慎言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岔開道。「兵部和吏部關於諸生、舉人招募鄉兵投軍的章程定下來了。」
新任戶科都給事中熊汝霖主動站出來解說道:「領鄉民百人投軍,其中三十人為官軍留用者,諸生可給予入監讀書資格,舉人可授八品以下官職;領鄉民三百人投軍者,其中百人為官軍留用者,諸生可以授八品以下官職,舉人可得七品官職;率鄉民三千人投軍者,其中五百人為官軍留用者,諸生可授七品官,舉人可授六品官。」
在場眾人聽的眼珠亂轉,沒錯,誰家都有子弟需要照顧的,這可是個機會。
「但有一宗,募兵費用,以及率部投軍期間的糧餉,被淘汰下來的鄉兵回鄉經費都需要募兵者自負,至於被選入官軍者,倒是不用再自己花錢維持。」
有人便不滿道:「這不是變相的買官賣官嘛。」
熊汝霖苦笑道:「這也沒辦法,畢竟眼下戰和未定,軍務不可輕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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