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廢物堆里找一個毛孩子,你們真是好大的本事。本將軍多久能恢復?」徐修武有些不滿,他身負重任,除了皇命,還有家中母親的囑託。
他們查到妹妹身上的金鈴鐺居然出現在這裡,所以他一邊剿匪,一邊尋人。
「將軍,您不用著急,好好養傷,匪軍已經全殲滅。匪首已經被送往京城,我替您寫了一封奏報上去。」軍師還以為將軍擔心匪患,立刻匯報。
聽到匪軍已滅,徐修武面色輕鬆了一些,這些狗玩意,居然在一對一時放冷箭,怪不得只能當土匪。
宋喜寶充耳不聞,隨便他們說什麼,反正她就是一個毛孩子。
「毛孩子,你怎麼不回本將軍的話?」徐修武兇巴巴地盯著這個小男孩。
沒錯,宋喜寶現在換上的是男裝,又是大夫,所以在徐修武的眼中,自然是男孩。
「將軍,將軍,您嚇到小神醫了。您好好說話,畢竟這是個姑娘家。」軍師小聲提醒,他們將軍什麼都好,就是太粗魯了。
聽到姑娘家三個字,徐修武就有些慌了,「你個胡老頭,老子清清白白都被你弄沒了。老子是男人,你搞個女娃來給我治病,你腦子有病嗎?」
本來宋喜寶還懶得跟一個病人計較,但是這人說話真是越來越過分,「女娃怎麼呢?你娘不是女的,你家裡沒有姐妹嗎?女娃難道就要低人一等?在大夫眼中,沒有男女。別自作多情,女娃也不會賴著你。」
徐修武被懟得火冒三丈,但是這又是救命恩人,只能生悶氣,哼!
「小神醫,消消氣,消消氣,我們將軍不是這意思。」胡軍師打著圓場。
宋喜寶見他不回話,這才開始吩咐,「六個時辰內除了喝水,其他什麼東西都不能吃。找個地方,我要休息,夜裡發燒再叫我。」
「什麼,六個時辰只能喝水,那老子不得餓死,我要吃肉,現在就要吃。」徐修武一點都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就是覺得肚子餓,就想吃東西。
「你要是想死,那就吃,現在就讓你的人放我離開,並且承諾以後不准找我麻煩。」宋喜寶寸步不讓,這什麼玩意?
不吃肉能死嗎?
吃了肉要是有不良反應,真的會死。
這裡的醫療條件,宋喜寶壓根就不敢賭,這人願意死,他就自個死。
「小神醫,不生氣不生氣,二毛帶神醫去休息。我親自看著將軍,絕對不會讓他胡來。」胡軍師對小神醫態度非常好,也不畏懼自家將軍。
原因很簡單,他本來就不是小將軍的軍師,而是他爹的軍師。這次若不是王爺吩咐,他斷然不會陪著這個愣頭青往前沖。
胡軍師真的發火了,徐修武也有些心虛,這老頭最陰。
而且這些兵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對胡老頭比對他尊重,現在胡老頭要是讓這些兵打他,說不定都能成功。
宋喜寶不管那麼多,先睡一覺補充體力,但是剛剛睡著,就被人叫起來。
她以為是那位將軍發熱了,出來後才知道是楚大郎找到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她眼圈一熱,就想哭。
「喜寶,不怕,大郎哥在這裡。」楚大郎見到小姑娘委屈的模樣,再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將人抱在懷中。
「這位小哥,我們請小神醫來真的是救人,沒有拘禁。」胡軍師沒想到這件事還驚動了知府大人。
趙知府是青竹書院府長的學生,老師這個面子,他得給。
而且從老師口中得知楚雲霄的才學不比他差,就當提前結個善緣。
「大郎哥,我是來救治病人。」宋喜寶得到安慰後,趕緊退出來,將事情說清楚。
「是誤會就好,本官也心安。胡軍師,等徐將軍身體康復後,我們再一起喝酒。」趙知府得知這個小神醫醫術這麼好,也記在心中。
這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
「一定一定,我送趙大人。」胡軍師趕緊去送知府大人,這等於是鬧了個大誤會。
「大郎哥,你怎麼跟知府大人一起來,你不會報官我失蹤了吧。」宋喜寶生怕這樣會給大郎哥帶來麻煩。
這算不算報假案?
「不用擔心,知府大人是府長的學生,幫忙,不是報案。我在這裡陪著你,明日再返回書院。」知道小姑娘安好,楚大郎什麼都不在乎。
得知她被官兵帶走後,真的是非常著急。
宋喜寶連連點頭,其實罵完那將軍後,她也挺後悔,萬一對方惱羞成怒將她給殺了怎麼辦?
她可不想死,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完成,而且她死了,奶奶怎麼辦?家裡那麼多人得多難過。
「你去睡,我在外面,有事就叫我。」楚大郎讓喜寶趕緊去休息,他關上門,守在門外。
胡軍師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生出幾分感慨,這個少年郎不簡單呀!
憑藉坐姿,就知道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個高手。
宋喜寶是真的累,每天看那麼多病人,今天又被這麼一折騰,很快就睡過去。
完全不知道,楚大郎跟胡軍師聊了一個時辰,這兩人越聊越覺得看低了對方。
「小伙子,你真是天生的將才,非要去參加科舉嗎?」胡軍師覺得當文官有什麼意思,一天到晚之乎者也,到最後少年郎變成禿頭老東西。
「胡先生,人各有志,這世道有太多不平之事,雲霄想去管一管,能管多少算多少。」楚大郎眼神堅定,他走的路絕對不後悔。
「好,老夫就喜歡你這樣的少年郎。祝你金榜題名,心想事成。」胡軍師看看天色,他還得去看著自家少將軍。
就那脾氣,現在這裡沒人能壓得住。
「多謝您老吉言。」楚大郎勢在必得,唯有金榜題名才不負如今之努力。
他從懷中拿出一本書,湊在燈籠下,繼續讀。
一直到天明,他放下書,在院中打拳鍛鍊,一套拳法結束。
疲憊的身軀充滿了精氣神,又是新的一天。
他完全沒發現,對面還站著一個人,胡軍師。
昨夜的交談,胡軍師就知道他非尋常人,後來又來看他一次,正在讀書,暗自佩服,這一套拳法下來,讓他忍不住有幾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