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樂桑也不行哦,生田,男人全都很危險。」
視頻到這裡結束。
五更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真的是槍打出頭鳥,平時不謹言慎行,想到哪說哪,這次被逮到了直接在節目上被爆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允許放映,就說明自己的發言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行了,完全樂觀不起來!
「五更、五更真厲害啊,」設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男人全都很危險!』」他惡意地模仿五更說話的語氣,逗得現場成員大笑。
「怎麼了,是以前有什麼心理陰影,被渣男騙之類的?」日村插嘴問道。
「那個是演技!演技!」五更連連擺手否認,「話說這個沒問題吧,直接放出來。」
「大問題啊!」設樂嚇唬她,「以後握手會五更的隊列說不定全是女裝飯。」
五更稍微想像那個場景就全身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因為你討厭男人對吧?」
「不討厭不討厭!」五更被嚇得慌張否認。
「誒?那……喜歡?喜歡男人?」設樂再次下套。
日村饒有興趣地等五更的回答。
「……」五更只想保持沉默拒絕回答,但現場被調動起來的氣氛可容不得她矇混過關。
「……也不是很喜歡。」硬著頭皮接下去。
「討厭還是喜歡,乾脆一點啊!」設樂佯裝生氣地站起身,「日村可是被你們連續拒絕了五次哦。生田還說和日村一起吃飯,飯都變得不美味,那是什麼意思啊?」
「真那麼討厭我嗎?看著我飯菜都難以下咽?」日村苦笑。
「不是不是,和日村桑一起吃飯完全沒問題,我、我會努力的!」生田稍微有些驚慌失措。
亡羊補牢的技術太差了!
「什麼努力,」日村啞然失笑,「和我一起吃飯是那麼痛苦的事嗎?真過分啊。」
香蕉人和乃木坂成員雖說錄了大半年節目,但滿打滿算實際接觸的時間大多都是在錄影棚內。互開玩笑時,成員難免有些拘謹,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大前輩。
實際上,生田、松村和白石,已經眼睛濕潤了。
設樂很好地注意到這點,便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其實啊,還有一個針對場外嘉賓的整人企劃,」設樂說,「這也是一種很常見的方式。」
顯示器上播放著一家餐廳的外景畫面。五更認得,餐廳就在錄影棚下方,偶爾錄影結束時,成員還會結伴下去吃點東西。
「呃,這次的整蠱嘉賓是STAFF桑。」
配合著兒島一哉的茫然臉,成員笑出聲來。
「這次是以假節目商談的理由把兒島桑約出來的,整蠱成員會帶上隱蔽耳機根據日村桑和我的指示進行整人。那……誰想去?」
成員們你看我我看你,場面一時有些沉悶。
應該有成員想要去,畢竟節目中出鏡次數的多少與人氣還是有很大關聯的,只是迫於第一個舉手的壓力,沒人願意做出頭鳥。
香蕉人面面相覷,這段鏡頭估計是百分之百的會被剪掉。
若是台下坐著的是一群搞笑藝人,哪怕是剛出道沒多久,估計現在也已經為這個機會爭搶上了。
到底還是沒多少綜藝經驗的偶像,矜持,放不開。要把她們培養成能淡然地主動接梗的程度,不知還要經歷多少期節目。
「那……五更,你去好了。」到底還是點了效果比較好的五更逝宵。
「誒?我?」她沒想到之前整人企劃中已經出場了一次的自己還會再次被提到。
不應該給其他成員機會嗎?她心想。畢竟除了福神位的幾個,後排的選拔成員似乎沒多少鏡頭。
「我真的可以嗎?」不放心再次確認了一遍。
「沒關係,五更不是討厭男人嗎?那兒島桑呢?」設樂說道。
還來?離開座位的五更差點摔了一跤。
無奈,只好找准鏡頭,擺出憤憤的表情:
「最討厭了!」
意料之內的反應,但正是香蕉人想要的。兩人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這段能用了。
STAFF桑幫五更很快裝好了耳麥和微型小話筒,還有別在後背的信號接收器。然後用學校制服配套的羊毛衫背心遮掩。
五更覺得好笑,信號接收器紅燈閃爍,任誰來看都是一眼看破的狀態,還搞得好像很嚴謹的樣子。整人企劃真的大部分全靠演技撐著,雙方都處於看破不說破的情況,也只有她們這種剛入行的小偶像才會被騙到。
臨走前,設樂提醒。
「五更,溫柔點哦。」
所以潛台詞是儘量下狠手?
五更沖鏡頭比了個勝利的「V」。
——
五更到錄影棚下的餐廳時,兒島正百無聊賴地坐在位子上咬著吸管喝果汁。
五更儘量裝作偶遇的樣子靠過去,剛好兒島抬頭,看到五更點了下頭算打招呼。
「來這吃飯?」兒島問。
五更沒想到只錄過一次節目而已,對方還記得自己,有些受寵若驚。
「對,剛剛在上面錄節目,正好休息……啊,可以坐這嗎?」
得到同意的回答後,她拉開椅子坐下。
「一個人吃飯?」兒島看看五更身後,「其他成員呢?」
「因為其他成員都不餓,渡部桑也是一個人?」
「喂!」兒島馬上吐槽,「我叫兒島一哉,你故意的吧?」
「不好意思,咬到舌頭了。」五更學著動畫人物八九寺真宵的口氣道歉,這還是西野推薦她看的動畫。
「沒那種咬法吧。」兒島哭笑不得。
「沒想到兒島桑還記得我,好開心。」五更說。
「開心就不會用這種棒讀的語氣了吧?」兒島苦笑搖頭,「畢竟上次被你好好地損了一通呢,想不印象深刻都難。」
「但是我上次節目裡說的都是實話哦。」
「好歹也給我說是玩笑啊!啊,不好意思,打擾了。」
不愧是搞笑藝人,吐槽張口就來。不過有些激烈的不分場合,兒島對著四周被打擾的客人一個個低頭致歉。
『今天是兩條線啊。』設樂在耳機中下達指示。
「兩條線呢。」五更指著兒島左臂外套上的三道白色條紋。
「這是三條線。」兒島指著手臂訂正。
五更眯著眼睛湊近去看:
「啊,真的,三條線。不好意思,因為今天沒帶隱形眼鏡。」
「誒?視力不好嗎?」
「是的,所以就在剛剛還以為坐在眼前的是渡部桑。」
「喂!」兒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沒近視到這種程度吧,我都聽到你剛才叫我『兒島桑』了!」
「是真的,」五更點頭認真道:「剛才在那邊如果發現是兒島桑的話我就不過來了!」
「……你說話還真過分啊。」兒島捂著臉,有些接受不能,「在其他節目上我也沒被說得這麼狠過。」
『生氣了?』設樂在耳機中說道。
「兒島桑,你生氣了嗎?」五更小心翼翼地問。
「不會,」兒島連連擺手否認,「只是被你一通毒舌,有點沒緩過來而已。」
五更四下打量了下,岔開話題,問道:「今天就兒島桑一個人,渡部桑沒來嗎?」
「對,我今天個人有一個節目參演嘉賓的工作。」
「誒——,真厲害啊!」五更一臉崇敬地盯著兒島,反而讓他渾身不自在。
「原來,兒島桑離開了渡部桑也能接到工作啊。了不起!」
「……你絕對是在小看我吧!」
「你發現了?真了不起!」五更眼裡的小星星閃得兒島頭皮發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