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女僕和執事可以兼得 一

  外景的錄製是在三天後的秋葉原。有趣的是,獲得拍攝許可的兩家咖啡館都是生駒經常光顧的店。五更很難說生駒在這次外景中付出了多大的心力。

  如果只是為了看她出糗為難,那五更確實蠻佩服她的,至少目標堅定準確嘛。

  不出意外,這次外景會按照上下兩期的內容拍攝,上午當女僕,下午換執事,五更都能想像這一天該有多麼心累。

  她們參加的女僕體驗店,店名叫做@home cafe,入口主要是白色粉色為主基調的建築,打扮得夢幻又甜美,只是和周圍的建築風格格格不入。聽STAFF介紹這棟樓五層都是咖啡店所屬,規模在秋葉原是最大的。

  在營業時間就早早地入店,店長是位年輕的女性,和店員打扮類似,同樣是女僕的裝扮。進去之後五更才發現,和商務的咖啡館相比,店內的布置比較緊湊,有個能夠唱跳的舞台立在正中央。

  MC香蕉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跟來了。要知道這種小外景他們應該很難排的開行程才對。

  參加女僕體驗的只是秋元,中元,五更以及小飛鳥,高山和若月是下午場的執事咖啡館,和其他新成員在MC的帶領下就坐在隔壁的房間透過監視器觀察。

  為了營造那種真實感,SATFF不會一直留在店內拍攝,會在場內布置一些隱藏的攝像機,將空間留給入店的客人。當然,是包場的,客人也是成員扮演的。而店長則趁這個時間和五更她們介紹各種流程,包括歡迎語,點餐之類的話。

  別的不說,光是一句一個主人,五更就膩得渾身發抖。小飛鳥也是類似的感受。更可怕的是,句尾喵的口癖,什麼可愛注入。也就秋元和中元在心態上算是主場作戰,沒什麼好怕的。

  五更聽著聽著感覺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這簡直就是魔窟啊。她在更衣間換上女僕裝的時候腦袋裡一直在回想這句話。

  「五更你一直在節目中說自己不擅長可愛的扮相,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在謙虛啊。」換好衣服一出來,MC兩人就對五更一通猛夸,實在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收到節目組那邊的指示。

  她倒不認為自己相貌不夠可愛,小的時候,就算人際關係不好,也能夠隱約察覺到一副好的皮囊在生活中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便利。只是進了乃木坂,在全員美少女的群體中,對於自我的認知難免要降低些,畢竟環境塑造人嘛。

  坦白說,秋元雖然一直被成員或是香蕉人兩位調戲,但是女僕裝其實蠻適合她的,中元就更不用說了,說是量身打造也不為過。

  反倒是小飛鳥讓五更覺得驚喜。她也就初期的時候,可能是初生牛犢的勁頭作祟,凡事不認輸,總想爭一爭,幼稚園的小黃帽,小惡魔系,貓耳娘其實都扮過。

  這次的女僕裝算不上多出彩,但勝在經過團內幾年時間的打磨,飛鳥多少帶上了點成熟,或者說故作成熟的氣質,這種內斂些的氛圍氣場,反而讓她的可愛更經得起審視,有種歷經沉澱般的踏實感。

  不過五更這樣分析在小飛鳥身上感受到的可愛,已經算是異類的一方了。可愛就是可愛嘛,談什麼理性,感受讚嘆不就得了。Awsl。

  監視器中是秋元招待生駒的場景,五更的視線卻時不時地落在小飛鳥身上,小飛鳥再遲鈍也能感覺得到。心裡欣喜,卻又為這個欣喜的感受而心生不滿,面上卻咬著嘴唇就是不表現出來。

  為什麼到現在她的心緒波動還這樣依靠五更呢。

  「幹嘛老看著我……」

  於是便順著話語將不滿的情緒指向了五更。並在五更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拽了下女僕裝的裙角花邊。

  五更愣了下,沒想到飛鳥會先開口,還以為會是慣例的無視呢。

  「沒,就是……」

  就是覺得你很可愛啊。

  然而在話尚未出口的瞬間,耳邊依稀響起西野的控訴。

  ——小宵你現在能夠區分嗎?哪些是作為朋友的關心,哪些是主動施展的好意。

  啊,她稍稍領悟,下意識地捂住嘴巴。

  「?」

  一句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小飛鳥頗為疑惑地側過視線。卻見五更好似被嚇到一般瞪著眼睛。

  小飛鳥有心問詢,卻覺得主動開口便失了驕傲,於是便生生地移開注意力,若有似無地「哼」了一聲。

  五更抿著嘴唇,放下手臂,看向場內正和秋元比劃著名愛心手勢的生駒。兩人將羞恥心拋到九霄雲外的對抗,惹得成員們忍俊不禁。

  五更對於成員是不吝讚美的。對飛鳥,對中元,對年上組的成員,甚至對二期後輩們。

  她可以笑著說她們可愛,不帶任何心理壓力地讚美她們身上的一切優點,可偏偏落在西野身上——特別是在兩人關係成立後,她反倒成了悶葫蘆,一切的喜歡都偷偷藏在心裡發酵。

  她如此喜歡西野,為她煩惱為她心傷,面對西野的每一次進攻,她欣喜不已歡呼雀躍,卻總是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稍稍地拉開安全距離。

  越是重要的東西,五更越是羞於表達。

  關於愛,關於喜歡。

  這幾乎是她這種性格的人的通病。

  她自我成全般地以為兩人的關係維護得越發堅實有力,可在西野看來可能並不是那麼回事。

  一個相處四年交往一年的情侶,卻還在牽手接吻都會羞澀難忍的狀態下打轉,任誰看都會覺得不正常吧。五更輕飄飄的一句珍惜,並沒有妥善地安撫西野的不安。

  而她卻一直沒能意識到這個問題。

  她們是兩個人,不是一個整體。即便靠的再近,也無法共享同一份體溫,達成相同的心跳頻率。

  兩個人的思想是沒辦法完全共通的。

  愛要表達,喜歡也要表達,如果五更連外在的表達都羞於啟齒,又有什麼資格去苛責西野為什麼沒能相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