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家的衛生間是三分離式的設計。也就是廁所、洗面室以及浴室是單個分離的空間,洗面室和浴室之間用推拉型的毛玻璃門隔開,而五更家因為空間不夠,只做到了兩分離,洗漱台和馬桶是放在一起的。
從客廳外的走廊進去,第一個門內是廁所,是單獨隔開的,第二個門內就是洗面室,裡面放有洗衣機和專門用來放衣服的藤條筐。五更和飛鳥就在這裡換下衣物,然後進去浴室,熱水已經被放好了。
飛鳥媽媽在門外提醒著浴巾與睡袍放置的地方。
五更這才發現有兩件嶄新的睡衣被整整齊齊地摺疊著,放置在浴室外木質的平凳上。看樣子還是情侶用的,款式和花紋都一樣,只是底色不同,一粉紅一鈷藍。五更和小飛鳥身高相差仿佛,飛鳥媽媽倒沒再分的細緻,兩人自己挑選喜歡的顏色就好。
五更拿起那件藍色的睡衣抖開看,是她慣用的那種分體式的睡衣套裝,長袖長褲,面料摸起來是很舒服的軟。
「飛鳥,這不會也是你上午去超市挑的吧?」五更有些無語,都準備到這這種程度了,要說沒事前計劃,她是肯定不相信的。
此刻小飛鳥正皺著鼻子,頭靠在門上碎碎念叨著,「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啦……」
聽到五更的話回頭,正好看到那兩件情侶睡衣,一下子就想到是出自母親的手筆,忙擺著手說不是。心中既羞澀又有些怨氣,媽媽,做這些事好歹和我說下啦。
五更見她無辜又可憐的樣子,笑了,「你慌什麼,不是就不是吧。」同時心裡想著飛鳥媽媽還真是計劃通,真夏和她一比,簡直小巫見大巫,中間差了不少段位。
五更看了眼身邊攥著拳頭,一臉緊張的小飛鳥,心道,自己一直以來都習慣了一個人入浴。之前澳門的時候是沒趕上好時機,被娜醬砸了出來,沒想到飛鳥倒是趕在了西野前面。
她不禁感嘆人生際遇的難以捉摸,並開始解自己上半身襯衫的扣子。
「你你你你幹什麼啊!」小飛鳥頓時慌了神,一見到五更的動作,話都結巴地說不全。
「幹什麼,洗澡啊。我能幹什麼。」五更沒好氣地說,同時乾脆利落地脫掉襯衫,「飛鳥你也別磨蹭了,入浴前還要衝澡,別進去的時候水都涼了。」
五更這邊沒到半分鐘就脫得赤條條了,轉頭一看,小飛鳥還扭扭捏捏地,兩手停在T恤下擺,半天沒動作。
這傻鳥在搞什麼啊,害羞?上次滑雪場合宿泡溫泉也沒見她這樣啊。
五更搖了搖頭,兩手往她身下探過去。
沒想到,小飛鳥「咿呀——」一聲慘叫,臉色大變直接抱著肩膀蹲下身子。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五更詫異地歪了下頭,這是幹嘛,我只是想幫個忙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飛鳥?飛鳥?」
洗面室的門外,馬上傳來飛鳥爸爸的驚呼,伴隨著「砰砰砰」的急促拍門聲,大致可以感受到外面焦躁不安的情緒。
「飛鳥,飛鳥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她對你施暴了?你要是被脅迫了就眨下眼睛……媽媽?媽媽你幹嘛攔我,飛鳥……飛鳥她被欺負了!我我要把門砸開救她……我我要……」
然後伴著一陣兵荒馬亂的騷動,聲音越來越弱。看樣子是被飛鳥媽媽強行拖走了。
五更心裡一陣無語,飛鳥爸爸對我的防備心該是有多重啊,大家都是女生好吧。
不過仔細一想,自己已經交了個女朋友,從飲食結構這一點來說,飛鳥和自己在一起洗澡,還真算不上有多安全。
不過,五更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強迫別人的卑劣行為。不是她自吹自擂,在這類事情上,她就沒怎麼主動過。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五更回頭,見小飛鳥還蹲在地上,只好解釋說,「飛鳥,我只是想把你衣服脫掉而已,沒有惡意的。」
剛說完就感覺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小飛鳥也察覺到自己反應有點過激,勉強地站起身來,羞澀地看了眼五更,轉身背對著她,小聲道:「我自己會脫啦,不用你幫忙……」
小飛鳥這話說的也夠奇怪的,要是飛鳥爸爸還沒走,在外面聽到這句話估計能當場氣得魂魄離體,直接穿牆進來找五更麻煩。
五更聳聳肩,看著小飛鳥磨磨蹭蹭地把體恤脫掉,然後又在胖ci那裡猶猶豫豫,不知從何下手,半天才褪到腿彎。
五更看著實在心急,可能心裡也有想捉弄她的衝動。
她踮腳緩緩地靠近小飛鳥,壞笑著一把拽過小飛鳥的胖ci,拿在手裡展開著舉高高。就像勇者獲得了寶劍,小智捕獲了寶可夢一樣,仰著腦袋,高聲叫道:「飛鳥的胖ci,get da☆ze!」
還以為小飛鳥會馬上怪叫著撲過來搶,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
五更低頭一看,只見小飛鳥咬著嘴唇,用力地抿著嘴巴,眼淚汪汪地看她,羞憤地用力抽了抽鼻子,眼淚在眼眶中來來回回,來來回回地打轉。
「……」
這算冷場了還是我搞砸了……
五更有點尷尬,這一下皮得好像有點過頭。
不應該啊,五更心想,生駒和小飛鳥玩千年殺也不見她這樣羞憤過,自己就舉了下胖ci,最多有些不合時宜,也不算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吧。怎麼搞出這種自己一定要被綁到火刑台烈火灼燒才能洗清罪惡的氣氛啊。
五更有點尷尬,默默地移開視線,不敢和小飛鳥對視。她從一旁的衣物中翻出一件,遞過去:
「呃……我的胖ci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