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有趣嗎?
五更和西野。
同樣是在鏡頭下,錄節目時五更張揚西野含蓄,外景或是MC不在場時,西野多會挑逗五更一番。而在鏡頭之外,五更又會時不時地掌握主動權。兩人攻守互換之頻繁,即便是在棋逢對手的高手對弈中也是少見的。
在遇見西野之前,五更雖然從沒有過戀愛經驗,但靠著個人天賦的發揮,射出的箭矢,卻每每能夠正中靶心。在日常與西野的相處中維持著久不散場的趣味與心動。彼此開著玩笑,鬧著情侶間甜蜜的變扭,而不是讓戀愛的心情在平靜的日常中緩慢失溫,湮滅於時間。
當然,五更是一名天賦型選手,靠著溫柔的武器拿下了西野,拿下了小飛鳥,拿下了幾個後輩。說句戰績斐然也不為過。可天賦型選手大多也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過分依賴直覺,感性強過理性。
遇上厚積薄發的努力型選手,前期可能占盡優勢,但後勁,容易被反制。這也正是五更被西野吃得死死的原因。
若是西野不主動放開嘴的話,五更這塊肉再十里飄香,最多引來幾隻餓狼暗中覬覦而已。
猛虎不會輕易鬆口嘴中的食物,正如西野不會輕易放開抓著五更的手。可這件事的關鍵點在於,五更不是食物,更不是放著就會壞掉的肉,西野也沒強勢到有百獸之王的那種氣勢,張嘴一吼,宵小退避三舍。
更何況,西野也是那一方的人。她很難對別人狠心,站在與中元對立的位置上,語氣稍微嚴厲些,很快心中又會後悔。她的善於自我反省,也是造成她優柔寡斷性格的主因。
只是,她自己可能並未意識到這個問題。
——
四月某日,成員被叫道平時練習的房間內集合。
對於這種臨時發出的集合,卻剛好避開工作的日程,選拔髮表的消息也不算意外。事實上乃木坂的單曲的發行頻率還算規律,即便運營不提,大家也能猜到大概時間。
房間內擺好了整齊的座椅,大家各自找好位置坐下,然後有STAFF提示讓選拔常駐的成員往前面坐。
這也是五更喜歡團內氣氛的原因之一,因為隊長除了圓陣時喊喊口號,基本上不管啥事。
座位上,如果不是大人特別要求,沒人會在意自己是坐的靠前還是靠後。換言之,團內前後輩的等級感並沒有那麼重。如果櫻井是那種特別死板認真的性格,可能會事無巨細地安排好,不像現在這樣,開拍前還要亂糟糟地換位置。但那也容易無形中製作一種地位差。
怎麼說呢,也算廢有廢招吧,正因為櫻井在很多事情顯得有些笨拙,所以一期生特別是較為年長的成員,才幫著扛起一部分的責任,共同去維護團內的和諧氛圍,而不是把所有的壓力統統丟給隊長。
想想二期生剛進來的時候,連五更都想著要拉進和後輩之間的距離,不想製造隔閡。要知道這應該是隊長大人該煩惱的事才對。可見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話確實是有一定道理的。
「阿嚏——」
「沒事吧,玲香,」若月遞上紙巾,「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把外套披上?」
「沒事,」櫻井擦了擦鼻子,「估計和昨晚在浴室里泡澡不小心睡過去有關,從早上開始鼻子就悶悶的。」
「沒問題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若月還是擔心。
「沒事啦,也可能是花粉症,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櫻井並不在意。注意到身後的小飛鳥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笑著說道,「飛鳥醬泡澡的時候也要多注意些,別泡的太久。之後正是忙的時候,染上感冒就不好了。」
櫻井好不容易說了句像隊長的話,若月也沒吐槽「你才最沒資格說這話」。
小飛鳥鄭重地點頭,然後從包里翻出袋裝一次性口罩拆開。
「誒?是給我的嗎?謝謝……」
然而,小飛鳥繞著櫻井四周一個個地分發口罩,若月也收到一份,最後一個小飛鳥自己戴上。
「玲香也注意別傳染給我們了。」
「……」
——
「飛鳥醬怎麼隨身帶著那麼多口罩。」轉頭看到這一幕的西野哭笑不得。
「花粉症嘛,很正常。」
「小宵你倒是很少戴。」
「我不需要,耳朵上勒著東西不舒服,不過包里倒是放了一個備用。」
坐在第二排的未央奈,緊張地捏著手指,斷斷續續地能夠聽到前方五更與西野的談話。
自7單CENTER以來,福神,選拔,選拔,選拔,什麼時候掉出去她都不覺得意外。如果一開始從UNDER進隊的話,她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心理落差吧。
這時,房間外一陣騷動,接著今野拿著寫有12單選拔人員名單的小卡片進來,看到差點把口罩當面具戴的飛鳥,明顯愣了下。
「飛鳥,先把口罩摘了。讀完選拔名單你再戴上。」
「好吧。」小飛鳥摘得不情不願。
乃木坂第12單單曲選拔成員18人,從前到後558陣型,與11單相同。
「那現在來進行選拔髮表,被念到名字的成員請站起來移動到前面。」
……
「2號位,五更逝宵。」
老實說,五更鬆了一口氣。迅速地起身,站到西野的旁邊。
「最後一位,CENTER,生駒里奈。」
被叫到名字的生駒,露出一個頗為微妙的表情,禮貌性地撇嘴,有點像親戚聚會時被趕鴨子上架,拉上台要求表演才藝的孩子。五更在前面看著有趣,撇過頭背著攝像機差點笑出來。
時隔六單,再一次回到center能露出這個表情也是厲害。她是有多不想當這個CENTER啊,不過五更多少倒是能理解些,站在最前方的壓力確實大。
這之後,今野簡單地發表了一番談話,內容無非是,選拔名單是運營內部再三商議的,希望各位能繼續努力,之類的。聽得多了,大家基本上都免疫了,該興奮的興奮,該傷心的傷心,該無語的繼續無語。
趁著攝像機對著選拔組的成員,座位上的中元拍了拍身旁未央奈的肩膀。
「猴莉醬,沒事吧?」
「啊?」未央奈慢半拍地轉頭,對上中元略有些擔憂的視線。
中元指了指著未央奈被捏得發白的手指。
「啊,對不起。」未央奈慌張地縮回雙手。
「沒必要向我道歉啦,我只是看著覺得很痛。」
未央奈抿著嘴唇,對中元笑了笑,然後看著台上的成員。
「只是稍微覺得有點可惜……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