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在城崎

  那麼,在開始之前,讓我們先來理一理五更和中元的關係吧。

  不不不,不是水字數,兩人這變扭且未曾交織的情感路線看過前文的也都知道。

  無非是準備A上去的中元,發現自己被傷害得血量太低,於是在退場前給西野送了波助攻,幫其順利地拿到五更一血。別誤會,這裡的一血指的是五更的初次戀愛。

  在乃木坂飯的眼中(先別管單推DD),五更和西野的五七CP從組合初期一直延續到現在,自然是堅固耐用,量大管飽。

  其他的比如五鳥CP,人氣倒也不弱,特別是小飛鳥這段時間關注度逐漸上升,雖然還比不了五更和西野那樣的「青梅竹馬」,雙方人氣大抵相當,差也不會差太多,稱得上門當戶對,但也算乃團里先富帶後富的典型了。

  還有,隨著五更那邊考上東大的消息曝光,五更這個東大高材生給小飛鳥開小灶開了將近兩年的事也被當作賣點之一被反覆提及,另一個話題就是小飛鳥那從前慘不忍睹的學習成績,提高到了不忍直視的程度……嗯,感覺也沒多大區別。

  總而言之,在飯看來,與五更關係要好的,無非那幾個,西野,小飛鳥,生駒,高山,生田。基本上玩起來,這幾人都會在場。另外二期生未央奈、北野和五更關係也蠻好的,博客上的合照也不少——自然不是在五更的博客上,前文也說了,五更不怎麼喜歡自拍,好不容易放兩張圖片,也沒自己的臉。

  什麼天上的雲像不像一條狗,最近讀的書籍的封面,烈日下的影子,以及拍成員各種出糗的照片——這個是會徵得本人同意的。

  那五更和中元呢。

  不好意思,在飯看來,除了四單期間,中元幾篇博客提到五更之外,之後的生活,兩人看似並無多少瓜葛。再怎麼飯CP,沒了成員的圖文消息作為根基的聯想,只能算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任你說出花來,別人輕飄飄的一句「邪道CP」就給你頂回去。

  當然,只是看起來。

  鏡頭之中,光鮮亮麗,鏡頭之外,水深火熱。這點用來形容五更此刻的心情再合適不過。只是這也怨不得別人。

  畢竟她與中元,西野三個人的牽扯,又沒人知道。好吧,小飛鳥可能知道,還有生田,秋元也有所察覺。哦,差點忘了高山,最近她沒啥戲份,不過她不一定知道中元的事才對。

  這麼一看,三人的情感糾葛也不算什麼秘密。加上當事三人,團里這就有七人知情了。

  根據米爾格倫的六度分離理論來看,四捨五入,五更這點破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哪裡算得上什麼秘密。

  想到這,五更腦袋隱隱作痛。

  「逝宵醬。」中元拿胳膊肘輕輕頂她,「自我介紹。」

  她這才想到,還在節目錄製過程中呢。台下坐著成排的學生,珍獸一般的眼神看她,好在幾年的鍛鍊,五更也不怯場。

  「啊,大家好,我是乃木坂46的成員,五更逝宵。請多指教。」

  台下給面子地響起一陣掌聲。

  「五更桑雖然在做偶像,可還是考上了東大哦。」老師插了一句話。看樣子多少了解兩人的基本信息。也難怪,五更東大生的身份的確亮眼,在老師眼中估計比她偶像的身份還有含金量。

  接下來,五更的座位被分到第一排的左側的第二位,不是什麼最後一排靠窗的主角專用位,想想也是,也要為扛著攝像機收音器的STAFF考慮,畢竟節目主要是拍成員反應,而不是將宣傳學校放在第一位。

  好在中元坐在與她正相反的方向,兩人一左一右。視線接觸都要隔著三四個學生,五更總算不用擔心兩人交流尷尬之類的問題。

  坐在五更旁邊的男生,一看就性格靦腆,和五更簡單地打招呼,視線也是偏轉開的。還好。五更最怕的是那種自來熟過分而且完全看不懂氣氛的,握手會上偶爾會遇到,偏偏握手時間出奇的長,上來就是一副我為你好的態度,吧啦吧啦一大堆,比經紀人還嘮叨。

  剛做偶像那會,五更忍不住,還了兩句嘴辯解,對方頓時一個「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得不行。聽我的。」霸道總裁得一塌糊塗。

  現在碰上這種,五更一般都是臉上笑嘻嘻,心裡數綿羊,巴不得STAFF趕緊上來推人。

  扯遠了。

  這一節是國文課,台上的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攝像機在拍攝的緣故,講得格外賣力,唾液四濺,熱情得像是剛畢業就當上老師,立志為國家發展培養優秀人才的那種熱血教師,實際上,看樣子,大概將近四十歲了。

  五更從後面的兩個女生在老師激情澎湃地講解課文時,偶爾憋不住笑的反應上來看,她平時講課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中元桑,麻煩讀一下,76頁的開頭那段。」

  「好的。」

  中元站起身,右手將印有課文的講義拿起,左手撩了下鬢角的頭髮,別至耳後。眼睛有神地盯著講義,長長的睫毛顫動不已。然後……

  啊,看過來了!

  五更慌張地埋頭盯著講義上的油墨字,腦袋裡就像按下開關的榨汁機一樣,香蕉蘋果雪梨芒果,嗡嗡嗡地攪成一團,亂七八糟。

  「中元桑?76頁,『夜裡下起了暴雨』那裡。」

  可能是以為中元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讀起,老師專門提醒了一下。要是在平時,哪有這個貼心待遇。

  中元從五更那裡收回視線,眼眸低垂,再抬起,像是星辰暗淡後再亮起那樣。她小小地吸了一口氣,接著微不可察地嘆息,抿了抿嘴唇,開口:

  「『夜裡下起了暴雨。早上初晴,樹木地面屋頂都被洗濯一新。蜂的死骸不見了。巢中群蜂精力旺盛地辛勤勞作著。大概死蜂是通過排水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