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應對

  「別以為我沒注意到你們,特別是你!」真冬小手一指,快戳到五更禾的臉上,「在裡面就一直偷偷看我們!企圖用視線猥褻!現在還想玩尾隨,我完全可以去附近的警署告你們!」

  少女輕皺眉頭,目光不善。橋本豐能看出來她只是出言嚇唬一番而已,他姐姐平時就是這麼教育她的,但五更禾卻被嚇得夠嗆,當真了,神色更是慌張。

  「不是啊!真冬醬——」

  「閉嘴!」真冬呵斥道,「真冬醬也是你叫的?」

  「……秋元桑。」

  橋本豐側過臉,有些不忍看面前這位將升高中的未來同學對小她幾歲的初中女生低眉順眼。

  「秋元桑,我是五更逝宵的弟弟啊,乃木坂46的那個!」五更禾急於解釋。

  土生驚訝地瞪大雙眼。她去過好幾次秋元家,秋元真夏偶爾提起過團隊成員,能夠私下提起的,在隊裡關係總歸不會太差。不過面前的男生和他那位姐姐相比,長相就比較普通了,很大眾化的一張臉。

  真冬態度不以為然。她在咖啡館就認出對方了。雖然兩人僅僅在秋元帶著妹妹去五更家探病的時候見過一面,但真冬還記得清楚。她記性很好。

  可五更逝宵的弟弟又怎麼樣,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她姐姐也是偶像,這並不能給他的行為找藉口。何況她對五更逝宵總有種說不出的莫名情緒。你能想像嗎,在一群熟悉的少女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人,可愛是可愛,但每次看到五更身處乃木坂成員之中,總覺得總覺得怪異。

  托她的福,自己記憶里的那些少女們和現實中總覺得對不上號,有種錯位感。再加上自己姐姐就是偶像,每天超近距離接觸,伸手就可觸及,導致她對乃木坂的熱情衰減。除了一開始幾次藉助姐姐的關係能和成員有私下的接觸,現在則很少去在意這些了。

  五更禾見真冬盯著她半晌沒說話,突然鼓起勇氣,「那個……可以交換下郵件地址嗎?」

  「哈?郵件地址?」

  「對對,就是手機上……」

  「我知道這個,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和你交換?」

  「因為……因為……」五更禾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男生這個樣子,真冬哪裡猜不出他的意思。

  她打了個寒顫,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在學校樹立亂七八糟的人設,即便長相可愛,男生也多對她敬而遠之。不過這也正是她期望的結果。雖然有點過,導致女生都沒幾個願意和她做朋友,但總比放學後被男生叫到教學樓後表白強。

  日防夜防沒想到被僅僅見過一面的五更禾給惦記上了。這時候不快刀斬亂麻,等對方那點愛情的小火苗燒起來後,等待真冬的將是一連串噁心人的麻煩事件。

  此時,真冬一直以來設想的應對措施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在五更禾還糾結著的時候,真冬迅速地把身後的土生拉到身邊,親密地著她的手臂依偎上去。

  土生有些不明就裡,但真冬也來不及解釋,畢竟是突發狀況,只好心裡道歉。

  「不好意思,如你所見。」

  「誒?」別說五更禾,在場除了真冬,其他三人都沒反應過來。土生更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僵硬的像截木頭。

  「這是……什麼意思?」五更禾啞著嗓子問。

  「就是這個意思啊。」

  「……」

  「我喜歡女生。」真冬笑魘如花。

  五更禾整個人呆住。

  以為他不信,真冬尋思要不要下點猛料一勞永逸。想要掰過土生的肩膀來個親密接觸,可她此時已經成了機器人,真冬力氣又小,只好心一橫整個人硬撲上去。從橋本豐的角度看過去,真冬就像吊在土生脖子上一樣。

  真冬強摟著土生,迎著她錯愕的臉,緩緩靠近,然後噘嘴印在她嘴唇上。這個動作持續了大概四五秒,土生卻像是被一陣電流過遍全身。腦袋裡被投下了原子彈,所有思緒瞬間爆破蒸發,只留下空蕩蕩的一片死地。她覺得自己如同被格式化的硬碟那樣,啪的一下什麼都不剩了。

  不對,只有眼前真冬近在咫尺的臉,成為土生腦海里唯一殘存的形象,輻射一般無處不在。

  ……誒?

  真冬腳尖踮得都累了,緩緩離開土生的嘴唇。好吧,其實做出這個她本身並不害羞,只是感覺臉頰發燙,看來心理和生理反應差別還是蠻大的。

  「……嘛,就是這樣。」她自以為平靜地說道,聲音卻在打顫。

  「……」

  然而並沒有人對她剛才的行為做出適當的語言回應,大家都被面前這幕超現實的場景驚呆了。

  真冬跺了下腳,拖著同手同腳的土生甩下「反正我們不可能的,連朋友的都沒得做!」這句話果斷離開。

  橋本豐目送兩人走遠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面色複雜。東京……真厲害啊……以往在網上電視上了解的事情竟然都是真的。

  他視線轉向身前五更禾看似飽受打擊一蹶不振的身影,猶豫了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便靜靜陪他站著。

  過了好一會,五更禾捂著嘴低下頭。

  「我……」

  橋本豐還以為他在哭,想著要不要抱他一下,表示安慰。

  下一瞬間就見五更禾扭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眼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我……我怎麼感覺這樣也不錯!」

  「……」

  橋本豐抿著嘴巴,隨後默默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快速往後退開兩步。

  「我是不是病了?」

  這個問題橋本豐覺得他更應該去問醫生,而不是找自己求證。畢竟自己是個正常人。

  第一次,橋本豐對自己堅持要來東京上學的決定表示懷疑。這邊怪人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