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土生第一次到真冬家來。
接過秋元遞過來的毛巾,土生稍微有點緊張。上一次來真冬家的時候,她還不知道秋元真夏是乃木坂的成員,直到不久前參加了一周年LIVE,見到好友的姐姐在台上唱歌跳舞,被燈光映得璀璨的笑顏,額頭閃著光的汗水,才有了深切實感。
此刻,在現役偶像的注視下,難免慌神。秋元見她笨手笨腳,乾脆幫她一起擦拭長發。
「姐,你也幫幫我啊,你親妹身子骨可弱著呢。」真冬在一邊吐槽。
「你那兩撮短髮還用擦嗎,隨便抹兩下趕緊去換衣服,不然先去洗澡也行,浴室我幫你放水了。」
真冬只好嘟囔著,拖著毛巾,往浴室走去。
「腳!腳!腳上還有水呢!你擦乾淨點啊!」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你倒是照做啊……」秋元嘆著氣,把玄關附近地板上的水漬抹乾淨。
「對了,姐,」真冬從浴室門邊伸出腦袋,「別忘了幫我拿睡衣。」
「你自己去拿不就行了。」
「我這不是怕弄濕地板嘛。」真冬嬉皮笑臉地縮回腦袋。
「換下來的衣服放在框裡,別一地亂扔!」秋元朝浴室方向提醒。
「聽到了!」
妹妹這疲憊的性子,幾個月過去,秋元也算習慣了。家務料理樣樣不通,不上學的日子,在家中和廢宅也沒什麼區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秋元都擔心等她畢業了怎麼一個人生活下去。
然後轉頭對土生說:「啊,哈布醬也去泡下澡吧,在這晾著萬一感冒就不好了。」
「可以嗎?」
「沒什麼可不可以的吧,又不是第一次來,」秋元笑道,「爸媽今天不回來,哈布醬你乾脆今晚也別回去了,在這吃了晚飯先住下吧,衣服放在庭院晾一夜也就幹了,明早上學正好換上。」
土生想了想,也是,天色不晚了,她家離這兒也不算近,一個人回家她也害怕。於是便點頭應下。
「那我等真冬醬出來,再進去吧。」
「怕什麼,都是女孩子。」秋元說,「真冬泡澡時間長,等她出來還不知道要多久呢,你先進去好了。對了,哈布醬你穿我的睡衣可以吧,正好有件型號偏大的,你應該能穿得下。」
——
「呼啊~」
真冬脫光光躺進浴缸里,缸中溢出的溫水嘩啦啦地流了一地。
她挪動了下姿勢,將毛巾疊好,放在額頭,雙臂搭在浴缸邊緣,伴隨著舒服的呼氣,好似一天的疲憊都隨之消散。
老實說,來到這邊,許許多多的事都需要適應。她不習慣正坐,時間一長雙腿麻得要死,日食的清淡也吃不慣,所以真夏做飯儘量按真冬的口味,味道重些。當然,也有些不能適應,但必須要忍受的事。
校服的裙子,堪堪遮住膝蓋,風一吹,兩腿間涼颼颼的一陣惡寒,所以她總是在裙子裡套一條寬鬆的安全褲。
不僅這些,日常的交流啦,與人的交往啊,風土人情不同,只能慢慢習慣。
唯一覺得幸福的,就是每晚雷打不動的泡澡時間。溫熱的水流覆蓋疲累的身體,焦躁的靈魂都好像被安撫了。仰躺著,靜靜看蒸騰的熱氣,只有這短暫的安穩是屬於她的。
前世家中的衛生間小而且舊,只有一個淋浴頭,她從沒體會過原來一個人的泡澡是這麼的幸福愜意。
浴室外一陣響動,接著是衣料摩擦聲。真冬以為是秋元進來了。
「姐,睡衣幫我放門外的板凳上就行。」
然而,下一刻,浴室的推拉門被打開,身形高挑的少女扭捏地立在門口。左手拿著毛巾,微微地遮擋胸部。
「咳咳咳!哈、哈布!?」
真冬迷糊間往門邊瞟了一眼,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半個腦袋滑到水裡,嗆了一大口水。
「哈布你怎麼進來了!?」
「那個……真夏姐說真冬醬你會泡很長時間,讓我進來一起洗。」土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哈?姐她瘋了吧?」真冬吐槽。哪有這種操作。
「你說誰瘋了?」秋元硬是從門邊湊出半個身子,面色不善地盯著真冬。
見真冬下意識地捂住胸部,面色驚恐,又忍不住想笑:「你擋什麼?小學五年級的時候還整天拉著我要和姐姐一塊洗澡,現在知道害羞了?」
「我、我都初中了!我長大了!」真冬羞憤不已。
「行了行了,別遮了,你那飛機場姐姐我看得多了!哈布醬衣服都是濕的,我讓她直接脫了我好洗。浴缸又不小,你兩個擠一擠有什麼大不了。」
「我抗議,這是我私人空間!」
「抗議無效,再廢話我直接往你頭上潑冷水你信不信?」秋元皺著臉恐嚇真冬一番,然後硬推著土生進去,「哈布醬別管她,你先進去泡著,睡衣我放在門外了,我去幫你整理下床鋪,今晚你就睡真冬房間吧。」
被秋元安排的明明白白,土生也沒什麼可說的,只好呆呆地點頭。
秋元走後,土生站了會,指了指浴缸,小心地問:「真冬醬,我……可以進去吧?」
好吧,真冬腦袋其實有點懵,這展開有點突如其來,完全就是王道後宮劇情。聽到土生的話不由自主地想歪了,臉一紅,為自己的無恥深深懺悔。趕忙縮起身子騰出地方。
「您請……」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啥要用敬語。
土生便邁著步子,為防止被地板上的水滑到,小心翼翼地抬腳往浴缸里探去。
平心而論,土生的膚色並不算很白皙,反倒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真冬更白一些,像是瓷娃娃一般,但土生的身形有種纖細瘦長的美感,長手長腳,腿部的線條是微微有些弧線的直,自然且富有韻律。
土生並沒有很刻意地運動,可身材勻稱,皮膚緊緻而細膩,在熱氣的蒸騰中,更顯得恬靜而夢幻。
在土生入水的時候,真冬努力盯著膝蓋旁邊波動的水紋,不去考慮其他,事實上,她現在都覺得自己頭腦發熱,懷疑是不是泡的久了。
土生靜靜地蜷縮在真冬的對面,同樣心緒混亂,臉上的紅暈不知是熱氣微醺還是純粹因為羞澀。真冬並沒有放入浴劑。透過還算澄清的熱水,她看到真冬兩隻羊脂白玉般精雕細琢的小腳丫在水下交疊在一起,時而不安地交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