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戰爭

  到底是五更時運不濟,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發現自己總是會在一些微妙的氣氛中被她人撞見。小飛鳥還好,平時性子跳脫,但還算遵守約定,沒把五更囑託別亂說的事四處傳播,要是被口風不嚴的成員撞見,才真的要出大事。

  至少五更還沒做好被全團瘋狂調侃的準備。

  一周年live圓滿結束後,舞台的大屏幕上打出「距離赤坂還有70日」的神秘信息。離場的飯們紛紛猜測,可能是新的活動企劃。五更倒是沒多做期待,她的性格其實還蠻隨遇而安的,和西野的問題不算完美解決,但關係回到了從前。僅僅這樣她就很滿足了。

  往後的日子,回歸日常。

  值得一提的是,西野與秋元的關係自情人節以來已經定型,兩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場景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西野常常在秋元一個人的時候,黏過去,摟著秋元的手臂,或是趴在她後背上。

  初期的時候西野就常這麼做,說是最喜歡高山寬闊的背,離得老遠就小跑過去,軟趴趴地貼在高山背上,生駒也中過招。五更一開始被黏得最厲害,只是兩人身高差了近十厘米,從旁邊看著,反倒像五更被摟在懷裡,像小孩子一樣。

  人小志氣高的五更自然覺得自尊心遭受嚴重打擊,明令禁止此類行為,只可惜團里的幾位大姐姐總喜歡拿這事調戲她。

  西野和秋元的關係緩和,博客中也常會貼些合照,兩人的飯關係也不再緊張,像之前,認為秋元的到來不合時宜的帖子最近明顯少了很多,其他成員對秋元的態度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生硬。

  秋元在團里漸漸被更多的成員接受,小飛鳥這段時間卻有些飄。乃木坂生二期招募的事,自一周年live前在團里就是被提及最高的話題,大家常聚在一起猜想新加入的成員會是什麼類型的孩子。

  估計是在為二期生的加入在訓練自己前輩架子,小飛鳥最近說話都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生田會陪她,一個演後輩,一個演前輩,玩得不亦樂乎。

  「生田醬,飛鳥我口渴了。」

  「是的前輩!前輩是想喝果汁還是純淨水呢?」

  「那生田醬覺得我應該喝什麼呢?」

  「依生田我的淺薄見識,像飛鳥前輩這樣備受後輩尊敬的大人物,黑咖啡比較適合您的身份。」

  「嗯嗯,生田醬有心了,好孩子,那飛鳥我就喝果汁好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小劇場在休息室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小飛鳥大大咧咧地坐在位子上,一旁的生田端茶倒水揉肩捶背,看著就不像是正經的前輩後輩關係,五更覺得配上「校園惡霸和她的跑腿小弟」這個題目更合適。

  有時候,小飛鳥囂張慣了,下意識的和橋本說話帶上頤指氣使的口氣,被橋本逮到就是一陣蹂躪。五更就掏出手機,默默地圍觀拍照。

  說起來,五更其實也蠻期待二期生的加入,在學校,同班的學生都比她大,團里比她年紀小的也就星野和小飛鳥,二期生來了,她倒是能體會下前輩的身份。

  日子也算有了盼頭,五更原以為一周年live過後便沒什麼大事,偏偏算漏了還有新單祈願的事。

  「五單大賣祈願的活動是——跳傘!」

  「誒——!!!!」

  攝影棚內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生駒嘴裡說著「真的假的!」四下觀望。

  聽了設樂的話,五更瞠目結舌,反應都沒做直接傻在原位上。

  誒?跳傘?高空降落?自由落體?

  「沒事吧,五更?」見五更僵直在座位上,設樂笑著問,「怎麼變成機器人了?興奮的?」

  五更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咽了下口水,哭喪著臉直搖頭。

  好吧。五更承認,她的確是慫了。她不僅慫,她還承認自己最近的確有些飄了。她天真地以為Live結束後總算可以休息幾天,的確沒想到還有新單祈願這檔事。

  「大家至於反應這麼大嗎?」設樂笑著說,「新單祈願而已,之前也做過四次了。」

  「就是就是,」日村搭腔,「差不多也該習慣了吧。」

  「不不不,」櫻井擺手,「這可是跳傘哦,上次還只是淋瀑布,這次就直接上天了,難度提升得太高了吧!」

  「櫻井,不想去?」設樂問。

  櫻井遲疑了下,苦笑搖頭。

  「但是不能不去!」

  「為什麼啊——」櫻井哀嚎。

  設樂笑著抬手,示意現場的大家安靜。

  「大家,這可是五單祈願哦,讓電視機前的飯們最直觀的看到你們努力的方式。試想下,為什麼前幾單都賣的這麼好?四單都十萬配信了,為什麼?因為你們糟糕的歌舞,錯!全是大賣祈願活動的功勞啊!」

  成員們失笑,連連否認。

  「真囉嗦啊,」日村佯裝生氣道,「大叔我想看啊!女孩子在天上努力的樣子,大叔我想看啊!」

  「那日村桑去跳不就行了。」松村插嘴道。

  「慢著慢著,松村,大叔的跳傘有誰想看啊。」設樂被逗笑了,「大家想看的是乃木坂的成員跳傘。」

  「日村桑加入乃木坂不就行了。」生田一本正經地說。

  反而日村被這個異想天開的提議驚到了。

  「……可以嗎?我……加入乃木坂?真的可以嗎?」

  「日村桑去跳傘的話,就讓你加入。」生田正色道。

  日村幾番猶豫,面對鏡頭,語氣堅定地說:「……我,想跳!」

  「笨蛋吧你!」設樂笑著拍他的頭,「為什麼被她們帶偏了啊!」

  成員們笑成一團。

  「嘛,說是跳傘,但是節目組的預算不夠全員都進行,所以,這期節目主要在八福神中選出一名代表,進行跳傘祈願。」設樂補充,不等八福神成員哀嚎,他繼續說,「八福神成員輪換發言,說一說你認為最適合去跳傘的成員,最後全員不記名投票,得票最高的成員——五更,五更!你沒事吧?」

  也難怪設樂點她,自設樂拋出五單祈願是跳傘後,她就處於呆滯狀態,下意識地回應:

  「……啊,沒事,沒事。」

  「真的沒事?」日村笑著說,「感覺你已經靈魂出竅了。」

  「看來五更是真的不想去,害怕?」設樂問。

  「……我恐高。」五更扁著嘴。

  這倒是實話,五更自認為的兩大弱點,怕鬼,和恐高,在這兩點上,五更自信不屬於團內的任何成員。

  「聽到我剛才的話沒有?」

  五更點點頭,「全員不記名投票,得票數最高的一位成員進行跳傘活動。」

  「對,」設樂說,「投票之前八福神成員每人都有各自的發言機會,所以如何讓其他成員不把票投給自己這點尤為重要。在這場遊戲裡反而第一名是敗者。」

  「沒錯,」日村點頭,「不想跳的話只要從這場遊戲中勝出就好,別成為唯一的敗者……你們都不想去,對吧?」

  「……不想去。」

  成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這不就得了。」

  五更四下偷看第一排其他七位成員的各自反應,發現大家都繃著臉,瀰漫著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壯感。她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八福神,全員敵人。

  戰爭,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