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回到家裡, 王惠珍又給蘇藍弄了點蜂蜜水喝，坐在蘇藍的身側看著她, 蘇藍捧著杯子, 一口一口地抿著。
王惠珍拍拍她的肩膀，「藍藍，媽問你, 你跟秦森不是今晚約會嗎？
怎麼會跑去喝酒？」
這年輕人, 一旦有感情不慎，就容易去碰酒, 她也怕女兒是這樣。
蘇藍小聲地應道, 「我喝酒不是因為他。」
「那就好。」
「可是……」蘇藍又加了兩個字, 王惠珍看她, 「嗯？」
蘇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身子斜坐, 面對王惠珍，「我跟秦森分手了。」
王惠珍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 「你說什麼？
分手了？」
「嗯。」
「為什麼？」
「不合適。」
蘇藍不想讓母親知道, 她跟秦森是怎麼鬧到分手的, 只能這麼回答, 王惠珍有些不贊同女兒的這三個字, 但是看著女兒柔順的樣子，卻覺得女兒向來不會撒謊, 若是不合適那應該就是不合適了, 王惠珍還是鬥爭了下, 「蘇藍，這人呢, 沒有經過一段時間相處，是不知道合不合適的，你剛剛跟秦森在一起這麼短，怎麼就斷定兩個人不合適呢？」
「媽，就是不合適。」
蘇藍再次道。
王惠珍注視著女兒的眼睛，蘇藍也沒躲避，母女兩對視了一會，王惠珍微嘆氣，「行，聽你的。」
「謝謝媽。」
蘇藍有些掘的，骨子裡的一種不明顯卻一旦堅持起來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那種。
「哎，又一個不合適的。」
王惠珍有些可惜地說道。
蘇藍捧水的手一頓，沒吭聲，只能繼續喝著手中的水，王惠珍偏頭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髮絲蓋住的一半臉，柔順得很，王惠珍又嘆了一口氣。
蘇藍把水喝完了，便拿了衣服去沖涼，王惠珍坐沙發上又看了一會電視。
蘇藍擦著頭髮出來，「媽，你先去睡吧。」
「好。」
王惠珍揉了下脖子，給蘇藍插了風筒，便去睡了。
蘇藍站在陽台上吹乾了頭髮，白天的大雨都停了，只餘下些許的濕氣，隱藏在空氣中，她吹著吹著，嘶了一下，太燙了，把風筒拿遠了，吹得差不多了，蘇藍把風筒收了起來，進了客廳，拎著小包，又把那枚紐扣拿了一起進了房間。
關上門，她盯著掌心的紐扣發呆。
突的，又想起朱芝今晚的淚水，蘇藍猛地回神，把紐扣往桌子上一放，坐到了床上，從包里把手機拿了出來，翻開了，給朱芝發了個微信。
藍藍：你怎麼樣了？
朱芝：沒死。
藍藍：沒吵架吧？
朱芝：我讓他滾。
藍藍：……
朱芝：你呢？
回家沒？
藍藍：回了。
朱芝：東哥沒對你做什麼吧？
藍藍：……
朱芝：真做了什麼？
藍藍：沒，就親了下。
朱芝：哈哈。
藍藍：……我睡了，你別想太多，楊哥挺好的。
朱芝：好個屁，晚安了。
藍藍：晚安。
蘇藍把手機放回床頭，卷了被子蓋上，卷之前又看到那枚紐扣，在桌子上發著光芒。
心跳突然加速，她猛地把自己扎進被窩裡。
……
……
「我哥呢？」
祁蓮甩著自己的小包，咔咔咔地走進了辦公室，助理推開門，「他出去了，祁小姐先坐一會吧。」
「什麼時候回來啊？」
祁蓮一屁股坐在皮椅上，手撐著桌子看著助理。
助理遲疑了下，「應該還有半個小時。」
「你怎麼沒跟著去？」
祁蓮撐著下巴問道。
助理笑了笑，「祁總是辦事去了。」
「什麼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祁小姐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嗎？」
「不去，你出去吧，我坐回。」
「好。」
助理應了聲，轉身出去，順勢關上了門，祁蓮見門關上了，坐在皮椅上轉了一圈，東摸摸西摸摸的。
一份資料從十幾份設計稿裡面露了出來，祁蓮歪頭看了一眼，刷地把那份資料扯了出來，舉到跟前看。
「蘇藍？
M市人……」念完了資料的內容，祁蓮臉色變幻無窮，她眯了又眯眼，猛地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那頭響了好一會，才接了起來，助理溫潤的嗓音問道，「祁小姐？」
「進來。」
祁蓮說完，便掛了。
過了會，門推開，助理看著她，笑問，「什麼事？
要一起出去吃飯嗎？
剛剛，祁總來電，說他暫時不回來。」
「我問你，這是什麼？」
把資料一把壓在助理的跟前，祁蓮語氣不善地問道。
助理愣了下，往資料上看了一眼，笑道，「這是祁總，最近在追的女人。」
「你開玩笑吧？」
祁蓮雙手抱胸，姿態囂張。
「沒錯，確實是。」
助理點頭。
祁蓮又把那資料往前推，冷冷問著助理，「你見過我哥哥的前女友沒有？」
「見過。」
「我哥哥吃過那樣的螃蟹大餐會喜歡這樣的蘿蔔小粥？」
這，他就無言以對了，助理帶著笑意，沒吭聲。
祁蓮見他這樣，擺手，「你出去吧。」
「是。」
助理淡定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祁蓮又把資料一把抓了過來，狠狠地盯著看，看了一會她撇嘴，「什么女人啊，敢跟我凰姐姐搶男人！我呸！」
立即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狠狠地敲了號碼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那頭一直沒人接，祁蓮掛斷了又再打了過去，過了一會那頭才接了起來，祁東低沉的嗓音傳來，「怎麼了？」
「哥，你在哪呢？」
「吃飯。」
「跟誰吃飯？」
「這也要跟你報備？」
緊著，那頭祁東空了一下，「這個好吃……」
祁蓮斂起秀眉，「你在跟誰說話？」
「祁蓮，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在外面吃飯，先掛了。」
「哥！」
「啪——」
那頭不等她反應，電話直接掛了。
嘟嘟嘟的聲音讓祁蓮有些惱火，她坐在椅背上，狠狠地踹了下椅子，又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通國際電話。
「凰姐，你不打算回來了是嗎？
你說好的這月要回來的，你不回來我哥真的跑了……」
……
……
蘇藍看著他往碗裡夾菜，搖頭道，「我吃不下了。」
「再吃點？」
祁東又往她碗裡夾了一塊魚片，蘇藍盯著自己那堆滿山的碗，咽了下口水，又抬眼，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好吧。」
祁東把筷子放了回去，身子往後靠了靠，長腿伸直，努了下下巴，「說吧，你約我出來吃飯，有什麼事？」
蘇藍不敢看他的眼睛，從包里拿出一枚紐扣，放在桌子上，推給他，又小聲地道，「對不起啊，那天晚上。」
祁東看了一眼那紐扣，含笑，「那天晚上？
是哪天晚上啊？」
蘇藍有些說不出話來，從那日開始她就挺不好意思的，弄了人家的紐扣下來，她還罵了他，這不單罵了他，蘇藍一想到自己回應他的吻，就更不好意思了，從坐下來她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
因為一看到他的眼睛，她就心跳加速。
都快把她給跳死了，身側的位置一沉，蘇藍驚得往後倒去，去被他一把捏住下巴，祁東抬高她下巴，看著她那驚慌的眼神，「今天從上了車，你就一直垂著眼睛，是因為地上有錢可以撿嗎？」
看他那俊朗的眉眼，蘇藍在他手中使勁搖頭，「那是為什麼？
不敢看我？
我記得那天晚上你舌尖挺熱情的……」
「啊啊啊你別再說了。」
蘇藍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扭著頭，祁東卻不讓她動，逼近她，低頭說道，「讓你再回味一下。」
隨即，吻住她。
蘇藍瞪大眼睛，身子開始掙扎，他舌尖直接竄了進來，那熱度讓蘇藍發狂。
她掙扎著掙扎著，漸漸地就軟了，祁東唇角微勾，捏著她下巴的手鬆了一些，慢慢地滑到她的脖子上，往自己壓，蘇藍倒在他懷裡，迷失了自己。
有力的大手扣著她的腰部，祁東親吻她側臉，舔了下她的耳垂，「蘇藍，當我女朋友吧？」
蘇藍只聽見自己那轟隆隆作響的心跳聲，以及男人在她耳邊的問話，祁東低笑，「怎麼樣？
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我……」
「你怎麼？」
「我……唔。」
祁東再次吻住她。
從他懷裡出來時，手中被塞進了一個東西，蘇藍低頭一看，祁東摟著她的腰，貼在她耳邊道，「你拿走了我第二顆紐扣，你要對我負責！」
蘇藍耳根紅紅的，看著紐扣，半天沒回神。
大學的時候，學妹跟學長取要第二顆紐扣，那是接近心臟的位置，也是告白的意思，蘇藍捲起了手心。
把紐扣緊緊地捏在手裡，紐扣冰涼有些硬，卻一點都不捨得丟。
「蘇藍。」
「嗯？」
「這是你第一次談戀愛嗎？」
祁東摩擦著她的唇。
蘇藍有些癢，躲了躲，搖頭，「不是。」
「哦，那初吻卻是給我的。」
蘇藍耳根又紅了，她轉過身子，面對祁東，看著眼前男人俊朗的輪廓。
看著看著，她唇角揚了起來，小小的酒窩在臉頰處，祁東捧著她的臉，突然愛死了她這個樣子。
又親了她一口，「別這樣看我，我會吃了你的，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對我心動的？」
什麼時候啊？
蘇藍眯了眯眼，手搭上他的脖子，依偎進他的懷裡。
也就那天晚上的事，她記得自己被他抱到了床上，記得她嘮嘮叨叨地罵人，他耐心地應她，他還把她的指甲都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