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哄她

  見她徹底暈了過去,郢王便將她打橫抱起,趕緊放到了歲安堂的軟榻上。閱讀sto55.COM

  唐嫵迷迷糊糊地睡了大半日,在申時三刻才緩緩醒過來,她本能地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縫,誰知這一睜開,恰好瞧見郢王也正在一旁凝視著她。

  她害怕與他四目相對,便又迅速地闔上了眼皮。

  她一想到自己許是要被送進那漆黑又沒有光亮的祠堂,心裡就不禁有些隱隱發慌。

  她一邊閉著眼睛想著能躲一時便是一時,一邊又在心裡盤算著如何能讓他心軟。

  「醒了?」郢王突然道。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她醒了,只覺得她可能還想再休息會兒便沒叫她。

  但這會兒,她的睫毛抖的都要比蝴蝶翅膀還快了,自然就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可他剛一出聲,就見她條件反射般地朝下遁了下脖子。

  郢王見她還是不肯睜開眼,便將自己的大掌伸進被窩裡,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道:「怎麼?本王這要是真給你關祠堂里,你還要一直閉著眼不成?」

  唐嫵在琢磨人語氣這方面的功力已經快成人精兒了,在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後,她便立即睜開了眼。

  唐嫵的上下眼睫毛本就都長,這會兒是剛醒,眼睛又是半眯著,這上下的睫毛自然就根根交疊在了一起,看上去霧蒙蒙的,倒確實是受委屈時該有的神情。

  「殿下這是不氣了?」唐嫵低聲道。

  郢王輕笑出聲,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道:「那你倒是說說,本王有何氣的?」

  他這樣一問,便是輪到唐嫵發懵了,

  是呀,她也沒得罪他。

  這世間的女子連選擇夫君的權利都沒有,更何況是選擇父母的權利,那都是老天爺的事,可不是她能管的。

  至於他給爹娘的那些銀錢,那也不是她朝他要的……

  這麼一想,她便來了點底氣。

  「那……殿下為何還要如此……」後面的話唐嫵不想說,說了也怕又提醒了他什麼……

  總之她就是想問,既然你不生氣,那為何還要給她關進祠堂。

  「這幾個月來,你父親逢賭必輸,聽說已是把蘇州的宅子都賠了進去。所謂赤腳之徒不怕事,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要是沒在這撈到好處,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你難不成還真要落個不孝的名聲嗎?」郢王語重心長道。

  聽他這般說完,那提在喉嚨里的心臟才徹底回了原位。

  原來當真沒有什麼可以瞞過他。

  「殿下,我爹我娘他們根本就是個無底洞,殿下給多少,他們便會揮霍多少,等到沒了,便又會來管您要。」唐嫵說的有些著急,說完最後一個「要」字,還咬到了舌尖。

  她只「啊」了一聲,就用左手捂住了嘴。

  「你慢些,給我瞧瞧。」說著,郢王便挪開了她的手。

  她微微張嘴,露出了有點兒出血的舌尖,乖乖地給他看。

  唐嫵的嘴唇很嫩,就連舌頭都長的偏粉,現下看著她朱唇微啟,又蜷著舌,郢王立馬就感覺到了一股燥熱。

  忍不住喘了一聲粗氣。

  然後,他便似受了蠱惑一般地把頭埋了下去,一下又一下地將她嘴裡的血絲盡數掠走了。

  唐嫵這人向來喜歡他親她,這不僅是因為他的口腔內的氣息清新好聞,還更是因為他嘬,舔,碾,吸樣樣都會弄。

  見他賣力,她便又配合的嗚咽了兩聲。

  可郢王又怎會受得了她這一聲一聲從嗓子眼兒里弄出來的動靜。

  這下,之前剛剛還一個躺著,一個坐著的二人,頃刻間就改了姿勢,失了控。

  兩人一邊親,一邊動。

  唐嫵為了給他騰地方,身子便緩緩地向裡頭挪動,郢王為了拉近距離,自然也整個人都忍不住傾身上前……

  接著,她兩條腿就不由自主地纏繞在了他的腰上,逼的他手指關節泛白,喉嚨差些失聲冒煙……

  ……

  最終,還是唐嫵那聲又嬌又媚的哼唧,才把月色喚了下來。

  隨著喘息聲的漸漸平復,唐嫵終於得空把他們剛剛還在談的正事回憶了起來。

  還別說,人出點汗,腦子好像都會跟著變得通透些,她忽然就明白了他剛剛為何要發那通脾氣了。

  說到底,那終歸是她的爹娘。

  如果將他們掃地出門,那未來必生禍患,不孝這個名聲若是真落下了,那郢王府勢必是要被言官參一本的。

  所以與其說他派去的人是保護他們的,還不如說是盯著他們的。

  還有他最後罵自己的那幾句話,更是能讓她的爹娘清醒些,如果反之,依照她爹娘的個性,估計立馬就顯露出得隴望蜀的本性……

  唐嫵越想越明了,待徹底想通了,她便用十分崇拜的目光朝他望去。

  可這些個想法都是唐嫵剛剛自個兒想通的,郢王自然猜不到,他猜不到,也就不可能意會到她這表情中的真實的意思。

  郢王凝眸瞧她,他恍然覺得她的眉眼真是骨骼驚奇,她這麼就朝他眨一眨,他好似就淪陷在了她的萬種風情里。

  真真是鬼迷心竅。

  「怎麼,舒服了?」他用唇去蹭她的耳朵,溫熱的濕氣在她的鬢角出噴灑開來。

  唐嫵好笑地回看著他,她突然覺得這男女之事的妙趣,有時便在於一個清醒著,另一個卻還沉迷著。

  他**著上身,露出精壯的背脊,唐嫵愛極了他這幅得意又深情的模樣。

  她也不戳破,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燭火搖曳,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兒不是她的喜桐院,這是他的歲安堂。

  關於「不能同榻而眠」這個事,唐嫵到底還是計較的。

  就像現在,她已經很累了,若是這時候再叫她起身穿衣裳回喜桐院去,那真還不如讓她直接睡地上。

  況且外面現在還是冬季,她都能想像到外面的寒風颳的有多麼的厲害……冷風入袖,不打上幾個冷顫才怪。

  哪有能在這抱個熱乎乎的身子睡覺來的舒服……

  真般想著,唐嫵便又將左手抬起放到了太陽穴上來回打轉。

  「怎麼了?」郢王道。

  「妾身……感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反倒是露餡兒了。

  直到唐嫵看到他眼裡蕩漾著笑意,她就知道自己這齣是白演了,於是特意趕在他沒開口之前,嬌滴滴地凶道:「殿下若是現在叫我回去,那我們今晚就乾脆都別睡了!」

  說完這話,唐嫵這心裡又忍不住有些抖。

  一場耳鬢廝磨的情事,真的很容易就讓人暫時忘記了本分二字。

  唐嫵想想她自己也就是他一整個院子女人中的一個,便越發覺得這樣同他講話,到底還是放肆了。

  唐嫵只能默默地給自己鋪起台階來……

  她一邊坐起身子,一邊伸手去夠地上那些凌亂無序的衣物。

  她那件鵝黃緞的肚兜實在是被他扔的有些遠,她使勁抻著胳膊去夠,也還差上一點,她奮力向前一拱,眼瞧著就要摸到了,卻不小心打了個踉蹌,直直地就要栽到床下去。

  還好這時郢王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腰身,才幫她穩住了重心。

  不做那事的時候,肌膚**相貼,總還是讓她有些羞澀的。

  她伸手試圖去撥弄開他此刻桎梏自己的大掌,不料他卻越扣越緊。

  「殿下這是何意?」唐嫵側頭道。

  「留下。」他嗓音嘶啞道。

  ——

  安茹兒自從知道唐家那對無恥的夫婦登門後,她便一會兒派一個人去歲安堂那邊探聽消息。

  一個人回來說,殿下給唐家夫婦賞了宅子,已經給他們安頓下來了。

  安茹兒愁眉不展,連個笑模樣都沒給這人。

  過會兒第二個回來說,殿下發了好大的火,說是要讓唐姨娘去跪祠堂,且前三天還不允許她進食。

  安茹兒心裡一喜,便賞了第二個回來的丫頭兩個月的例錢。

  可她怎麼左等右等……

  怎麼還是不見有人押著她去祠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