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吳高峰跪在了地上。
看著面前的棺材,吳高峰渾身都在顫抖著。
這種感覺,就像是近距離感受死亡一樣。
「這是咋回事?」順溜媽問。
秦雲艮指著吳高峰道:「他就是商都建築集團的老總,也就是他讓這些人強拆的。」 ✰❋
「啊!」順溜媽腳下一軟,差點癱在地上,好在讓鐵柱媳婦扶住了。
鐵柱媳婦也是憤恨地看著吳高峰。
這是罪魁禍首了!
雖然鐵柱不是他殺的,但是卻因他而死!
「草泥馬!」一個人大罵一聲,就沖了上來。
是張大憨。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張大憨衝上來,飛起一腳,就踹在了吳高峰的後背上。
嘭!
吳高峰狠狠地趴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你挖出來的鬆軟泥土,也沒撞多疼。
但已經陷入復仇的瘋狂的張大憨,卻像是瘋了一樣,對著吳高峰拳打腳踢。
吳高峰胳膊被卸了,連護著頭部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任由張大憨去打自己。
鐵柱媳婦見了,也忍不住,衝上來狠狠地踹了吳高峰幾腳。→
「你這個殺千刀的鱉孫,你還我男人命來呀你!」鐵柱媳婦邊打邊罵。
順溜媽癱坐在地上,看著他們在打吳高峰,卻沒有上來,只是呆呆地看著。
秦雲艮見了,走過去,低聲道:「大娘,你要是想打,就上去打一打,出出氣!」
順溜媽搖了搖頭,渾濁的雙目看向秦雲艮,拉著秦雲艮的手道:「謝謝你!為我們家費心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秦雲艮蹲下來,輕聲道。
順溜媽緩緩地道:「殺人兇手不是他,而是那個開挖掘機的男人,人已經被你殺了,也算是報仇了,這個人……你帶走吧,別讓他們打了,萬一出了事兒,我們老張家就剩下大憨一個人了。就算把人家打死,鐵柱也活不過來了。我現在就想著,讓大憨安安全全地長大就好了。」
秦雲艮聞言不由得一怔。
安安全全地長大。
大憨……
這或許,就是她老人家最大的願望吧。
並不期望能夠雞窩裡飛出金鳳凰,但求可以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秦雲艮明白了。
他站起身來,走到張大憨身邊,拉住了張大憨。
「叔!你別攔我!我打死他!讓我打死他!」張大憨哭喊著。
秦雲艮死死地拉著張大憨,說道:「你打死他有用嗎?你也要跟著坐牢,值得嗎?想想你媽媽,你奶奶!」
「可是!他是殺我爸的兇手!」張大憨咬牙切齒道。
鐵柱媳婦也回過神來,對張大憨勸說道:「大憨,殺你爸的是陳廣發,已經被你叔叔殺死了。」
「那也是因為他,我爸才死的!」張大憨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這時候,路邊已經停了幾輛警車。
曹雅君跟他們溝通完了以後,走過來,對張大憨道:「把他交給我吧!」
張大憨看向曹雅君,充滿了不信任。
曹雅君說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你們放心吧,根據我們的調查啊,吳高峰利用強拆手段,強占土地,致人傷殘,甚至謀害他人性命,我們將正式將他逮捕!」
聽到這話,張大憨看了一眼母親,這才放下心來。
秦雲艮卻看了一眼曹雅君,冷聲道:「我們更希望正義不會遲到!遲到的正義的後果是什麼?是血淋淋的殘酷!是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具死屍!」
聽到這話,曹雅君竟然啞口無言。
秦雲艮擺了擺手,示意曹雅君把人帶走,對鐵柱媳婦道:「繼續葬禮吧!」
鐵柱媳婦點了點頭,轉身撲向棺材,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原本在圍觀的村民們,此刻也恍然醒悟過來。
嗩吶聲、鑼鼓聲,也開始響起。
秦雲艮後退出去,跟沈鴻飛站在一起。
「粑粑!」小鯨魚過來,握著秦雲艮的食指,看著前面的葬禮。
葬禮結束以後,一眾人就回去了。
中午吃了一頓飯。
將院子收拾乾淨以後,大家就散了。
葬禮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秦雲艮的車子,已經被人收走了。
賣了五千塊錢。
車子已經徹底廢了,沒有維修的必要,就直接賣了。
他們站在豐田霸道跟前。
秦雲艮問黨浩,「班長,當初順溜救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叫魏雪!」黨浩沉聲道:「這個名字,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黨浩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恨意。
當初這個魏雪的話,以及她的言語,黨浩現在都清楚地記著那。
沈鴻飛疑惑地問:「咋回事?」
黨浩把這件事情的緣由給沈鴻飛講述了一遍。
聽完以後,沈鴻飛幾乎快要氣炸了。
「我草他……」沈鴻飛剛要破口大罵,就被秦雲艮一個眼神給懟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沈子欣和小鯨魚,知道秦雲艮不讓他在孩子面前爆粗口。
「小鯨魚,你帶著子欣去旁邊玩一會。」沈鴻飛說道。
「哦!好的!」小鯨魚立即乖巧地帶著沈子欣去了一旁。
這時候,沈鴻飛才破口大罵道:「我操他媽的,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順溜都為了救她犧牲了,她卻來一句跟她沒關係?我簡直!這個女人在哪?我非弄死她不可!」
秦雲艮問沈鴻飛,「能查到這個人嗎?」
「查?能!」沈鴻飛愣了一下,立即道:「看我不查她個底兒朝天!」
說完,沈鴻飛就走向一旁,開始打電話。
黨浩好奇地問:「雲根,這兄弟……能找到魏雪?」
秦雲艮點頭:「他說能,就能!」
「這兄弟是幹什麼的啊?看起來好像很有錢的樣子。」黨浩好奇地問。
秦雲艮笑著說道:「他退伍回來以後,在京都做生意,賺到了點錢。」
自己兄弟過得好,秦雲艮自然也開心。
「在京都啊!」黨浩一臉的羨慕,「能在京都干生意的,那確實有錢!」
秦雲艮看著黨浩,心中不是滋味。
自己的兄弟沈鴻飛混得風生水起,至少經濟上自由了。
而自己的老班長,還依然為生活奔波,為溫飽而發愁,為孩子的學費而為難。
秦雲艮看著黨浩,就覺得心裡難受。
戰友情,是一種非常深厚的感情,是那種真正在關鍵時刻,可以拉兄弟一把的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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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繼續碼字中~